次日—— 江云萝直接带着在现场找到的证据去见了慕漓。 花月也一同跟了去。 没想到能再次相见,慕漓很是惊讶。 花月也并未说太多,只是简单说明自己被渔人所救,又养了一段时间的伤,这才回来。 慕漓自小在北溟长大,那一片海域是否开放让渔民打渔,他自是再清楚不过。 但既然花月不愿说,他便也没有追问。 只道回来了就好。 寒暄结束,江云萝这才拿出了昨日在现场找到的东西。 “这是……” 慕漓将那放在桌上几乎就找不到的一缕丝线捏了起来,只看了一眼,便十分肯定道:“这是韧丝。” “果然,我没认错。” 江云萝闻言眼中顿时多了些光彩。 慕漓也瞬间想明白了其中关窍,沉声道:“若是以韧丝触发机关,那柄刀的重量,应该最多称上两盏茶的功夫,韧丝就会断裂,所以必定那放出消息的人掐着时间布置好了机关,守株待兔!” “没错,这样一来,便能够证明你的清白了!只是……” 江云萝语气突然一沉,无奈道:“只是若找不出真的凶手,恐怕还是难以服众,你还得多被软禁几天。” “那倒无妨。” 慕漓并不担心此事,他从一开始便相信江云萝。 反正是昨天听说他们去找证据之后,便一直坐立难安,直到听说他们回来,这才放心。 随即赶忙问道:“你们昨日直接便找到证据了?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突然微微一变,突然安静了下来。 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慕漓连忙问:“遇到什么了?” 不想给他平添没必要的担心,江云萝遮掩道:“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两个杀手,被我带回来拷问了一番。” 她简单的说明了杀手透露洛文宣与尉迟幽合作的事。 话音刚落—— “云儿倒是会避重就轻。” 花月突然悠悠来了一句,随即补充道:“我昨日赶到的时候,现场分明就是尸体满地,惨不忍睹。” 凌风朔也跟着开口—— “尉迟幽的人放了火,想将我们困在那里。” 两句话,便把江云萝口中的轻描淡写改成了凶险万分。 慕漓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砰”的一拳砸上桌面! “洛文宣真是疯了……我如今又什么都帮不上……” 他这两日一直在自责自己大意,说着,抬手便又是一掌要拍在桌上! 亏得江云萝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他手腕! “你急什么?” 江云萝一脸镇定的看着他。 “被暗算也未必不是好事,昨日那些杀手我挨个检查过,每一个都是西岐面孔,没有一个洛文宣的人。” 慕漓闻言一顿,神色略显松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随即便听江云萝继续道:“我已想好了,眼下洛文宣定然已经知道了刺杀失败的消息,也应当发现了那些尸体中少了人,我们越是安静,他心里便越是没底,不清楚我们抓住了他多少把柄,他是不敢冒头的,主动权,已经在我们手里了。” “你想……” 慕漓略一停顿。 江云萝唇角一勾。 “自然是……主动找上门了。” 她昨日思索了许久,就是想要主动出击。 毕竟是与别国合作,洛文宣不可能一点心眼都不留。 只要在他们的合作关系上挑开一点点的缝隙,那么这道缝隙,有一天便定然会让他们的关系分崩离析!彡彡訁凊 眼下,正是绝佳的好机会! 想着,江云萝缓缓开口道:“一会儿……” 清风拂过,吹散了院中几人的讨论声。 一炷香后—— 众人离开了慕漓住处,直接让人备了马车,朝着洛文宣府上驶去。 路上,江云萝对着黑鹰与墨影叮嘱—— “他一定会避而不见,届时你们记得闹得越大越好。” “是,属下明白。” 两人领命。 江云萝这才放心的上了马车。 自己坐在中间。 左右两边则是各坐着凌风朔与花月。 马车悠悠行驶起来。 车内,花月主动先开了口—— “除了那名为韧丝的丝线,可有找到其他证据?” “没……” 江云萝下意识想说没有。 可话到嘴边,突然停顿了一瞬,猛的记起了什么。 对了! 昨天在被人袭击之前,她在衣柜下看到了一缕金红灰三色的,像是细绳一样的东西! 只是还没拿出来,就发生了意外! 昨日那么大的火,肯定早已经被压在衣柜下烧成灰了…… 想着,她神色不禁有些懊恼。 可没想到下一刻—— “有。” 凌风朔竟少见的接了花月的话。 说着,手在怀中摸索了两下,竟掏出一根细绳! “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江云萝眼神一亮,瞬间伸手接了过来。 凌风朔神色一僵,面上少见的浮现出一丝尴尬,沉声道:“忘了……” 昨日听到声响的一瞬间,他便将这根细绳从衣柜下抽了出来,放进了怀里。 可之后好不容易脱险,又遇上了花月,他便将此事遗忘的彻底。 方才也是听花月问了一句,这才突然想了起来。 江云萝猛地一噎,想到自己也忘了此事,便没有多说什么,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随即便发现这绳结尽头处,似乎有一圈细细的环扣。 像是原本应当挂在哪处。 而且…… 眼色也有些奇怪。 红色与金色的穗子最是常见,但……这灰色……似乎从未见有人用过。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穗子吗?” 江云萝不解的问道。 凌风朔与花月也正盯着他的手中,凌风朔闻言道:“有可能是武器。” 花月接道:“也有可能是玉佩。” 凌风朔:“扇子。” 花月:“香囊。” 江云萝:“……可以了。” 这是在搞词语接龙,比谁想的多吗? 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盯着手中的奇怪的穗子,原原本以为找到了一点希望,眼下看来却好像还是渺茫无期。 正想着——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 “怎么回事?” 凌风朔不悦的推开车窗。 墨影赶忙道歉:“王爷恕罪,这路上不知哪来石头……” 话音未落,便听车内江云萝忽然道:“等等,这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