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 江云萝瞬间回神,瞥了她一眼,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心虚。 啧。 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不过……帅哥入浴,确实是第一次见。 谁让这家伙长得还不错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暗自腹诽了一句,她随手拉过一旁踮脚的矮凳,也不嫌弃,直接坐下,从浴桶里捞出了他的手,再次按上脉搏。 随即眉心稍微舒展了些。 “果然,平和不少,那些蛊虫不喜冰寒。” 眼下虽然没有冰块,可这水却是从后院的井里打的,天气又日渐寒凉,这水依旧是冰冷刺骨。 花月不能运功,没过多久,几乎整个人都冷透了,呼吸间都快带出哈气。 “嗯?” 江云萝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们学武之人都不怕冷。” 花月闻言好笑的摇头,少见的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神色。 “那是因为有内功傍身,我又不是神仙,此刻又不能运功,跟普通人别无二致,自然怕冷,顶多是身子骨比常人硬朗些。” 说话间,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又白了几分。 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要平白无故受这一遭,江云萝眸光一暗,突然转身,回床边取来了他的外衫替他披上。 花月又笑:“若是生病就没有这种待遇,那整日生病似乎也……” “哗!” 一小捧水花泼上他的下巴。 江云萝不过沾了一下,指尖也瞬间变得冰凉,没好气的瞪他。 “还是闭上你的乌鸦嘴!我还指望你帮我找东西,你若是个病秧子,那便别想要酬金了,正好拿诊金抵了。” 花月放在水中的手不自觉的微微一紧。 面上却又露出那无所谓的笑,刚要说话—— “阁主!” 白齐拿着江云萝要的东西闯了进来,没想到进门就看到自家阁主正在泡澡! 江云萝还坐在一旁盯着! 当场傻在了原地! 这……这……这好像不合规矩吧? 他们家阁主自由散漫也就罢了,郡主怎么也…… 哦,对,郡主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 “发什么愣呢?把针给我?” 江云萝等着白齐递过来,没想到他竟站在原地就开始魂游天外,只得喊了一声。 “哦!” 白齐猛地回神,赶忙上前交出手中的东西,又看向花月。 “阁主……” “我没事,先下去吧。” 花月下令。 犹豫片刻,转身走了出去,守在房外。 另一边—— 江云萝一一检查过药材,确认没有问题,便动手将几味草药碾碎,做成药汁,将银针浸了进去。 担心他在桶中泡的太久,只等了一刻钟,江云萝便把针取了出来。 “感觉如何了?” “还好,他们应该还在活动,只是比刚才慢了许多。” 花月眉心微锁,那噬骨的痛痒从未有一刻停止。 再冷的水,也只不过能让他稍微好受一点。 江云萝举着银针坐到桶边。 下一瞬—— 直接挑开了花月胸口的衣服! “嗯?” 花月眼中快速闪过一抹不自然,却没有阻止。 江云萝面不改色,直接将他整个上衣都扒了下来,眉梢一扬。 啧……身材果真不错! 想着—— 手腕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 “你确定是要帮我针灸?不是……” 他眼底促狭意味明显。 江云萝冷哼一声。 相处了这么多天,她简直快对这套免疫了。 知道某人又要开始满嘴跑火车,她干脆一手板过他的肩膀防止乱动,另一只手学着他平日里逗、弄自己那样,抬起他的下巴。 “是不是你又能怎么样?你现在还动得了吗?” 说着,她视线故意打量的扫过他的胸口。 “而且……既然身材这么好,不就是给人看的?总藏着掖着,岂不可惜?” 动作语气之熟练,仿佛街上不学无术的老流氓附身。 花月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来。 随即便觉得肩上传来一道细微的疼痛。 她竟已经下了一根银针。 神色也瞬间变的严肃。 “别乱动,我不确定这方法有没有用,若是不行,明日一早就打道回府,让你的人去给你寻解药,或者改道去有解药的地方。” 她下手又快又稳,说话间,又是两根银针落在了他的手臂。 “这么担心我?” 花月身体不能动,嘴依旧不闲着。 江云萝反手一根针竖在他眼前:“闭上你的嘴,再说一句废话,这根针就不一定落在哪里了。” “啧……云儿这脾气真是凶……” 某人偏就学不会老实,又似乎笃定她只是吓唬自己,故意拉长了嗓音。 “听闻朔王脾气又臭又硬,云儿这般心直口快的性子,难怪和他处不来,不如还是多看看本阁主,脾气又好,又会哄人……唔……” 江云萝没拿针刺他。 直接忍无可忍的掐上了他的脸! “堂堂牵丝阁阁主,明天肿着一张脸出门,未免太没面子了,你说是不是?” “若是能让你开心,那肿了又如何?” 事实证明,帅哥就算被拧着脸,也还是帅哥。 花月眼底映着房中烛火的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江云萝。 江云萝心头一紧,突然便松了手,微微错开了目光。 啧…… 她是讨厌凌风朔,却也不是对全天下的男人都绝缘了!33�0�5qxs�0�2.�0�4�0�2m 若是有长得帅又乖巧听话的……倒也不是不行。 但……花月除了长得帅,绝对和乖巧听话没关系! 而且一看就是很有经验的渣男! 要有定力! 绝不能被“美色”引、诱! 想着,她干脆不再接话,沉声道:“你若是能感觉到蛊虫在体内躁动,能否把他们逼到入针的位置?我用了热性的药材,说不定能将它们引出来。” “好,我试试。” 花月也不在玩笑,闭目运起攻来。 江云萝不太懂其中法门,只是看到他眉心越来越紧,手臂和胸口偶有血管鼓动,明明是在冷水中,额头却又起了汗,似乎是在和什么东西努力抗争。 突然,他猛的转头! “噗——” 一口血落在桶外,竟是黑的! “坐好!” 江云萝将他按住,直接捏住最近的一根针,缓缓拔起。 才刚拔出半根。 便看到那针尖上缠着比丝线还细的一缕白! 正在不停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