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冬也并不是说龚玉珍的所作所为就是理所应当。他与龚家早已划清界限,龚玉珍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都不该拿他当做工具!随后,陈冬又想到什么,疑惑道:“冯老说的这些情况,我大概有所了解了,不过,这跟这份请柬有什么关系呢?”“关系可大了!”冯经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如今的淮城,新旧势力交替,可以说是鱼龙混杂,群龙无首。”“不过现在,龙首,似乎是要定下来了!”“龙首?!”陈冬愕然。在如今争斗剧烈的淮城,能够将龚冯两家这样的大家族都压过一头,成为统筹全局的龙首之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了!冯经国接着道:“这位大人物背景深厚,人脉甚广,甚至以我们龚冯两家的实力与之相比,都是判若云泥!”“如今这位大人物降临淮城,这淮城混乱争斗的局面,也算是到了尘埃落定的一天了!”陈冬点了点头,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什么,“所以,这份请柬,便是跟那位大人物有关?”冯经国点头,“没错,正是如此!”陈冬心下好奇,这位有着统筹淮城全局的大人物,到底是一个什么来头。于是,陈冬便随手将面前的请柬打开。原来这是一场乔迁宴的请柬,请柬上书写的也都是关于乔迁之喜一类的用词。只是看到最后,当陈冬看清那请柬上的落款之时,顿时皱起眉头。只见那落款上写着的名字,赫然竟是,楼伯鞅!“楼伯鞅?”陈冬口中呢喃着这个名字,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是在哪里听说过。随后,陈冬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位太公,楼伯鞅,该不会就是那位所谓的楼太公吧?”冯经国赶忙点了点头,“没错,正是他!”听到这个回答,陈冬不禁苦笑一声。还真是!之前在焦文柏的送别宴上,临走前焦文柏曾经提起过,说是听说过不了多久淮城这边将会来一位大人物,这个所谓的大人物,便被称作为楼太公!当时焦文柏还专门叮嘱,说这位楼太公背景深厚,让陈冬以后尽量与他少有牵扯,以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如今,陈冬竟然还真的在自己身边听到了这位楼太公的名字!这时,一旁的冯永信看出了什么,诧异道:“怎么,陈冬,这位楼太公,你听说过?”陈冬也没有隐瞒,随即便将焦文柏之前的交代说了出来。听了陈冬的讲述之后,冯经国冯永信相视一眼,脸上却都是露出了一副为难之色。陈冬略显意外,疑惑道:“冯老,冯家主,我不想与那楼太公来往,只是我自己的事,你们为什么看上去比我还要惆怅?”冯经国无奈道:“小陈,实不相瞒,这份请柬,并不是给我们冯家,而是给你下的啊!”“什么?!”陈冬愕然。这个结果让他很是意外。陈冬随即苦笑道:“冯老,你没有搞错吧。我跟这位楼太公素不相识,也从来没有打过任何交道。”“说直白一点,他理应连我这个人的存在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给我下请柬呢?”听到这话,冯经国不禁苦笑一声,“小陈,你说出这话,既小看了楼太公,也小看了你自己啊!”“你许是忘了,当初咱们跟龚家之间关于山水湖城的事情,那可是闹得满城风雨的。”“资产百亿的山水湖城,别说是在淮城,哪怕是放在整个周市,整个江南省来说,那绝对都是大项目了!”“小陈你身为山水湖城最大的股东,你想一点山水都不显露?你觉得可能吗?”冯经国的话让陈冬恍然大悟。是了。以当时山水湖城闹出的动静,楼太公若是真想查出藏在山水湖城背后的自己,的确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事实上,这还不是陈冬最担心的。最让陈冬担心的是,楼太公如果深究的话,会不会查到更多跟自己有关的东西。比如说,胡大建枪杀案的真凶,真正死于谁手?再比如说,自己的真正来历?焦文柏说的没错,以后还是要跟这个楼太公少牵扯为好,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时,只听冯永信又接着说道:“陈冬,我们都知道,你为人低调,也从不喜人前显贵。”“可有句话说得好,树欲静而风不止。”“身处于这淮城的乱局之中,并不是你想要保持低调就能保持低调的!”“而且,如今淮城的局势正处于风云变幻之中,楼太公初到淮城,急需淮城本地的势力来为他牵马挂鞍。”“谁能够率先取得楼太公的信任,成为楼太公的心腹,日后谁便能在淮城利于不败!”“陈冬,我知道你从不是攀龙附凤之人,可有的时候,形势逼人。”“很多事,真的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了的啊!”冯永信的劝说完全是情真意切,苦口婆心,没有任何逼迫,也没有任何哀求,纯粹就只是在向陈冬阐明其中的厉害。陈冬自然也知道,冯永信之所以说这些,完全也是出于好心。不过,陈冬并不打算听。确实,形势逼人,有的时候,确实身不由己。只不过,在陈冬眼中,一个所谓的楼太公,遁走县城的二流之人,还够不到要逼得他顺从的地步!形势逼人。这形势对于陈冬来说,还远远未到!“多谢冯家主的好意,不过我这个人处事,向来随心。”“我不愿做的事,没有人能逼得了我!”“他楼太公若是真因为我不往赴约,就对我心生不满,冷眼相待,那他怕也不是什么目光长远之辈。”“这个人,我陈冬不见也罢!”“可是……”冯永信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冯经国给抬手制止。冯经国面带深意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小陈已经决定了,那我们自然不能强人所难!永信,请柬之事,休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