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荒域的风儿甚是喧嚣。 这一瞬,空中的月亮无比圆润。 然,孙琦和燕玄却是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那所谓的景致。 在耶律齐将那‘传说中的练力之法’说出来后,二人便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耶律齐。 只不过在这个时间背景的衬托下,这本该是‘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却让耶律齐理解出了其他意思。 “怎么样,你们也被震惊了吧!” 只见耶律齐双眼放光,似乎被被什么东西点燃了分享欲,手舞足蹈:“当初我第一次尝试此法的时候,就是你们这种表情。 我以为一个人不过二百斤上下,不要说是武者,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想要举起来也不难才对。 可是,不论是我还是拓跋牛野,居然都办不到这一点。” 所以说,你们真的尝试了这个办法……燕玄和孙琦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几下,表情逐渐离谱。 而这些落到耶律齐眼中,让他更兴奋了,双目放光,两只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这一刻,大聪明灵魂附体! “燕玄,孙姑娘,你们想一想,一个六品武者,多少万斤气力,居然拽不动自己!” “听起来如此简单的行为,做起来却这般困难,这难道不深奥吗?这里面种种难道不值得探索吗……” 这哪里值得探索了,你他么不要太过分啊……燕玄一口槽卡在嗓子里,只憋得脸色通红。 “对了,说了这么多,我有一件事要嘱咐你们。”一直燃尽了自己的表达欲,耶律齐才又变得略微正经了那么一点,神秘兮兮的对孙琦和燕玄道。 “是么……”孙琦努力的控制着暴走的五官,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愿闻其详。” “这个法门实在太过玄奥,修炼还是要由浅入深,切不可一上来就揪着头发修炼……” 耶律齐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才把双手放到嘴前做了一个聚拢声音的动作,小声道:“会秃的!” 瞬间,孙琦和燕玄彻底沉默了。 二人站在月色之下,只感觉有鸟在他们头上飞,而且是一圈圈的飞,绕而不散,挥之不去。 一直到耶律齐和拓跋牛野颇为严肃的转身离去,二人仍旧一动不动。 秋风如水,月朗星稀。 一对儿俊男靓女站在那里,本应是一幅意境唯美的画卷。 只可惜,二人那游离在扭曲与崩溃之间的表情,让这幅画的画风有些跑偏。 “小王爷……” 良久,还是孙琦率先打破了沉寂。 只见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脸,侧目看向燕玄道:“关于耶律齐所说之法,您怎么看。” “我?”燕玄下意识咽了口唾沫,道:“我没听懂,但我大受震撼……孙小姐呢?” “我能感觉到耶律齐没有说谎,但是我更确定,我被骗了……”孙琦皱眉,好看的五官变得凝重且纠结。 讲真,如果不是耶律齐字里行间没有一点谎言的感觉,她很可能在耶律齐说完所谓的‘练力之法’之后,就直接拔剑冲上去真人pk了。 作为曾经的楚州第一天才,她无法接受别人如此侮辱自己的智商。 可是,耶律齐偏偏就是那么真诚。 如此一本正经的,说出让人如此难以接受的话,一度让孙琦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两种可能。”孙琦站在燕玄身侧伸出两根手指,道:“要么,耶律齐很会演戏,他伪装的很好,这次纯粹就是戏耍我与小王爷您;要么,就是这家伙的脑子真的很简单,他真把所谓的‘拽头而起’当成了练力之法。” “啊……”燕玄眉头微挑:“这么说来,多半是第二种可能。” “何以见得?” “因为我大概能猜到,是谁骗了他们……”燕玄吐出一口浊气,沉默了一阵后道:“陈近南呢?” …… 同一时刻,春秋城领土偏南部,林陌正坐在一棵大树下稍作休息。 在其手中,还拿着血脉探测仪。 整个铜镜,侦测范围笼罩方圆十里,仅有林陌本人一个红点在上面闪闪发亮。 “感觉这趟差事多半要办不成了啊……” 林陌抬头望天,脸上少有的露出了愁容。 虽然这些天比斗进行的依旧激烈,但是林陌的参与度却大大缩水,更多的是对春秋城的辖区进行着地毯式搜索。 毕竟二祭祀手书事关未婚妻的安全,由不得他不上心。 只可惜连着搜索了七八天,不论是他还是纪闩,都是一无所获。 在略敢颓然的同时,林陌也意识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二祭祀手书会不会已经不在了。 毫无疑问,《先驱者手书》是这个世界的珍宝,但是真正宝贵的并非是手书本身,而是手书上记录的足以改变灵州格局的内容。 这是那种‘自己看了之后不敢给别人看’级别的宝物。 就拿林陌自己来举例,在看到三祭祀和四祭祀的手书,且将上面的东西记下之后,他的第一选择便是毁掉手书,防止内容外泄。 那么,天下会会不会也这么做呢? 就连林堂这个破落户都能找到先驱者后人,那么慕氏一脉作为大木嫡系皇族,有那么一两个人认识先驱者文字,应该也不是太离谱吧? “如果这种假设成立,《二祭祀手书》的内容已经被天下会高层记住了的话,这本手书对他们来说也就失去了价值,留着只会是麻烦,应该被毁掉才对。” “可是,陛下又很笃定手书就在荒域……没道理啊!” “难道天下会没有认识先驱者文字的人?就算没有,林堂单枪匹马都能找到先驱者后人,天下会那么大体量,又有前朝皇族情报做支撑,会找不到人?” 林陌眉头紧皱,一边思索一边起身,向着南方继续进发。 假设毕竟只是假设,先驱者手书事关小锦鲤生死,他还是要尽可能的去寻找。 要是实在找不到的话,也只能明年开春再南下,到生死界去见见二祭祀了……林陌一边搜寻一边这样想道。 虽然所二祭祀说他天分不够,但是他脸皮厚,到时候抱着二祭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怎么也能让那位祖宗心软赐下点东西……吧? “嗯?” 正胡思乱想着,某种特殊的波动引得林陌身躯一震。 低头看去,那一直沉寂的铜镜上,不知何时竟是又多出了一个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