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谢铜麟的本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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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禹知道谢铜麟需要时间平复心情,没再提过多要求,只是默默陪着他喝酒,直到谢铜麟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韦祥扶着谢铜麟,焦急的说道:“住址还没问出来,看样子谢长老不会轻易答应帮忙。”

梓禹架起谢铜麟另一只胳膊,表情很平静,回答:“我不这么看,他灌醉自己就是在下决心,有顾虑很正常,得给他点时间,咱们扶他回麦老师家。钟竹换如果愿意可以一起去,如果他不出现,咱就先走。”

钟竹换一直在远处盯着梓禹等人,见谢铜麟拼命灌自己酒,知道他有难言之隐,搞不好要发酒疯,不如让梓禹把他带走,等第二天醒酒后谢铜麟自会到宾馆找自己。于是钟竹换没有上前阻拦,眼看谢铜麟被架着走出见面会大厅。

谢铜麟脾气出了名的差,如今境况不佳,只能屈居人下,不得不低头,可是每次喝完酒都会原形毕露,没完没了发泄怨气,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关起来,否则几个人也按不住。没等走到麦高林宅邸,谢铜麟就挣脱了韦祥和梓禹束缚,开启了吸附法,把街边的垃圾桶和小汽车都卷到空中,一起向梓禹等人砸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汤骏突然出现,一拳砸在漂浮物上,帮大家避过灾难,然后没好气的朝着谢铜麟喊道:“你个老东西,有完没完,要不是小天和梓禹保你,你还能在这里撒泼,没点自知之明,老也没个老样儿。”

谢铜麟见汤骏站在眼前,又转为絮叨模式:“我没个老样,就是因为我老了,才努力培养你,一个男子汉,娘们唧唧的,满脑子都是家人,空耗一身本领,他们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你不老不死的,他们可不行,你那岳父是在我们抢劫中死掉的,你的妻子是自杀的,能怪我吗?你也看到了无权地带的福山会,没吃没喝,大家要生存只能靠抢。我待你不薄吧,所有本领都传授给你,所有武器任你挑选,你想做的事我都尽力支持,可是你呢?到现在还这个态度,你凭什么?”

汤骏根本听不进去谢铜麟说的话,一想到恩师和爱妻就对他气不打一出来,反驳道:“我有没有本领与你何干,我老不老、死不死也不劳你惦记,冯家灭门的事你脱不了干系,别说得一切顺其自然,好像他们都该死,就你该活。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也不可能受你摆布,你爱找谁找谁,离我越远越好。”

“你、你、你小子忘恩负义,我对不起过很多人,但我绝没有对不起你,你、你......”

“少来这套,要不是小天拦着,你都死几百次了,还有脸在这伤人,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们是拉乌的防卫军,想要你的命就是分分钟的事,你再使用吸附法试试,我第一个弄死你。”

若飞、韦祥等人都听傻了,汤骏平日里看着文文静静,对大家也是关爱有加,虽然在术考中杀掉不少考生,但是本性不坏,做事细腻,干什么都为大家考虑。可今天这场面,汤骏明显是豁出去了,非要给谢铜麟点颜色看看,如果不强加阻拦,后果不堪设想。

梓禹不由分说,开启了控制吸附法,瞬间限制了汤骏和谢铜麟的行动,任凭两人怎么挣脱,都张不开嘴,无法动弹。

若飞惊叹道:“哇塞,梓禹哥,你的控制力又精进了,他们可是两位强者,看你控制的挺轻松。”

梓禹听到若飞这么说,立即扭曲了表情,回复道:“轻松,我的天,你来试试,我还不能装一下子,你们快去,把俩人都绑了,千万不能损毁街面,给麦老师添麻烦,他在双王那里已经不得势了,别因为包庇咱们再犯错误,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田斌在一旁正看热闹起劲,见梓禹这么快就平息的纷争,有些意犹未尽,不情愿的上前困住汤骏的双手和双脚,把他抗在自己肩膀上,小声嘟囔道:“骏兄,你这样就对了嘛,男子汉就要有血性,我支持你哈。”

韦祥也捆住谢铜麟的双手和双腿,呵斥田斌道:“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你还鼓励上了,骏兄心里有多苦你不知道吗,还有没有人性?”

田斌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回答:“咱俩都是孤儿,加入防卫军之前没见过什么恩师呀,妻子啥的,活得一片空白,闲时连个回忆都没有,我是羡慕骏兄,至少知道为了复仇活着,你到是说说看,你为了啥活着,福山会没了,爱神倒了,迪赛尔的双王都是小人,我今天就问问你,为啥活着?跟我这装模作样的,看看热闹都不让,你有啥资格教训我?”

田斌的一番话说得韦祥哑口无言,在场所有人也瞬间安静下来,话糙理不糙,连汤骏和谢铜麟都停止了争执。

梓禹最先开口:“田斌说的对,人这一辈子很长也很短,谁也说不好曾经的经历能带来什么,既然发生了就积极面对,很多事靠武力无法解决,还是要问问自己的内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没有答案就去寻找,为生命附加意义,别都跟行尸走肉一样,偶尔思考思考挺好。”

若飞插嘴道:“哇,梓禹哥,你说的话很高大上,不像你的风格,我好像听懂了又没听懂,作为总结再合适不过了。”

梓禹见谢铜麟和汤骏都被捆好,收起吸附法,全身顿感疲惫,他揉搓着肩膀撇了若飞一眼,说道:“我这段话本来挺有意境,让你这么一解说,气氛都搞没了。”

大家都憋不住大笑起来,汤骏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回到麦高林宅邸,大家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进入梦乡,谢铜麟竟没再发酒疯,第一次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第二天,梓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有人坐在床边盯着他看,本能反应让他忽地起身,吓了一跳,定睛一瞧,是谢铜麟。

“谢长老,哎呀,这是干嘛?你这样很吓人。”

“我年纪大了,觉少,我有话跟你说,只能在你床边等着喽。”

两个人的对话声音很大,吵醒了其他人,大家都坐起来,以为谢铜麟又要剑拔弩张的对付梓禹,立即警觉起来,纷纷做好了战斗准备。

谢铜麟不慌不忙的继续说:“你不是想动用我在迪赛尔的关系吗?我考虑了一晚上,到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如果你不答应,就算把我抓起来也没用。”

梓禹一听就兴奋了,笑着说:“谢长老请讲,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全力。”

谢铜麟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原来福山会的兄弟都是苦人家出身,变成会员后也没过过一天吃饱穿暖的日子,我不想让他们白帮忙,你看能不能有偿帮助,给他们点生活费,算是报酬,这样他们干活肯定尽心尽力,作为原来福山会的长老,我脸上也有光不是。”

梓禹一口答应道:“这是自然,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不能让大家白忙活,你放心,就算我没钱,小天也有钱,绝不会赖账的。”

大家听说谢铜麟要帮忙,都来了精神,围拢在梓禹和谢铜麟身边,兴奋的问起下一步计划,梓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全城地毯式搜索已经多日,要是能找到萨曼早就找到了,萨曼生死未卜,现在明线搜捕遇到了困难,此路不通,所以我才想动用暗线,借助谢长老的影响力,在暗处打听,多些眼睛和耳朵,总比咱们没头没脑的瞎找要好。”

谢铜麟赞同道:“你说的很对,像萨曼这种人不是有极高智慧就是有团伙帮忙,寻常办法肯定行不通。我不是吹牛,福山会这些会员,别的本事没有,在白道和黑道上混得都挺明白,如果他们也找不到,八成萨曼已不在迪赛尔。”

梓禹见谢铜麟如此坦诚,翻了翻小天之前装钱币的背包,把里面的纸币都塞在谢铜麟手里,说道:“这是我们的全部家当,眼下只有这么多,先给兄弟们一点信心,后面我再想办法把酬劳给补上。”

谢铜麟大概数了数,足有80多万钱,调集一个军队都够了,他连忙摆手道:“够了、够了,用不了这么多,我拿一半就够了。”

梓禹知道谢铜麟曾拼命为福山会筹钱,烙下了爱攒钱的毛病,想投其所好,于是说道:“多出的钱币你就留下吧,出门办事处处少不了打点,只要能找到萨曼,这些都不算什么。”

谢铜麟非常高兴,没再推辞,直接把钱币装在背包里,站起身说道:“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手,一会儿让他们在宅邸后门集合,你们去给大家布置下任务,这些人都生活在暗处,也叫影子人,不用在意他们的外貌,这些人很可靠。”说完谢铜麟大步往外走。

若飞喊道:“谢长老不吃早餐就走吗?汤骏哥做的粥可好喝了,对宿醉有帮助。”

谢铜麟翻了下白眼,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不喝了,先去办事,大男人还做粥,咿呀,想想都喝不下,你们喝吧,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缩脖、弓背,抚摸胳膊的动作,逗得大家哄堂大笑,连汤骏也忍不住嘴角上翘。

谢铜麟离开后,大家集体去见麦高林,跟他讲述了昨天的经历,表明要找谢铜麟帮忙,梓禹求助道:“麦老师,我们的钱币都给谢长老做报酬,现在身无分文,还得在您宅邸叨扰几日,等救出小天,我们就回宾馆,您放心。”

麦高林对兄弟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更何况是自己的爱徒,这点忙不在话下,他哈哈哈笑道:“住什么宾馆,你们在迪赛尔就呆在我这里,别有顾虑,只要我还是防卫军的将军,住在我这儿最安全,吃饭跟餐厅说一声就行,其他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兵士讲,他们都会去办,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尽快找到萨曼,洗清小天的嫌疑,我也能出口气,挺胸抬头做将军,这几天可把我憋屈坏了。”

梓禹表态:“老师请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挖地三尺也要把萨曼找出来。”

正说着,宅邸后院传来口哨声,大家猜测是影子人到了,推开后院大门,就看到对面几颗大树上密密扎扎站满了人,个个身穿绿色衣服,与树叶融为一体。梓禹走上前,说道:“个位兄弟,我就是拜托谢长老帮忙的人,请大家下来相见,我说下具体任务。”

几十个人像猴子一样轻松爬下大树,整整齐齐站成几排,衣服全部变成了土黄色,跟宅邸围墙一个颜色,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人称奇。

麦高林感慨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福山会吗?即使是探查队,达到这等素质也相当不简单。”

为首的一个兄弟站出来,对梓禹说道:“我们是谢长老亲自调教的绝对亲信,在福山会属于顶级能力者,谢长老从未让我们集体出动过,看来与您交情匪浅。”

梓禹瞬间明白,谢铜麟贪财爱财都是表面现象,他需要很多钱供养这些兄弟,此等本领只要一段时间疏于训练,行动力很快就会下降,于是问道:“你们平时靠什么生活,都是谢长老在接济吗?”

对面为首的一个兄弟说:“我们都是孤儿,无家可归,福山会没了,谢长老是我们唯一的亲人,供我们吃穿,教我们做人,除了刺探消息,我们什么都不会,所以谢长老还一直养活我们,他对大家很宽待,但对自己却很苛刻,他不想听我们说泄气话,说只要他还活着,就不需要我们操心生计问题,还说在他有生之年要给我们找到生活的出路......”他说着流出了眼泪,其他兄弟也低下头默默擦拭着眼睛。

梓禹在心里嘀咕道:爱神的治理方式最难为的就是男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父亲很多又不会养,或者体弱多病,丢在外面就是孤儿,这么多孤儿太让人揪心。难怪福山会能召集这么多会员,谢铜麟此举是在替爱神做善事。

梓禹为团结这些兄弟,给大家吃颗定心丸,让所有人都有奔头儿,擅自做主道:“我们的任务是寻找一个叫萨曼的人,他的特质画像我一会儿发给大家,萨曼是证明拉乌爱神无罪的关键证人,只要救出爱神,我代替谢长老给个位兄弟都谋个安稳的未来,加入拉乌防卫军,与其他防卫军一起同生共死,好好过日子,爱神不会抛弃大家,拉乌也不会,除了谢长老之外,你们还会增加很多亲人。”

大伙儿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问道:“听说拉乌换了新爱神,赦免了福山会,看来是真的啦,只要爱神接纳我们,不论什么任务,咱们兄弟使命必达。”

梓禹表明自己的身份,保证绝不会欺骗大家。麦高林站在梓禹身后,非常赞同他的做法,既然跟福山会已经不是对立阵营,合理利用对方人力资源,努力为邦域消除隐患才是最优选择,把这些有技能的人都纳入拉乌防卫军,不但能扩充军事实力,还能吸引更多有识之士加入。

听梓禹布置完任务,所有人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