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告仪式。
老校长显然在来之前就了解了情况,还把改造人体的实验说成了祷告仪式。
而弗兰西斯对于这位校长的到来也不如先前对医学系的抗拒,甚至可以说是欢迎之至。
“是,您说得对,怪我太信奉上帝了,所以也想学生们一起对主有虔诚的信仰。”他笑容满面地迎上前,附和着对方的话,顺杆往上爬,“不过刚开学大家还没调整过来,确实是有些累了,是我考虑不周,这就让学生们回宿舍休息。”
老校长闻言,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嗯。”
弗兰西斯得了许可,回头便要让众人先散了。
这时,走廊上却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哀嚎。
“啊!”
痛苦的呼喊再度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老校长一行人循声望过去,便见趴在地上吐血的宫田被一只脚掀翻过来,少女正不偏不倚踩在他身上。
“这位病患,诸位不管了吗?”叶澜一边说,一边脚下还在加重力道,踩得本就吐血不止的宫田更加嗷嗷叫唤。
她的意思也很明确。
你们想大事化小,门都没有。
老校长见状,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踱步走到她面前,微微眯起的一双眼睛迸射出锐利的光,嗓音浑浊而威严,“你就是破开题库的那名学生对吧?既然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惹事?你要是不想继续在赛尔玫瑰大学念书,我现在就可以给你退学。”
一上来,对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退学来要挟。
换做一般学生,千辛万苦才考进来,碰到这种情况就算出了人命估计也会忍气吞声选择留下来。
可惜,叶澜不会。
“校长说笑了,揭发犯罪组织人人有责,我是在做好人好事,不是在犯错。”好戏演到这里,她也不用再遮遮掩掩,直接点明了这个洗涤仪式的本质就是在犯罪。
闻言,弗兰西斯第一个不同意,站出来反对道:“你才来几天,课本都没摸到,凭什么评断我开设的课程有问题?”
然而叶澜一点没被带着走,气定神闲站在那儿,指了指脚下,“就凭这个。”
学生还趴在地上吐着血,这也叫正常课程?
谁家上帝半夜来喝血吗?
“哼,宫田是被你打伤的,在场这么多学生都能作证。”弗兰西斯反唇相讥,信心满满道:“是你刚刚在祷告的时候闯进来,对我的课程表示不满,又对我大打出手,学生们是为了维护我才出手帮忙,没想到也遭了你的毒手。”
说话间,他眼神扫向四周。
那些学生立刻面色犹豫着不敢吱声。
虽然他们看过全程,觉得跟弗兰西斯说的有些出入,可毕竟宫田确实是在交手过程中受的伤,而他们如果站出来揭发洗涤仪式真相的话,也会被判定为犯罪参与者。
这个指控,会成为他们人生的污点。
人都是利己的。
于是这一刻,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看到了吗?叶澜,这么多人在场都没人替你作证,就表示你在污蔑自己的导师,损毁整个学院的清誉。”老校长适时开口,语气里满是上位者的生杀予夺,最后无情又残酷地落下判词,“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退学了。”
你被退学了。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落在院子里,让周围一瞬间都寂静了下来。
黄维安急得想从墙头跳下来作证,却被一旁的雷泽拦住。
他知道叶澜的计划里没有黄维安,也从来不指望着傻小子能帮上忙,所以这会儿最好就是别下去添乱。
直播间弹幕早就骂飞了。
“狗屁的顶级学府,名牌大学,没想到也是官官相护,互相包庇。”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学校不上也罢,将来我的孩子即便得到了公招的名额,我也会坚决抵制!”
“我也是,要是进了这种学校,将来出了社会也是一个人渣。”
……
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一晚上网友看着少女为国争光,也渐渐看出她是在揭露某个隐蔽的犯罪活动,甚至不惜单枪匹马以身犯险。
可好不容易幸存下来,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却被最为权威的校方给压下去了。
换成谁都替叶澜感到不平。
甚至有人开始在弹幕嚷嚷着要官方出手,不能让同胞在海外受欺负。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高云耸立的会议大楼里,一帮大佬也跟他们一样在观看这场直播。
他们是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看到地点竟然在赛尔玫瑰大学时也被狠狠震惊到了。
如今再看校方的态度,均是捧着茶杯一边喝一边轻叹。
“德州跟赛尔玫瑰大学,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没想到叶族长调查得比我们深啊。”
“那不然怎么叫天下第一宗门呢,只是这一关怕是不好过。”
“好过的话,也显不出将玄学扶正的必要了。”
听到这里,众人纷纷点头,继续悠哉悠哉地品茗,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
被特许参加会议坐记录的石峰在一旁深深皱起眉头,盯着画面中孤立无援的少女,第一次感受到她在这条路上走得如此艰难。
有事玄宗扛,无事必须消失。
如今想要获得一个出世的机会,也要刀尖舔血九死一生。
明明,她是在为华国的安危办事……
不过画面中的叶澜依旧不慌不忙,在被权威的校长勒令退学后,还在只站在原地,平静而又淡然地吐出一句,“我的去留,恐怕你说了不算。”
什么?
这下轮到校长发愣了。
“呵,你是哪来这么大口气跟我说话的,是凭借着玄宗的人脉吗?那真是可惜了,由于你的恶劣行径拖累了访问团,明天玄宗的人也得跟你一起卷铺盖走人。”校长气极反笑,点明她自以为是的唯一倚仗也被牵连了,说完也不耐烦继续浪费时间,直接拨通保安室,“来人把她轰走。”
竟是连一夜都不让她留。
至于直播镜头,那都是华国的媒体,受众也是华国人,他压根就不在乎。
敢在他退休前搞事情,今天这人,他是赶定了。
很快,低垂的夜幕上空又远远出现了好几艘飞船。
老校长跟弗兰西斯脸上都带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然而就在飞船靠近的瞬间,有学生咦了一声。
“那不是保安室的标志,是医学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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