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传来一阵警示音。
月影惊喜地说:“先生快来看,找到马骁的下落了。”
林寒端着咖啡杯走过去,并不是马骁到医馆被发现,而是吴为手机里的窃听器识别出马骁说话的声音。
听完吴为和马骁的谈话,基本可以确定马骁还在武城。
这并不奇怪。
马骁本来就是为了起居注而来,没有拿走这本古籍,他没办法回去交差。
月影迅速查了马骁电话来源后很泄气,马骁用的是一个公共电话,查不出他真实的位置。
林寒淡淡道:“这位二公子确实很谨慎,比起他狂妄的哥哥强多了。查不出来位置也没关系,我们有起居注做诱饵,不怕他不上钩。”
与此同时,程院长陪段所长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家。
他虽然喝酒过量有点头晕,但心情相当不错。
这两天喜事连连,吴为主动解决了星苑花园和博物院的宿舍楼纠纷,而且起居注的文字确认工作已经结束,为乌骓国考古发现奠定了关键的一步。
程院长正在兴头上睡不着,独自坐在书房里,打开电脑登录博物院内部系统,继续研究起居注的内容。
忽然,房门推开,他的儿子程东楼走进来。
“爸,时间已经很晚了,您身体不好应该早点休息。”
程东楼把一碗燕窝放在书桌上。
程院长对儿子表达出的孝心很开心,借着酒劲说道:“东楼过来看看我正在研究的宝贝。”
程东楼答应一声走到父亲身旁。
程院长指着电脑上的起居注高清照片:“你现在已经是考古专业博士,我考考你,看看上面的文字,谈谈你的论点。”
说着,程院长主动让出座椅,坐在对面慢慢喝着炖燕窝。
他快喝完的时候,程东楼也看完了电脑屏幕上的文字,抬起头说:“我必须承认,看完后我很困惑,如坠云雾中。”
程院长慈祥地问:“没关系,你有什么困惑直接讲出来。”
程东楼答道:“我从来没有听说有乌骓国,也不清楚这个王国和大宋的关系。这是一个皇帝的起居记录,从宋体文字和行文格式看,应该是北宋时期……”
到底是考古博士,他只是从二百多字就能分析出很多内容。
程院长非常欣慰,也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
他笑着夸赞:“你能得出这些结论已经算是合格的考古人员了,因为你没有参与三河市的古国考古过程,不知道关键信息也很正常。”
他接着把水莲村发现乌骓国皇都遗址,以及这本起居注的来历大致讲了一遍。
程东楼很震惊:“照您这么说,这可是西南考古界这些年以来最重大的发现了。能不能让我也参与研究?”
程院长大笑:“我让你进博物院,你还迟迟不答应,乌骓国的科考现在属于保密项目,只能是博物院和三河市文物研究所才能参与。”
程东楼不好意思解释道:“我以为西南考古已经到顶了,该研究的早就被前辈研究完了,我想做更有意义的研究。现在有这样的课题,我当然乐意加入博物院。”
看到儿子回心转意,程院长喜不自胜。
他当即决定让程东楼准备材料,明天到人事部门应聘研究员。
凭程东楼国外一流大学的学历,以及他这个父亲的身份,进入博物院当然不成问题。
几天后的下午,林寒来到武城郊外的星愿府邸。
马汉吉的家就在这个高档小区的别墅区内,是一座很有气势的古堡式建筑。
金色迈巴赫停在古堡门前,林寒下车把钥匙交给开车门的佣人。
佣人毕恭毕敬地问:“先生需要洗车吗?我们可以提供专业的洗车服务。”
林寒知道这是找借口检查他的汽车是否有监听偷拍设备。
就算他不同意洗车,对方也一样要严格检查车辆。
林寒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佣人刚把车开走,巴扎布就走出来代表马汉吉迎接林寒。
林寒故意关心地问:“上一次没有伤着你吧,举着手一天不能动,是不是很难受?”
这哪是关心,简直就是嘲讽。
不过,巴扎布并没有生气,他面无表情地微微鞠躬:“多谢叶先生挂念,我当晚就恢复正常,并没有举手太长时间。”
林寒想刺激巴扎布,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但听完他说话,林寒却惊奇了。
当时巴扎布偷袭时,林寒封了巴扎布的穴位,点按时用的是内力。
如果有人想为巴扎布解穴,也只能使用相同的内力,这说明马汉吉的家里藏龙卧虎有高手。
跟随着巴扎布走进古堡,林寒看到马汉吉满面春风匆匆下楼迎过来。
“终于盼到叶先生光临寒舍,热烈欢迎啊。”马汉吉和林寒握手,一脸喜悦。
马汉吉在家里穿的是天毒国传统服饰,长长的t恤下摆到膝盖,亚麻长裤,白色脱鞋,看上去非常悠闲自在。
林寒婉言谢绝他的喝茶邀请,直截了当道:“我来是为夫人出诊,还是先看完病人再喝茶吧。”
马汉吉赞叹林寒有职业素养,他也没再劝,单独带林寒走上三楼,来到一间卧室门前。
他低声嘱咐道:“叶先生,我上次给你说过,我夫人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对声音很敏感,请务必尽量不要有大的响动。”
说罢,马汉吉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非常安静,窗户紧紧关闭并拉上窗帘,只有一盏床头灯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床上躺着盖着被子的妇人,她只露出苍白而疲惫的脸,不难看出,她确实病得很重。
林寒已经感受到妇人的气息杂乱和微弱,不由紧锁眉头。
按这样的吐纳呼吸,妇人只怕是病体垂危,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
马汉吉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在妇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妇人微微点点头,在马汉吉的帮助下,把右臂从被子里伸出,无力地放在床沿。
马汉吉向林寒点点头,拿了一把椅子放在床前。
林寒走过去坐下,伸手按住妇人手腕上的寸关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