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来处理好胡悔的母亲的后事,回到队伍一起调查案件的真相。 可惜最重要的人物胡悔自杀,所以一直到晚上他们也未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就在众人认为今天徒劳无功时,光头男带来两则消息。 一是之前卖掉的器官是肝脏,那么就可以确定一事,胡悔说谎了。 他根本没有把肝脏给吃掉,而是卖掉,如此一来,他之前口中偏方也是假的。 他为什么要说谎?他已经将所有指控都认下,说谎与否对他而言都是一样。 虽然只是几天的相处,但白枫等人认为胡悔绝对不是那种死后,还要说谎戏耍他人的人。 那么,他说谎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对他来说比命更重要。 还有既然卖掉的肝脏,肾脏又去那里了? 疑问太多,他们只好处理光头男带来的第二则消息。 “枫哥,老大让我把人送来,您看看是不是这个。”白毛把一个精瘦的男人压到白枫面前。 “兄弟轻点,轻点,我能自己走。” 白枫看去,这个正是自认是胡悔的亲戚。 “你们在那里找到他的?” “嘿嘿,在酒吧找到的。我们过去的时候,他正在豪气大喊,今天全场由他买单。”白毛笑道。 “把他给我,你可以回去。” “好的枫哥。” 白毛把人丢下后便离去了。 白枫把人带到审讯室,精瘦男是软骨头,张洪周随便吓唬他几句,他便将所有事抖了出来。 如他们所想,他不是胡悔的亲戚,有人给他一笔钱让他假冒胡悔的亲戚,叫他把胡母送到福利院。 众人恍然大悟。 难怪之前胡母看到这个亲戚有些惊讶的样子,但精瘦男悄悄对胡母说几句话后,便任由他送到福利院。 众人见胡母没有否认,自然而然认为精瘦男就是她家亲戚,所以就没有追问。 “大哥,我真不知道那个人长啥样。他又是墨镜又是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的,天又黑,真是一点都看不到啊!”精瘦男叫道。 他当时没多想啊!路上碰到一个人,说是帮忙办一件事给五千块钱。 一开始以为有套路,后来一听只要假冒别人的亲戚,帮忙把一位病人送到福利院就可以了。 他心想这是好事啊!做好事还有钱领谁不接。 不曾想,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居然牵连命案,如果知道有命案,打死他也不敢拿这五千块钱。 “那你还记得他的声音吗?”张洪周问道。 “声音的话。”精瘦男摸摸脑袋仔细回想:“应该有点印象。” 白枫打开介路生的录音让他听。 精瘦男把耳朵贴上去,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有点像,有点像,又不太像。” “到底像不像。”张洪周不耐烦问道。 精瘦男不好意思笑道:“那里没认真听,脑子全想着五千块了。” 张洪周听完想骂人,简直是浪费时间,完全没有一点用。 之后他们尝试各种办法:比如调查介路生的资金流动等等。 可是依旧找不到一丝破绽。 晚上九点。 额受打击的张洪周来到墓地,看着面前的墓碑,上面有两张照片,正是那两母子。 照片上他们笑得很开心,仿佛没有一点儿烦恼。 放下手中的鲜花,自顾自道:“你们想我找到答案吗?应该不想吧!毕竟你就算死了也不愿说出真相。” 张洪周有些迷茫,案子也定下,就算找到背后的真相又如何,理在地下的两人需要真相吗?他不知道。 此时他的背后缓缓走来一人,张洪周听到动静,猛地回头问道:“谁?” 走在黑暗中人慢慢显现模样。 张洪周看清楚来者之人的面孔,脸上浮现惊讶。 “是我,介路生。” 介路生手拿鲜花和袋子,脸上沉着没有一丝之前哭哭啼啼的样子。 只见他放下鲜花,坐在地上从袋子拿出清酒,一杯一杯倒满。 倒一杯墓碑之上,自己又喝一杯,随后又再次满上。 张洪周静静看着没有出声打扰,心想这模样分明是在敬酒。 介路生推一杯到张洪周道:“喝吗?” “你在搞什么鬼,你不是恨他吗?”张洪周问道。 “恨?”介路生自嘲:“我说恨他吗?” 张洪周闻言认真回想,对方好像真没有说过恨胡悔。 “我知道你们还在查这件案子,你想知道什么不如我来告诉你?”介路生看着他的双眼认真问道。 张洪周越听越迷糊,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内幕?难道他们真的是合伙骗赔偿金的吗? 那么之前在医院问他的时候,他不承认,现在反倒自愿说出来,这是在耍他吗? “我想知道全部。”既然如此,他倒是看看对方想耍什么花样。 “可以。” 介路生看着墓碑,开始讲诉三个人年轻的人故事。 故事一点不复杂,甚至很简单,简单到离谱,但张洪周却越听越沉默。 三人确实是在骗取赔偿金,只是陈榣是的真的死,而胡悔也是真的死了。 ..... “动手吧,胡悔。”陈榣躺在床上对拿着手术刀的胡悔说道。 胡悔面无表情道:“等安眠药发挥再说。” 陈榣微微一笑:“好听你的。” 女子在药物作用下,很快睡着了。 胡悔拍拍她的脸,确实她没有知觉后,深吸一口气。 很快床上满是血迹,胡悔把器官放在外卖箱里的特殊容器,从容离开。 晚上他通过介路生找到地下组积卖掉肝脏获得一笔现金。 随后两人被捉完全在他们意料之中,一开始胡悔否认是为了令谋杀更真实好骗取赔偿金。 介路生的伤心不假,因为陈榣真是他女朋友,所以他们才发现不到一丝破绽。 满地的垃圾也故意隐埋证据扰乱视线而已。 “胡悔和陈榣为什么愿意这么做。”张洪周道。 “因为啊!计划就她提出来的啊!而且原计划是由我担任胡悔的角色。”介路生淡淡道。 张洪周听着张口结舌,他们计划中,胡悔一角最终只有一条路可走,无期徒刑或者死,这样一条不归路居然还有人抢着做? “很惊讶吗?”介路生笑道,随即从身上拿出一本日记:“这是胡悔的日记本,你想看看。” 张洪周接过随便打开一看,忽然间如同哑巴一样, 里面记录着一个年轻人的绝望,记录着他是如何失去眼中的光,而在最后一页写着:活着好累,好痛苦! “我跟他的经历相差无几,陈榣则是...”介路生说着眼中有些空洞,很快又笑了笑:“说到底我们只是一群找不到活着意义的可怜虫。” “知道真相,你要捉我吗?” 身为警察的张洪周应该捉他,但却怎么都不了手,因为他曾经也社会最底层的人。 非常明白,他们这类人一旦走不心里的障碍,最终便走向深渊。 忽然,他认为一直在追求的真相好像没有任何意义。 捉走介路生,那么故事的结局就是五条命.... 他希望有别的结局,相对美好的结局.... 所以他独自离开了,介路生呆呆在后面看着他,突然嘴角挂起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