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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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去XZ吗?”栗原秋子听完穆勒的告别之词不无担忧地劝说,“听说那里空气更加稀薄,气象条件也极其恶劣,身体越好越无法适应。”

“小兔子,”穆勒叫着栗原秋子的昵称,微笑着解释,“我曾经告诉过你,XZ蕴藏着神秘的超级能量,这次去就是为了采集样本,今天元首接见并鼓励了我,多么崇高、多么幸福啊!”他眼中闪耀着自豪。

栗原秋子眼圈渐红,伤感地看着他,不再说话。

东方女人的情感较之西方女人更加细腻、更加温柔,这也是穆勒最为看重的地方,做为奥地利人,他不乏浪漫与忠诚,尤其对待栗原秋子更是百依百顺,无话不说,但他又是一名铁杆的纳粹党员,在他心中,元首与德意志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他抚摸着栗原秋子的手,愧疚地安慰着对方,并告诫秋子如果他回不来就忘掉他。

沉重的话题加上舒伯特的小夜曲,让离别晚餐的气氛有些低落。秋子几句话后已是泪水涟涟,数度哽咽,穆勒不由愁肠回转。别看他人高马大,却非常懂得怜香惜玉,面对秋子的依依不舍,毫无戒心地把自己的重任和盘托出,他万万没想到,栗原秋子早就被日本情报机构招募,利用其父外交官的身份,专门从事在德国的情报收集工作。

吃完饭,穆勒带着栗原秋子来到位于弗朗茨约瑟夫广场附近的柏林登山俱乐部,与四个同伴汇合,召开了简短的新闻发布会,把去XZ描绘成寻找雅利安人祖先发源地的一次探险。

新闻发布会是希姆莱精心策划的骗局,他知道盟军的间谍无孔不入,如果不加以渲染穆勒的寻根之旅,盟军统帅部定会引起重视,一旦知道真相,穆勒他们也许连土耳其都出不去。只是,他依然失误了,虽说盟军没有引起怀疑,但盟友日本却暗中得到这一绝密情报,一封密电当晚就从柏林发往东京。

重庆,军统电讯总台,迟宇轩头戴耳机,全神贯注地监听着无线讯号,右手执笔快速在纸上记录着所听内容。他紧张且激动,这是熟悉频段再次出现的陌生信号,就像是满天繁星中一闪即逝的流星,他心知,日陆军省沉寂一段时间后再次向关东军发出绝密情报,很有可能关联“秃鹫计划”。

抄完电文,他迫不及待拿出密码本,对照第一行字突然愣住,密码本显然文不对题,确切说敌人已经更换了密码。他顿时如冷水浇头,心里冰凉。在战争年代,密码更换是常有的事,迟宇轩非常清楚这点,但由于事关重大,他不死心就这么放弃,便按照对日军密码规律的了解,尝试破解。日本人的密码体系分陆军、海军、外交,迟宇轩绞尽脑汁,却没有任何进展。

午饭时间,同事们招呼他去吃饭,他赌气般将密码本扔向桌子,结果用力过大密码本掉落地上,他弯腰去拾,突然,整个人僵住,两眼紧紧盯着地上摊开的密码本。几秒之后,他一声欢呼,迅速捡起密码本,回到座位对照电文开始破译,几个代码一经对照,马上变成有意义的单词,他眉头舒展,高兴地跳起。

密码本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迟宇轩只是把最后一页当第一页,顺序颠倒后水落石出。

电文是东条英机发给梅津美至郎,内容大意是:希姆莱选定海因茨穆勒等五人伪装成科考队赴XZ,先乘飞机到保加利亚,进入土耳其,穿过伊朗到达印度,再从印度过界。“秃鹫计划”刻不容缓,必须赶在德国人到达前完成任务。A方案一旦受挫,必须马上执行B方案。

迟宇轩不敢怠慢,也顾不上吃饭,立刻将电文面呈戴笠。戴笠阅后深感此事背景复杂,仅凭军统已无法驾驭,马上打电话给蒋介石侍从室,要求面见委员长,侍从室值班副官让戴笠下午再来,戴笠顿时发作,这是他第一次对蒋介石的侍从室发火,对方听出事情紧急,马上通报蒋介石,蒋介石正准备用餐,一听,吩咐召见戴笠。

战争的机器永远是高效率地运转,不到二十四小时,德国人的绝密行动已经摆在了蒋介石面前。蒋介石立即做出指示,戴笠领受任务后回到局本部,打电话叫来梅勒斯上校。

戴笠办公室,梅勒斯听完戴笠的介绍,半信半疑。他并不相信什么“地球轴心”之说,认为这不过是希姆莱搞的战略欺骗,其真实目的是觊觎XZ可能蕴藏的高浓度铀矿。半年前,美国人在绝密状态下开始了代号“曼哈顿工程”的项目,梅勒斯也是参与者之一,这项聚集了全美顶尖科学家、耗资巨大的工程是人类有史以来制造的最具毁灭性的武器,大家心里都明白,纳粹也在进行中,谁先成功提炼浓缩铀,谁就能先造出核武器,继而掌控全世界。事关重大,梅勒斯决定马上动身回国向罗斯福总统汇报。

杨杰在华神医的医治下,身体发生显著变化,原先惨白的脸现在通红,全身被汗湿透,嘴唇裂开几道口子,口腔内也干热出水泡,仿佛他的肚子架着小火炉,燃烧着五脏六腑。

华神医拿着湿毛巾不停地给杨杰擦脸、擦身,并用手指头蘸着水湿润杨杰的嘴唇,以此降温。老先生知道,活络丹霸道的药性正激发这个年轻人体内最后的潜能,这种状况如果不及时用药,杨杰必将耗尽精力,吐血而亡。

桥野龙一懂得一些医术,也看出杨杰是回光返照,忧心忡忡看了眼表,还有四个小时才能到达北平。“老先生,他还能挺六个小时吗?”

华神医瞥了眼桥野龙一,反问,“到北平后你打算把他送哪家医院?”

“当然是华北派遣军的医院。”

“什么?”华神医有些吃惊,“你知道那家医院在哪吗?在丰台,离我家好几十里地,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给他治病?”

“我们负责派车接送老先生。”

华神医赌气般扭过头,不理桥野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