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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江晚再一次见到那个可爱的小男孩。

“姐姐!太好了!你来了啊!”

小年年语气欢快,若不是手背上还扎着针,都恨不得跳下床。

盛庭枭看他这样,怒道:“给我躺好了!别乱动!针要跑了!”

小年年不管父亲,直接对着江晚说道:“姐姐,你过来坐,快来。”

江晚笑着走过去,认真的打量着他的脸色,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了,看起来好了很多呀。”

她这个举动把病房里的医生护士吓了一跳。

小少爷矜贵,他们连检查都不敢随便动手,这女人胆子真大。

但小年年却很享受这样轻柔的抚摸,认真的说道:“嗯嗯!谢谢姐姐的救命之恩!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江晚被他的话逗笑了,“不用你报答了,你爸爸已经帮了姐姐一个大忙了呀,给姐姐找了一份工作。”

小年年灵机一动,张嘴就道:“姐姐你缺工作嘛?不如给我当保姆吧!我缺保姆!工钱随便开,我们家有的是钱!”

盛庭枭听不下去了,直接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的头,“盛瑾年,那都是你老子赚的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就我一个儿子!哪里没关系了!”

“我捐了也不给你。”

“没事,爷爷也给我留了一大笔成长基金!我用那个钱!”

盛庭枭被气笑了,“你给我闭嘴!”

“我不管!我就要姐姐!别的人我不要!”

“盛瑾年!”

“别吵吵,我耳朵疼!我还病着呢!”

江晚差点没憋住笑,忍得辛苦。

这孩子实在太古灵精怪了,长相几乎是盛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性格完全不随盛总。

盛庭枭被气的没办法了,“你先把药吃了在说话。”

“你先答应我了再吃药!”

“你再顶一句嘴,我保证从今往后你再也见不到她。”

盛庭枭恼火,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给他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哪知小年年眼睛慢慢变红,眼泪快要落下了,憋着嘴,小小声的喊着:“我就知道爹地你根本不关心我......你每天就知道工作......我差点死了你都不知道......”

提到当年的事,盛庭枭的脸色沉了沉,刚刚的怒气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小年年擦了擦眼泪,重新露出笑容,“谢谢爹地!”

盛庭枭起身离开了病房,缓和情绪。

江晚有些不知所措,“小少爷,您不用这样......”

“姐姐,快过来坐,以后你就照顾我吧!我喜欢姐姐!”

江晚第一次被一个孩子这样喜欢,有些手足无措,也有些感动。

还好当时她没有离开,这么好的孩子要是死了,得多可惜。

江晚不知道的是,小年年趁着她不注意,悄悄的拔了几根头发藏起来了。

她在医院里陪着小年年玩了很久,还给他讲了很多故事,直到小年年睡着了后,才被盛庭枭带走了。

车上,江晚忐忑不安的看着盛庭枭,几次想张嘴,又被他的戾气吓到闭嘴。

最后还是盛庭枭先开口了。

“从现在开始,你照顾年年,记住,他要是伤到了一根手指头,我要你命。”

江晚心口一紧,连忙应下来:“我知道了盛总,我会尽力的!”

车停下,盛庭枭直接将她丢到路边,扬长而去。

江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了几次公交车,才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里。

因为资金短缺,她租的房子是老房子,还是群居房,一人一个房间。

洗漱完后,她躺在床上沉沉入睡,在半睡半醒间,隐约感觉到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她猛地惊醒,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压在她身上。

“谁?!滚开!”

“叫什么叫,你不就是做这个的吗?我看见你从会所走出来了,嘿嘿,不如便宜便宜我。”

挣扎慌乱中,江晚抽出了放在枕头下防身的大剪刀,一咬牙,狠狠扎过去。

十分钟后,一个大肚子男人惨叫连连被送上了救护车,而江晚也因为故意伤人罪带到了警察局。

当警察要她找家属过来时,她想了很久,才试探性的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久才被接听,传来男人低沉暗哑,满带怒火的声音。

“你最好有要紧的事,否则我弄死你。”

江晚喉咙一紧,“盛总......能帮个忙吗......”

江晚只是抱着试探性的念头,还做好了没人会保释她的准备。

她在帝都无依无靠,亲生父母恐怕还巴不得将她送回监狱,至于唯一的朋友于洁,她不好意思继续麻烦她了。

打给盛庭枭也只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但是她没想到盛庭枭真的来了,是黑着脸来的。

局里的人看见盛总亲自过来赎人时,也震惊了,那女人什么身份?!

盛庭枭办完了手续,直接带走了江晚。

“盛总,谢谢您。”

“取消三个月的工资。”

“不行!我......”

“半年。”

“盛总,我真的缺钱,您不能......”

“一年。”

江晚的呼吸一窒,慌乱的喊着:“好!三个月就三个月!”

盛庭枭冷笑,“迟了,你一年的工资没有了。另外,你签了合约,如果没有来上班,会付出百倍的酬金。”

他不是那么好心的人,请他帮忙,就要付出代价。

他等着看这个女人后悔求饶,痛哭流涕。

哪知,江晚转身就朝着警局走。

“你干什么?!”

“我付不起这个钱,还是让警察把我关起来吧。盛总,您就当今天没来,当我没打那个电话,对不起,麻烦您了,我这就回去审问,这件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盛庭枭愤怒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把我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

后面的话卡住了。

他看见了一张泪流满脸的脸。

江晚胡乱的擦着眼泪,想抽出自己的手,抽不出。

脑子里紧绷的弦直接断了,她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是我的错!我不该叫您来!我知道错了!我去解释,只要可以私了我做什么都行!您放过我吧!我没有钱,我缺钱!您别扣我工资!”

没了钱,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婆婆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