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崩塌(1 / 1)

重生西班牙 作家ThS4wN 1168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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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王权,如果让一个图卢兹法国农民来定义的话,他会认为王权是高高在上的,神圣不可触碰的,那一位住在王家宫院的人理所当然是国王,他不需要胜利和荣耀来装潢自己,纵使他很糟糕甚至是失败,人民也会去顺从他,尊敬他。

然而就是这样被他定义的古老权威在7月15日突然崩塌,巴黎被一伙反国王分子控制着,巴士底狱的狱长和他的随从官惨死,连国王任命的巴黎总督都没有逃过。

国王路易十六亲自前往巴黎,向那些占领巴黎的群众示好,国王告示全国,罢免强硬派大臣,并招回内克,向人民作出了低头的姿态,认可了巴黎的举动,并求得他们的谅解。路易十六成功为自己插在巴黎街头的红蓝的革命双色旗增加了一抹白色。

不一样的想法在这位图卢兹农民心中激荡,“王权崩塌了,我们战胜了它。”长期被压制对于封建地主贵族的压迫的仇视在这一日得到了解放。他加入了当地的革命队伍之中,他要去烧毁那座一直害他吃不饱饭的城堡,焚毁贵族家里装有特权文件的箱子和土地权证。从罗纳到卢瓦尔,受封建压迫最严重的法国南部,中部和东南部爆发“摧毁巴士底狱”的暴动。

受到冲击的地主贵族们不得不逃离他们的城堡和庄园领地,而且不仅仅是他们,身在凡尔赛的大贵族们加入了他们逃亡的行列。昔日认为侍奉在国王身边是光荣的他们,再也不愿意与如此胆怯懦弱的国王为伍,反而认为留在国王身边是危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革命群众就冲进自己的家里,送他们见到上帝的面孔,而那些巴黎暴民眼里仁慈的国王一句“我与人民在一起”就赦免了他们。

在西法边境比利牛斯山东西两侧道路上,过往都是商旅,或者试图跑到西班牙谋生的法国饥民,如今多出了不少了法国南方贵族的车队,上面都装满了贵族变卖家产取得的金银细软,一些阔绰的更是有一批仆从跟随。

法国的事变随着这批法国贵族大批流亡开始在马德里激荡!

大部分有教养的马德里市民尚未从土地税的通过兴奋出来,就从《半岛周刊》得到了最新的法国消息,只不过他们和法国那些农民的心里路程可是完全不一样,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这还是我们眼中的巴黎和法国吗?”

他们对于巴黎的了解建立在路易十四建构了绝对的王权,带动巴黎整个首都的发展,路易十四将其发展成为欧洲的艺术之都、时尚之都;后来十八世纪启蒙思想在巴黎的蓬勃发展,巴黎也成为文化和思想之都。

而就是这样的都城却是陷入了暴民的手中,血腥和暴力变成了这个城市的图腾,报纸上插入了一张“巴黎总督贝蒂埃被绞刑架吊死”的插画,躲在朋友家中对外宣传诈死的原巴黎总督贝蒂埃被暴民发现,他们二话不说就把他关押一个房间,准备一个绞刑架,而处决他的原因的仅仅是一个巴黎的谣言:当人们问贝蒂埃,巴黎没有粮食怎么办,据称,贝蒂埃说:“那他们就吃草吧。”

被拥护成为国民自卫军(路易十六承认的巴黎民团)的司令,也是北美战争英雄的法耶特侯爵试图干预,希望按照司法程序进行,但是被这些暴民拒绝。

然而幸运的是,当贝蒂埃被套上绞索的上升的时候,绳子断了。暴民再一次换上新的绳套,但它还是断了。在这个时代,绳索断裂被视为一个警告,往常都会将刑期延后。然而暴民第三次为他套上绳套。

也难怪马德里的知识分子认为巴黎被一伙暴民给控制着,然而真正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是法国国民议会,报纸上记载在这样两段话。

吉伦特派领袖之一的罗兰夫人评论说:“如果你们不砍掉那颗脑袋,那你们才是疯了!”

君主立宪派的代表米拉波也是为其辩解:“你们为压迫者鸣不平,难道他们的血就这么纯洁吗?”

相比于西班牙对于巴斯克贵族和毕尔巴鄂民众的司法上的妥善处理,整个法国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都走在一个朝着以暴制暴的道路之上。布恩丽池议会的代表乃至西班牙的启蒙文学家都在谴责这种做法,认为发生在巴黎是一场可怕的暴动,是恶魔的撒旦。尤其是法国贵族的流亡出现,让那些在土地税改革失意的传统贵族突然被烧着了尾巴一样,也跳出了加入这场声讨战争之中,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传统贵族甚至希望国王能够写信给路易十六,要求路易十六惩罚那些暴民,而不是宽恕暴民,他们甚至联署,形成了一个不俗的力量。

马德里皇宫

“贵族阶级也只有危机的一刻才会团结,不过他们能够感受到危机,说明我们西班牙的贵族还没有腐朽不堪。”阿方索放下传统贵族的联署信,让自己去劝路易十六,拜托,他才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围绕在法国国王身边保守派和贵族力量已经是一盘散沙,大部分都跑得跑,徒留着路易十六一个人去面对巴黎的暴民还有已经脱离王权桎梏的国民议会。

他过去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法国大革命,法国王权会那么脆弱,英国王权脆弱是因为先天性的,但是法国呢,绝对君主专制建立的法国虽然有内部阶级的矛盾,但也不至于弄到历史那么一塌糊涂,现在原因是找到了,原来问题是出在路易十六身上。

“法国竟然有这么仁慈的君主,是生错了时代吧!”阿方索感叹到,之前他就去年的格勒诺布尔暴动过程中,路易十六明明已经调动军队进驻城市,但是就是迟迟不做出镇压行为。一开始他是怀疑路易十六是为了武力恫吓,只不过最后失败了。然而现在他是确定了,路易十六真的就是一个不愿意采取任何残酷行动的仁慈君主。同时,阿方索心里就是否要把路易十六给弄出法国,也是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