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意外的是,第二天一早曼就已经来到了绿洲~着奇拿的样子女扮男装,虽然她刻意把肤色染黑,然而那清丽的模样仍然无法改变,比起奇拿欠缺着一股天生的英武气质。
龙渊看到这个被逼无奈的侍女,不觉莞尔。
~曼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笑什么?”
龙渊微笑道:“笑你装扮的不伦不类,更笑你的胆子太小,居然比我想象中还要怕死。”
~曼俏脸一热,嘴里却道:“既然让我当你的侍女,我便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看看你究竟想搞什么花样?”在她看来龙渊显然不是普通的商人那么简单,她之所以前来,一是被龙渊胁迫的缘故,还有一个原因是出于对龙渊的深深好奇。
龙渊道:“倘若想躲过别人的耳目,单单是把皮肤涂黑是不够的,你进来,我帮你稍稍改变一下。”
对于易容之道,龙渊显然要比曼精通的多,大军出征之前,诸葛运春还专门为他制作了几张精美的人皮面具,龙渊取了一张送给曼,又用秘制的药水改变了她双眼的颜色,毕竟她的这双蓝色美眸实在太过惹眼。
~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几乎无法相信她的眼睛,镜中人活脱脱一位汉人少女的模样,肤色微黑却不失清丽,若是说还稍有瑕疵的话,那就是她与生俱来的身高,汉人少女很少有她这么高的个子,然而在车越国中,这样的瑕疵肯定不会被别人留意到。她越来越觉着龙渊的不凡,此人来历神秘,似乎无所不能。
~曼这边正嘀咕着,龙渊又抛给她一套汉族少女地长裙:“易容之术,最常见的就是男扮,女扮男,殊不知这却是最容易露出马脚的一种,男女地不同与生俱来就早已注定,想要改变岂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做到的?”
~曼接过长裙,看了一眼龙渊,目光中已经没有初始时的那种仇恨,轻声道:“你对易容之术地确有些研究。”
龙渊笑道:“我有研究地又岂是易容之术那么简单。”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曼。他目光深邃。具有一种直接看透人内心地魔力。
~曼一张俏脸不由得红了。龙渊地眼神太有穿透力。在他地逼视下有种被看得清清楚楚地奇怪感觉。这感觉如同自己没穿衣服一样。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两人在浴室之中纠缠地情景。俏脸越发热了。
此时陈府前来通报。却是车越国公主奇拿到了。
龙渊微微一怔。不觉看了看曼。却见曼一双美眸之中流露出阴冷杀机。心中暗道。这丫头对车越国王族地仇恨如此之深。看来很难化解。低声提醒~曼道:“这几日我希望你做好自己地本分!”
~曼冷冷瞥了龙渊一眼:“该怎样做。我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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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拿前来绿洲商苑,一是为昨晚的事情表示感谢,二是来看看龙渊所带来的货物,她对龙渊的那条流苏很是喜欢,所以过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货物。
公主亲来,龙渊出于礼节必须全程陪同,龙渊因为装扮成商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此次带来地商品颇丰,奇拿因为家里影响的缘故对中原文化极感兴趣,见到龙渊带来地琳琅满目的商品表现出相当地兴趣,龙渊本想送给她一些丝绸和茶叶作为礼物,可奇拿坚持要付钱,龙渊看到她如此坚持,只能作罢。
龙渊留意到奇拿眉宇之间笼罩着一层深深的忧虑,心中猜到奇拿一定是为车越国地困境而忧虑,轻声询问道:“我听说车越国大军压境,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奇拿看了龙渊一眼,以为龙渊关心这件事是因为他有这么多货物在坎儿城的缘故,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不错,巴蜀龙渊亲率五万大军压境,不日即将抵达坎儿城,你们这些商人,还是不要在这里逗留了,趁着战事还没有开始,趁早离开这里吧,免得被战火波及,到时候,非但血本无归,只怕连性命也要丢在这里了。
龙渊故意叹了口气道:“车越国又没有招谁惹谁,他为何要攻打这里?”
奇拿轻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当来自巴蜀,怎么说话的口气有些胳膊肘向外拐呢?”
龙渊笑道:“为商者,最希望的就是太太平平,这天下间没有战事最好不过,我们平平安安的做生意赚钱,至于道理在谁那一边,我们才懒得过问。”
他这句话说得倒也实在,奇拿又叹了口气道:“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车越国虽然和巴蜀之间没有任何的过节,可是因为地势的缘故,让巴蜀以为受到了威胁,产生攻打我们的想法也实属正常。”
龙渊道:“多谢公主提醒,这么说,我还要尽早做出准备。”
奇拿点了点头,正要离去的时候,后院忽然传来一阵骚乱,众人都是一怔,举步向后院走去,却是两名胡国商人和一名汉商争执,那汉族商人竟然是胡长风。
胡国商人一方力量显然占优,胡长风和手下的两名伙计都被打倒在地,十多名如狼似虎的胡国武士仍然围在那里殴打着他们。
龙渊怒道:“住手!”
胡国商人冷冷看了龙渊一眼,缓步走上来,突然扬起手中马鞭朝着龙渊劈头盖脸抽了下去,陈府就在龙渊身边,岂能让主公被他打中,右手迎了上去,稳稳抓住鞭稍,然后一脚踹了出去,正踢在那胡国商人的小腹之上,将那商人踢得惨叫一声,坐倒在地上。
周围胡国武士看到形势不妙,慌忙舍了胡长风和他的两名伙计,向龙渊和奇拿几人围拢上来。
奇拿身边武士怒吼道:“混账东西,不
吗?竟敢对公主不敬!”
那群胡人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少年竟然是公主,一个个脸色都有些改变,顿时收起了刚才地张扬跋扈。
奇拿道:“你们既然来到车越国经商,就应当遵从我车越国的法例,私下斗殴,恃强凌弱,岂是商者所为。”
为首胡国商人指着胡长风道:“我怀疑此人乃是巴蜀奸细,所以才会这样做。”
胡长风被打得鼻青脸肿,实在显得有些狼狈,听到那胡人这样指责自己,愤然反驳道:“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怎会是什么奸细,你说我是巴蜀奸细,我还说你是胡国派来地奸细呢。”看到龙渊出现,并站在自己的一边,胡长风的胆气自然也足了不少。
胡国商人冷笑道:“谁都知道车越国和胡国即将缔结盟约,以后车越国便是胡国地属国,我们胡国何须派奸细那么麻烦。”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奇拿一张俏脸因为这胡国商人的这番话而变了颜色,绿色美眸冷冷盯住那胡国商人,忽然扬起手来,轻轻脆脆的给了那胡国商人一个耳光,胡国商人被这猝不及防地一个耳光打得懵在那里,好半天方才回过神来,大声道:“你为何打我?”虽然他从心底瞧不起车越国人,可是奇拿的公主身份让他还是有些忌惮,所以虽然心中生气,嘴上却不敢乱说。
奇拿怒道:“打的就是你这个信口雌黄的奴才!”
胡国商人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碍于奇拿尊崇地身份他不敢辩驳,嘴里仍然愤愤然道:“我一心为车越国着想……”
奇拿冷冷打断他的话道:“车越国的事情车越人自己会处理,不需你来担心,今日你无故殴打客商,已经违反了我车越国的律令,断断不能这样算了,来人,把这个狂妄之徒给我绑回去!”
奇拿的随行武士冲了上去,反剪双手将那名胡国商人拿下,那胡国商人居然颇为强硬,怒吼道:“我乃是胡国官商,就算是漫天王也要给我几分面子,你岂可这样对我?”
奇拿心中一怔,胡国前来做经营的商人中,地确有一批身有官职,是代表胡国官方做生意的,这时候有胡人早已将己方首领被抓之事散布了出去,短时间内,绿洲商苑内涌入了近二百名胡人,竟然将奇拿和龙渊层层围拢了起来。
奇拿心中怒火更炽,要知道这是在车越国地地面上,胡人竟然敢如此猖狂,分明没有把他们这些主人看在眼里。她心中已经悄然拿定主意,就冲着这些胡人的猖狂,今天必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曼不知何时来到了龙渊地身边,一双美眸偷偷看着奇拿,目光中充满着刻骨的仇恨,龙渊担心她会对奇拿不利,一把抓住她地手臂,将她拖到自己的身边,眼前的局面他也没有想到,胡人竟然敢在车越国的地面上如此猖獗,要知道车越国虽然弱小,可奇拿毕竟是一国公主,这些胡人分明没有把车越国的尊严放在眼里。
奇拿的纤手气得微微有些发抖,缓缓落在刀柄之上,美眸迸射出森森寒意:“再不散开,我格杀勿论!”
龙渊悄然向身后手下使了一个眼色,这件事显然轮不到他来出头,事情的发展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胡人的嚣张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倒要看看,今日奇拿该怎样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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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奇拿即将爆发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冷哼,却是漫天王赤勒丸到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位胡人陪同,正是今日刚刚赶到的胡国特使福隆台。
看到己方商人竟然在车越国的地面上围攻公主,福隆台自然也感到脸上难堪,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清楚,怎可对公主不敬?”
漫天王赤勒丸虽然已经彻彻底底倒向了胡国一方,可是看到这些人竟敢公然围攻自己的女儿,心中也是震怒不已,走上前去,一脚便将那胡国商人踹到在地,怒道:“我砍了你这混账!”他也只是说说,当着胡国特使的面自然不会这样做。
福隆台慌忙上前向奇拿表示歉意,又勒令那帮不开眼的商人马上散开。
赤勒丸看到他这样做,也趁机做了个顺水人情,怒哼一声道:“以后再敢如此,必然将你们全部砍了!”
奇拿默默看着父亲的表现,若是在过去遇到同样的事情,父亲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妥协和让步,究其原因,是因为父亲对胡国的倚重,奇拿暗自叹息。
那名胡国商人也知道今日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爬起来后,慌忙向奇拿磕头赔罪,奇拿淡然道:“事情既然已经过去,我也不想追究,只要你记得自己是来经商,并非是到车越国来争强斗狠的。”
赤勒丸问明原因,目光冷冷落在胡长风的身上,厉声道:“把这个汉狗给我绑了!”
胡长风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却想不到赤勒丸竟然将矛头指向了自己,叫苦不迭道:“我只是一个普通商人,为何要绑我?”
漫天王冷笑道:“汉人大军正要攻打我们,你们这些汉狗到坎儿城来恐怕不是为了做生意那么简单吧,全都给我绑了,等汉狗的军队来到坎儿城,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祭旗!”
龙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慌张,这绿洲商苑之中潜伏有他手下的一百多名好手,就算事情当真演变到最坏的一步,他一样可以从容脱身。
奇拿再也忍不住了,厉声道:“王公子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看谁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