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离去之后,所有将士全都松了一口气,冯志远慌忙让人去救治被击伤的士兵,龙渊向冯志远道:“加强警戒,那妮子十有**还会找上门来!”冯志远应了一声。
龙渊心中仍然想着妙婵的事情,快步回到营帐前,看到两名守门武士仍然昏迷在那里,刚好冯志远跟了上来,龙渊将他们交给冯志远,拉开帐门走入其中。
烛光之下,却见妙婵躺在锦被之中,娇躯曲线起伏,俏脸却苍白到了极点,看到龙渊进来,小声道:“她……走了吗?”
龙渊点了点头,妙婵这才挣扎着坐起身来,龙渊慌忙上前扶住她的香肩道:“你还是躺下来歇歇!”妙婵摇了摇头道:“不成,我……我不可以连累你,云瑶一定会去而复返,我……我还是趁着夜深离开这里。”
龙渊笑道:“我何时害怕过连累?再说了,你现在出去,十有**会和云瑶碰个正着,以你目前的状况,应当不会是她的对手。不如暂时留在军中,我们这里有两千士卒保护你,谅她也奈何不了你。”
妙婵眼波变得温柔而妩媚,轻声道:“这可是你说的,从今日起我便留在你这军中了,什么时候伤好,我什么时候离去。”
龙渊看到她狡黠得意的神情方才明白,刚才她说要走只是故意做出样子给自己看,目的是试探自己的真正想法,女人毕竟是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会耍小聪明。龙渊心中暗叹。为妙婵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她的手中。
妙婵轻轻啜了一口,芳心随着那一缕暖融融地芳香迅速化开,溶入她地血液之中变成淡淡的温馨。
“你好像很得意?”龙渊从妙婵唇角泛起的笑意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
妙婵点了点头道:“被你关心的感觉真好!”
龙渊呵呵笑了起来,低声道:“那日你突然离开了回龙沟,之后究竟去了哪里?为何又会和云瑶遭遇?”
妙婵幽然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本想无声无息的离开回龙沟,却想不到刀无艳一直尾随我,在中途猝然向我发难。”
龙渊惊奇道:“刀无艳不是你的属下吗?”
“她狼子野心,想要将玄天宝典据为己有。”妙婵又叹了口气道:“那玄天宝典,我根本未曾从古墓中带出来,又拿什么给她?”
龙渊心中暗自感叹。这妙婵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对自己仍然没有半句真话,不由得感到有些气闷,他笑了笑道:“你和云瑶又是如何碰上的?”
“她和刀无艳一样,也在暗中跟踪我,我被她逼到绝路,便从山崖之上跳了下去。”
出于关心,龙渊惊呼了一声。妙婵看到他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芳心中不觉一暖,轻声道:“我跳崖只是为了迷惑她,其实利用飞抓悬吊在悬崖之上,本以为可以骗过云瑶,却想不到那小妮子如此精明,又一路跟了上来,我受伤在身,和她正面争斗定然没有胜算,所以只能一路逃亡,投奔你来了。”她一连说了这么多话。不禁累得喘息起来,龙渊扶着她躺下:“你休息吧。”
看到妙婵美眸之中仍然惊魂未定,龙渊笑道:“放心,云瑶再厉害,也敌不过我手下的两千勇士,尽管睡吧。”
妙婵小声道:“我占了你的床铺,你睡在何处?”
龙渊伸了个懒腰道:“自然睡在你身边。”
“你敢!”妙婵看到龙渊一脸地狡黠顿时明白他只是故意在吓吓自己,龙渊抱起一卷被褥,到营帐的另外一边睡了。
妙婵吹熄了烛火,也躺了下去。黑暗中听到龙渊均匀的呼吸声,俏脸却不由自主的发起烧来,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让自己如此心动的男子,我怎么忽然会想到这些?妙婵用力摇了摇头。摆脱脑海中的纷乱思绪。
妙婵清晨醒来之时。却发现龙渊已经不在帐中,她走到帐门前。听到门外龙渊和别人说话的声音。
“早饭之后,马上出发!”龙渊说完转身向营帐走来。
妙婵慌忙退了回去,重新躺在卧榻之上。
龙渊走入帐内,看到妙婵不禁笑道:“是不是已经醒了?”
妙婵坐起身来,白了他一眼道:“讨厌,多睡一会儿都不行吗?”
龙渊将一个沉重地布包放在她的枕边,微笑道:“入得军营便要遵从我军营的规矩,回头将这身行头换上,当我的亲兵,在我的帐内听候调遣。”
龙渊离去以后,妙婵打开那布包,却发现其中乃是一套皮甲,头盔下方压着一张人皮面具,妙婵暗赞龙渊的心思缜密,洗漱完毕之后,将那张人皮面具带上,那身盔甲虽然长短合适,可是稍显肥大了一些,妙婵又在里面罩上了两层衣物,方才将盔甲穿起,走到铜镜前一看,镜中分明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将官,连她自己也认不出原来的模样,唇角不禁泛起一丝会心的笑意。她现在的样子,就算云瑶找上门来,十有**也不会认出。现在最大地问题仍然是冰魄断魂针,寒毒已经融入她的体内,目前找不到彻底清除寒毒的方法,妙婵暗忖,眼前也只有先留在龙渊军中,等到伤势好转之后,再作他图。赵子服一早便来到军营之中,和他同来的还有秦晖、石娃子,前往军营的途中,秦晖将这两日调查的情况全都如实禀报了赵子服。拥蓝关府库之中已经没有多少银两。胡国恩倒是家资颇丰,可是单从账目之上却看不出任何地纰漏。
赵子服皱了皱眉头道:“这老狐狸一定有问题。”
秦晖道:“要不要继续查他?”
赵子服摇了摇头道:“他想必已经做好了功夫,继续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看了看天色,转向石娃子道:“击鼓集将!”
石娃子微微一怔,赵子服前来军营之前并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赵子服大声道:“击鼓集将!”
石娃子点了点头,大声将命令传达出去,此时狄惊雷带领一帮士兵已经抵达城墙工地开始修筑,听到远处军营中急促地鼓声也是大吃一惊,难道军营内发生突然变化?下令民工继续干活。所有士兵跟随他一起前往军营。
很快军营之中便站满了士兵,赵子服一言不发的坐在高台之上,看到所有从西荒过来的士兵都已经在最短地时间内来到军营校场,秦晖和石娃子对望一眼,唇角都露初一丝欣慰的笑容。
狄惊雷大踏步来到高台之上,向赵子服拱了拱手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子服微笑不语。
狄惊雷看到他一幅风平浪静的模样,心中不禁大怒。吼叫道:“我们正在日以继夜的修筑城墙,你搞毛啊!”
秦晖一把将他的手臂握住,将他拖到一边,低声道:“惊雷兄,赵先生自有回数!”
狄惊雷这才强压下愤怒,此时石娃子开始下令击第三遍鼓,雄浑地鼓声震彻在阴沉沉地天空之中。
胡国恩几乎是踩着第三遍鼓声步入军营之中。
赵子服冷冷看了他一眼,大声道:“点将!”
秦晖大踏步走入校场之中,拿起花名册大声清点着将领地名字,此时又有多名将士陆续来到军营之中。赵子服示意那帮迟来地将士全都到校场西侧站了,秦晖将所有将领的名字清点完毕,回到赵子服身边,恭敬道:“赵先生,有三名将领未到。”
胡国恩此时却是一阵惶恐,那三名未到的将领都是他的属下,其中还有一个是他的小舅子,看今日的情况,十有**这赵瘸子是有备而来,他慌忙向身边亲随道:“快去将他们三个给我叫来!”
赵子服独目在校场之上逐一扫过。目光所及之处,将士无不垂下投去,显然感受到赵子服身上地浓重杀气。
赵子服大声道:“抬起头来!”
众人精神为之一震,赵子服站起身道:“无论任何时候,你们都不要忘记。自己是军人。要仰首挺胸的做人!”
他一瘸一拐走下高台道:“今日击鼓集将,让我很是痛心。看得出有不少人还没有做好和吐蕃人战斗的准备。”他的目光望向胡国恩,胡国恩露出一丝笑容,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赵子服道:“今日一共少了二十七人!包括三名将领,杨国政、金同安、薛峰!”
胡国恩想要说话,却被赵子服凛冽的眼神制止住,赵子服又道:“三遍鼓后晚来的共有四十七人,包括两名将领四十五名士兵。”
那四十七名站在校场西侧的将士一个个面露惊惶之色。
赵子服微笑道:“你们都是军人,军营的规矩想必是知道的?”
那四十七人吓得全都跪倒在地上,赵子服叹了口气道:“可是你们毕竟还是来了!”他转向秦晖道:“免去将领地职务,各打二十军棍,所有士兵前往城墙修城,听候狄将军调拨,迟来之罪暂且记在身上,若然他日犯错,两罪并罚!”
那群将士齐齐松了一口气,叩头谢恩。
胡国恩冷眼看着赵子服,心中暗道这赵瘸子的手段不过如斯。
此时杨国政、金同安、薛峰收到讯息,带着手下的二十四名士兵慌慌张张来到校场之中,赵子服不等他们站定,厉声道:“全都给我绑了!”
石娃子率领士兵冲了上去,不由分说将二十七人全部拿下。
赵子服回到高台之上,胡国恩看到他神情不善,慌忙凑到他的身边,低声道:“大战之前不宜重责!”
赵子服冷笑着点了点头,抽出一支令箭抛到地上,大吼道:“把他们全都给我斩了!”
胡国恩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别人倒还算了,那金同安是他的小舅子,岂能眼睁睁看着他送了性命?他低声道:“赵先生,他们只不过是晚了一会儿,罪不至此……”
赵子服的目光落在胡国恩的身边,那名去通风报讯的士兵仍然气息未平,看到赵子服盯住自己,那士兵吓得向胡国恩身后缩去。
赵子服怒喝道:“把他给我拿下!”
石娃子上前一把将胡国恩的亲兵揪了过来,踹中他地膝弯,让他跪倒。
这等于公然给了胡国恩一个耳光,胡国恩怒道:“他有何罪?”
赵子服大声道:“我击鼓集将之时,他居然敢擅自离开军营,等同于战场逃匿,石娃子,按照军规,这样的罪责应当如何处置?”“按律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