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莫名有些戳中笑点,何玖娘没忍住笑出来。
娄冲他们几人跟着说笑:“是啊头儿,你这都正三品的官职了,可不得给我们一些机会?”
陆柏川知道他们其实就是不想让他带伤出任务而已,便也跟着笑道:“那行,那就还是按照我说的这个,暂时别再跟,让他放松警惕,然后找个机会抓个现行。”
众人连连点头,都同意这个说法。
“另外,高家那边才是需要盯梢,他们是京州第一的富户,要是真有了叛变之心,就要早就处理,不要给他们发展的机会。”
……
他们开始说起正经事,何玖娘觉得这应该跟自己没关系了,便借口说自己去厨房让人煮奶茶,飞快地离开了。
他一走,秦坚这才一拳头打在他肩膀上:“你小子可以啊!你要是早跟我说,至于还受这么多罪吗?”
陆柏川知道,这件事自己一直欠秦坚一个解释,便甘愿挨了一下,这才说道:“我是有苦衷的,我担心……”
“行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反正你找到家里人就好了。”
秦坚打断他的话,其实他就是气好兄弟不跟自己说家里的事情而已,但是冷静下来想想,其实也没什么,要是换作自己,应该也是不会说的,他们的身份危险,瞒着家人的身份,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
他接着说道:“我还有一件要紧事要说,这次殿下叫我去国都,一来是说林义平的事情,二来还有那个真人也不简单,这件事我之前在信中就跟你们说过,这真人的身份不简单。”
有些东西,信件里说不清楚,甚至就算是能说清楚,也要担心被人截胡,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说一半留一半,只有当面才能说得全面一些。
“真人道号道平,今年刚好是二百岁大寿,鹤发童颜,精神很好,身体也健壮,他声称自己是靠自己修炼的仙丹续命,皇上被忽悠得晕头转向,连一直吃的金丹都停了,专门服用这道平真人给的仙丹。”
“殿下问过宫里的贵妃娘娘,贵妃娘娘称自己在伺候皇上服药的时候,闻见那药丸有很浓郁的血腥味。皇上心里是有数的,但他却假装不知,甚至从不问这仙丹的来处……”
后面的不用秦坚说都能知道皇帝是在装傻了,明知道这仙丹来历不明,甚至牵扯到人命,还装傻充愣,哪有一点一国之君该有的样子?
陆柏川握紧了拳头,气得咬牙切齿。
他问:“殿下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殿下去宫里觐见,让皇上不要听信妖道谗言,皇上不仅不听劝,还大怒,让殿下跪了一整天,还被太子和其他几位王爷耻笑,倒是霖王殿下也觉得咱们殿下说得对,跟着劝了皇上几句,只是都没什么效果罢了。”
秦坚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咱们殿下本来就不受宠,我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何还要去,去了也没什么用,还要受罚,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当时他就劝宸王别去了,可宸王不听,死活要去,甚至挨了罚,回来还高高兴兴地摆宴席给他接风。
秦坚不理解,且大受震撼。
陆柏川想了一会儿,说道:“殿下是故意的。”
没有谁会愿意送上门受罚,且宸王也不是那种一点心计都没有的蠢货,相反,他能把自己的势力扩建得这么大,手下那么多能人异士,就说明他的心计是足以支撑他的野心的。
这也是他当初决定跟着宸王的原因之一。
“什么?”
秦坚有些不敢置信,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
陆柏川解释道:“殿下是在笼络民心,为以后做准备。”
看一个王朝能不能走得远,主要还是看百姓能不能安居乐业,如今老皇帝这般不把民生问题放在眼里,自然是不长久了。
下一位皇帝继任,几位皇子都虎视眈眈,而宸王就是要趁机在百姓们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怎么会上赶着去领罚呢?
秦坚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怪他明明从小跟在殿下身边,升官却没有陆柏川快,一来是因为他能力不足,二来是因为他脑子不够用,想不到殿下心坎里。
陆柏川并没有太过于纠结这件事情,而是又说起丹竹楼那群女人的事。
“那个青楼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目前在京州能出来迎客的女人都是她们自己人,他们打听城中各种各样的情报,还拐卖良家女子,取血虐待,还卖去其他地方的青楼,甚至还有很大一部分人被卖去东廷。”
“目前来看,道观和丹竹楼的人都是道平真人的人,也就是说都是东廷人。他们来到北炎已经有很多年,敢在殿下眼皮子底下挑衅,一来是试探殿下的能力,二来也是想挑拨殿下和皇帝的关系,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还能连累殿下,让皇帝一网打尽。”
这用的是一石二鸟的计策。
在北炎,能靠得住的就只有宸王,一旦皇帝开始针对宸王,收回他手上的权利,就让东廷有了进攻的好机会,到时候北炎必将战败,而东廷就能趁机吞并北炎,迅速扩大自己的领土。
“这些东廷人也太可恨了!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
秦坚听得火冒三丈,要是那妖道是个寻常道士也就算了,可他明明是东廷人,这简直触犯了他们所有人的底线。
这可是奸细!
“回来!你现在去杀了他们有什么用?反而把证据都给弄没了!”
陆柏川一把捞住他,语气中带着恼怒。
当初不告诉他家里人的事情,就是因为知道他沉不住气。
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秦坚咂巴两下嘴,倒是冷静了不少,然后又问道:“那这么说来,那个妖道其实不是真的二百岁?”
“废话,”陆柏川瞪了他一眼,“你真见过谁二百岁还能活蹦乱跳的?你忘了林义平可是能带两张面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