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自行车后。
考虑到煤厂有些远,高俊玲急着赶最后一趟班车,于是刘洪昌加快速度。
突然间加速,让高俊玲措手不及,差点儿掉下车去,下意识就抱住了刘洪昌。
待适应速度后,她俏脸微红,正要收回双手,又被刘洪昌按住了:“就这样。”
“不大好。”高俊玲犹豫道,脸蛋儿红扑扑的,千娇百媚。
刘洪昌抓着她的手捏了捏,高俊玲迟疑片刻,没再拉扯,轻轻靠在他的背上。
“把握住!”刘洪昌又小声叮嘱,又用外衣衣摆把她的手遮盖上。
高俊玲通红着脸,扭扭捏捏好一阵,才大着胆子把握很大。
刘洪昌忍不住轻吁了口气,夸赞道:“你很会玩儿嘛!”
“要死!不许再调侃我,不然我直接捏碎。”高俊玲嗔怪道。
一路无话。
刘洪昌风驰电掣,把高俊玲送到车站,总算赶上了最后一趟班车。
接着,刘洪昌又火急火燎的往制衣厂赶。
何文惠等的百无聊赖,非常奇怪刘洪昌送高俊玲回宿舍,为啥去了那么久?
不过当刘洪昌回来,说是送高俊玲去了车站后。
何文惠才恍然理解,倒也没有多想。
回家的路上,她靠在刘洪昌背上说:“结婚前几天,俊玲姐教了我许多。”
“嗯,她确实是个感情专家。”刘洪昌笑呵呵道。
这话倒不是调侃,高俊玲给他人做感情工作,确实很有一套。
原剧中何文惠最后和刘洪昌圆房,就是高俊玲不懈开导的结果。
唯独到了自己身上,因厚墩子情况特殊,所以她也无能为力。
何文惠不好意思道:“她帮你说了很多话,可有些我听进去了,有些没听。”
“哦,所以你就在洞房的时候,搞些幺蛾子出来?”刘洪昌没好气道。
何文惠闻言,更觉理亏,羞红着脸小声说:“我错了,甘愿接受你的处罚。”
“竹笋炒肉?”刘洪昌扬了扬眉,他早发现何文惠的异常之处了。
何文惠又羞又怯,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回道:“依你,什么都依你!”
“少来,什么叫都依我?明明是你喜欢!”刘洪昌轻声笑骂道。
这婆娘抛开耽搁原主洞房,和一家子拖累外,私下里还是挺好玩的。
被识破心事,何文惠羞的无地自容,只能当鸵鸟,趴在他背上不说话。
不一会儿,两人回到粟香胡同。
奔波了一下午,时间不早,工人快下班了,学生也快放学了。
两口子并肩回到院儿里,远远看到何文达正抱着小狗叮当在地上打滚儿。
“文达,你怎么能坐地上?衣服多难洗啊!”何文惠蹙眉训斥道。
刘洪昌沉吟道:“等文远回来,让她洗家里的衣服,让她管两个弟弟。”
然后凑近跟她说了几句。
刘洪昌懒得亲自上阵,让何家人自己撕扯,还能看热闹。
何文惠回头看着他,张了张嘴,若有所思,片刻后就点头道:“就这么办。”
今儿她没跟着王翠兰白学,许多吵架的手段,其实也能用在别的地方。
刘洪昌说的对,她的性子看上去有些软弱,加上又是大姐,只适合唱红脸。
但何文远不同,刁蛮韧性,敢吵架敢动手,收拾两个弟弟手到擒来。
所以她在家里适合唱黑脸,得罪人的事儿让她做,何文惠只盯着就行。
果然,何文远放学一回来,就被何文惠拉进厨房说教一通。
不多久,何文远就冷着一张脸从厨房出来了。
接着家里顿时鸡飞狗跳,先是在院子里玩的何文涛被揪着耳朵回去做作业。
很快何文达也被揍的哇哇大哭,何文远严厉警告他,以后不准在地上打滚儿。
等屋里闹得不可开交时,她才心满意足的端着一盆衣服来到院子里搓洗。
刘洪昌坐在屋檐下忍不住笑,何文远回头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
她算明白了,自己姐姐隔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罪魁祸首就在这儿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几个小兔崽子倒是突然老实不少,规规矩矩的。
不过刘洪昌知道,何文远和何文涛姐弟俩,都已经定性,没那么容易改变。
保不齐这两人背地里正憋着坏,打算让刘洪昌吃瘪呢!
“怎么又吃窝窝头?我都饿这么瘦了,经常吃窝窝头,怎么长大?”
何文涛被摁着写作业,一肚子气没处发,拔着盘子里的土豆丝满脸嫌弃。
“昨天婚宴上才吃过大鱼大肉,今儿吃窝窝头刮刮油。”何文惠含笑道。
何文涛顿时火了,把筷子扔到桌上,起身愤怒道:“我不吃了!”
“不吃就滚边儿去……跪着!看着我们吃!”刘洪昌目光阴冷的盯着他说。
这一家子人吃的粮食,虽然粮本是他们自己的,却是原主花钱买来的。
而何文惠每月十八块钱工资,三天两头给何文远一块,给何文涛五角。
然后除了买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外,剩下的钱大都给正读书的姐弟俩用了。
刘洪昌养着一家人,买粮食、蔬菜、肉,不但没讨到好,反倒被百般嫌弃。
这种端着碗骂娘,放下碗砸锅的行径,刘洪昌才不会像原主那样包容忍让。
何文涛白眼翻了又翻,鄙视讥讽道:“你算老几?我……”
话没说完,一边儿的何文远胳膊抡圆了,“啪”的一耳光甩了过去。
“文涛,听姐夫的,边上去跪着!”何文远起身瞪眼道。
大姐跟她说了,如果她和何文涛再跟刘洪昌过不去,大姐就搬到刘洪昌家去。
不但如此,也不会再给他们学费,只按最低标准给生活费,保证他们不饿死。
而她何文远则直接辍学,想办法养家。
这事儿她能不怕吗?大姐变化那么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动真格的呢?
所以大姐说平时上班忙,要求她管好两個弟弟,她想也不想就满口答应了。
能不答应吗?要是大姐真搬走,她哪来的本事挣钱养家?
找个正式工作多难啊!像现在上学读书,有吃有穿不好吗?
何文涛被一耳光打蒙了,呆愣看着何文远,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呜呜呜……我就不!……呜呜呜……妈……”
于秋花眼瞎心不瞎,傍晚何文惠从外边儿回来开口跟她说过。
让何文远管教两个弟弟,是取得她同意了的。
虽然心疼儿子,但她还是无奈的挥挥手说:
“听你姐夫和二姐的吧!这么大人了,也该涨涨记性了,家里必须要有规矩。”
何文涛:“呜呜……”
有于秋花发话,何文涛有再大的怨气,也不得不去边上老老实实跪着。
然后看着一家子人津津有味吃饭,越看越怒火中烧,怨恨的盯着刘洪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