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今日无事,洪楼听曲(1 / 1)

灾变卡皇 盲候 4427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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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啊。”

季寻看着眼前破译出来的密文,表情也从惊讶变成了恍然。

之前碰面的时候,他的直觉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虽然他并不介意为朋友犯险。

但并不代表朋友愿意让他担巨大风险。

这种认知是相互的。

如果真是“老谢”本人,他知道风险太大,哪怕看到季寻在猎人工会挂的信息,也不见得会把朋友拖下水。

这咒文陶罐牵扯的麻烦太大,几乎可以说没人能接得下来。

哪怕是知道季寻不会被污染,也会慎重考虑。

但他还是来了。

这就是一个小小的疑点。

之前季寻只是直觉上稍有疑虑,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被污染了。

“难怪贾彧没有现身接头.”

季寻之前还以为是贾彧不在无罪城。

又或者因为别的原因耽搁了。

毕竟谢国忠是他的老队长,哪怕有危险,也或多或少会帮忙的。

现在一看,问题没那么简单。

极有可能是贾彧已经意识到这是x局的阴谋,所以才没选择露面。

“被污染的谢国忠”没等到结果。

恰巧又看到了季寻这个突然闯入视野的熟人,才改变了计划。

想着季寻和初九的关系,反而更能达成目的。

季寻再仔细一想,之前在上邦监狱的时候,他从宫武嘴里知道了一个旁人不知道大秘密。

就是上代「追光者」就是去x局调查某个大事件,才出了意外。

而贾彧作为这一代逐光者,必然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之前一直潜伏在x局里,大概率也是冲着同一件事儿。

上一代逐光者都因此殒命,他必然会更小心。

但贾彧一定是对这件事儿,有一定把握能“处理”的。

否则x局的高层也不会利用谢国忠布下这么一个精妙的局,迫切地要钓他上钩。

季寻想到这里,心中猛然感慨道:“x局的那些人布局还真是妙啊.”

如果自己没有看到谢国忠留下的密文,这事可能会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去了。

可惜,没有如果。

这种偶然下,季寻看到的是某种“必然”。

这东西,谢国忠知道自己除了逐光者,他唯一能交托信任的人,就是季寻。

所以他才用篡改自己认知和记忆的方式留下了信息。

而且也笃定季寻是一定能看到的。

这看着是x局人计划里的一个纰漏。

但季寻却看出了另外一个布局者的高明。

那就是贾彧!

眼下这局面看着是谢国忠和x局高层的博弈,

但事实却是逐光者和x局已经博弈了很久的局!

“原来那么早之前就已经在布局了吗。”

季寻想到了什么,眸光渐渐深邃。

那个蘑菇头其实可以一直隐藏自己「逐光者」的身份的。

至少他不想暴露,谁也猜不到谢国忠身边的一个小助手会是十三骑士的首领。

但现在暴露了,必然是有其他考虑的。

噢,不!

甚至可能从追光者以“贾彧”这个身份潜伏在谢国忠身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想通了这一切,季寻也知道自己、谢国忠都是这盘棋里的棋子。

这种计划牵扯的层面太高。

高到了.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地步。

如上邦监狱矿洞里那石碑上记录的历史真相,“某些存在”是不能被指向性提及,甚至是不应该被世人知晓的。

所以一开始,布局人得用非常高明的手段,隐瞒自己的目的。

让“棋子”却会在某个恰当的时机,做出计划中必然会做出的选择。

从而达成目的。

季寻已经经历过一次。

所以才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就是之前他去参加奥兰王后被杀的那场晚宴。

从始至终看上去他都只是偶然去看热闹,才遇到了意外情况。

没人给他说过,需要他参与刺杀,需要他赢一局,需要他身上哭泣天使灵魂镇压残躯

但去了之后,才发现自己一定会在那个舞台上扮演某个角色。

仿佛提前挖好了沟渠,水一来,必然会顺着沟渠流淌一样。

这是一种近乎“命运”般,极高明手段。

如果季寻看不透,甚至必然会以为这就是命运安排。

实则不然。

现在谢国忠的情况也是如此。

之前他选择回x局总部,八成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个计划。

但可能贾彧其实早就已经在某些关键信息上做出了暗示和指引了。

甚至从认识的第一刻起,就开始准备了。

根据那些暗示,后来谢国忠才一步步调查到x局高层内部出了问题。

再然后盗出了破损的咒文陶罐这件关键的物品。

才有了被通缉追杀

以谢国忠的智慧,之前可能不知情。

可渐渐地,他必然也猜到了自己成了这盘大棋里的“棋子”。

但也心甘情愿地继续下去,甚至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这才是布局者精妙的一手。

季寻想到这里,嘴角微微扬起,心道:“啧啧,老谢第一次猜到自己身边的小助手是「追光者」的时候,恐怕也惊掉下巴了吧?再当他猜测蘑菇头潜伏在自己身边是什么目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入局了啊”

而之前贾彧当助手那段时间的相互了解,也成了至关重要的判断依据。

谢国忠正直可靠,正义感十足,且心思缜密。

贾彧笃定谢国忠会这样选择。

而事实也是如此。

事关重大,老谢知道了自己的使命,果断篡改了自己的某些记忆和认知,成就了这个计划中必要且重要的一环。

看着是一个简单的叛逃追杀事件,直到想明白这点,布局双方才真正浮出水面。

当然。

季寻能认知到这些,其实同样的道理,也是谢国忠足够了解自己。

就像是贾彧笃定谢国忠会选择参与这次事件,

那位朋友老谢也笃定自己留下的密信会被看到。

“啧啧,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季寻笑着摇摇头,突然觉得头顶的阴谋阴云都散开了。

虽然依旧没看到计划全貌,但已经看到了光。

现在知道自己也入局,成了棋子。

他同样也没觉得任何不好。

季寻本就期待这种人生中难得的高光时刻。

真就像是拿到了一个重重反转的悬疑剧本,参演这种舞台剧,才会更让人期待。

正应了之前宫武老前辈复述上一任「逐光者」给他说过的一句话:世人何尝不都是棋子?能认知自己在棋局中,已然是一种大境界。

顺着这个思路再理下去,一切都清晰了。

这有点像是高手之间打扑克牌。

双方牌手看到自己手里的牌,再看到牌面上已经明的牌,其实就已经能猜到对方手里还剩下什么牌了。

最终胜负,不仅仅看底牌。

更重要还是考验出牌人的“技巧”和“布局”。

钓鱼是需要诱饵的。

越大的鱼,需要越大的诱饵。

这陶罐对x局某些人必然极其重要。

但他们想彻底解决逐光者这个麻烦,就必须下重饵。

他们想钓鱼。

贾彧想要的是鱼饵。

或许更是想把钓鱼人也一并拉下水来。

“嘿嘿.这么说来,我作为重要的棋子,其实挺安全的?”

季寻眸光神采奕奕。

他目前的眼界还不能完全透那些精妙的布置。

不过现在有些事情却明确了。

比如。

没有钓到“逐光者”那条大鱼之前,无论是老谢还是季寻自己,其实都没什么危险。

或许之后依旧会遇到x局的追捕。

但大概率是能“侥幸”逃脱的。

季寻想到这里,释然一笑。

这罐子放在手里也不是什么麻烦,反而是护身符。

逐光者没上钩,就没人会来找他麻烦。

季寻这念头一想通,反而之前的危机感完全就没了。

如谢国忠留下密文中的“等结果”三字就好。

“不过话说回来,贾彧那家伙的能力,怎么感觉像是和‘命运法则’相关呢”

季寻越发好奇。

因为joker的缘故,他对五十二魔神序列都有高度契合。

所以也对那些魔神能力有能比旁人有更容易敏锐认知。

他隐隐已经猜到了贾彧的职业序列。

想明白了一切,思绪也通达了。

季寻不用担心自己暴露,也不用担心谢国忠的安危。

“不过这罐子”

季寻看着手里的罐子,也没觉得是什么烫手山芋了。

这罐子对别人来说是麻烦,对他来说可是宝贝。

诅咒和信仰污染,都没什么问题。

目前已经测试出来的,这个x711无用陶罐有两个功效,一个就是“防诅咒”,还有一个就是“聚灵”。

罐子随身携带,呼吸冥想的时候就有加成。

一个罐子是五倍左右效率提升;

两个罐子是六倍左右;

现在是第三个

这个破开了一条裂缝,季寻拿在手里就感觉明显不同的。

不说那些污染,明显感觉“聚灵”效果增幅非常明显。

他想到了这里,就盘膝开始冥想起来,打算先测试一下。

几个小时后,季寻从冥想中睁开了双眼。

他看了看自己属性面板上的咒力增幅,惊喜道:“咦三个罐子一起,竟然是十二倍增幅?”

正常来说,三个完好的罐子,季寻估计增幅不会超过七倍。

现在加起来是十二倍!

也是意外惊喜了。

唯一区别就是,这个罐子裂开了一条缝隙。

现在基本已经明确了,罐子的效果是“防诅咒”,里面的东西才是“聚灵”。

看到这效果,季寻不禁想道:“这罐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像能自动聚拢游离元素。要是能完全打开,那得多夸张”

但这念头也是一闪就压下去了。

季寻可不觉得打开是好事儿。

但至少现在是好事。

咒力也是任何卡师的基础。

正好现在在宫武老前辈那里学到了后续的「暴食」秘法口诀,呼吸法效率也暴增。

而想咒力更强,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冥想提升。

加上这三个咒文陶罐,这能为季寻大大提升凝练元素的效率,节省时间。

虽然看到了谢国忠留下的密文,猜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但季寻也没到处去浪。

该隐藏还是得隐藏。

得让x局那些人知道,他正在朝着“他们”的计划行事。

但也不着急去联系初九他们什么的了。

季寻就在这破楼里待了三天。

按照自己的日常,冥想呼吸,参悟各种秘法。

时间过得悠然自得。

第四天的时候,想着之前闹出的动静差不多消停了。

季寻换了一身装束,去了猎人工会打听消息。

他装模作样的挂了一些他自己的解读不出来的假密语。

x局特工们的职业能力可不用怀疑。

老谢的那些同事们,擅长侦查的非常多。

季寻敢百分百确定,猎人公会里必然有他们的无数高手。

而挂悬赏、买报纸广告这些黑市里最常用的信息交流方式,必然时时有人监控。

季寻挂出的信息自己都看不懂,哪怕是被人窥见了,也无所谓。

他和初九已经有那种默契。

他知道那位老朋友看到了,也一定能领悟其中玄妙。

做完这一切,季寻再次去了唐宁街,打算去打听一点新消息。

然而没去多久,就发现了一个让他很意外的情况。

那就是,曾经无罪城第一娱乐城的“洪楼”,竟然重新开业了!

依旧是曾经的唐宁街1号。

依旧是那熟悉的中式朋克风建族群。

朱砂红墙壁,绿色铜瓦,门口的大石狮子还是独具一格。

只是装修风格比以前老洪楼更为奢华,也更气派。

巧了,就是昨天才刚开业。

季寻其实几天前就已经留意到了这栋之前还在装修的新建筑。

当时他还好奇,为什么风格和之前的洪楼差不多。

现在一看,不是差不多,连牌匾上都挂着的是“洪楼”的大字。

这名字对季寻来说,可是意义不同。

无论是董九爷、董七,还是那位神秘的革命军副首领的秦姨,都是季寻很熟的人。

他纯纯是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便骑着摩托车来到了这里。

之前在酒馆打听了消息,知道了是“黑金商会”重新装修的。

也就是大伊万商铺的老板宋璨背后的宋家主家,联邦顶级财团之一。

虽然知道宋璨和董七关系不错。

这洪楼可是牵扯了革命军这个天大麻烦。

旁人避之不及,这宋家竟然不避讳?

季寻看着眼前人流如织新开业娱乐城,心中也嘀咕道:“黑金商会的人实力这么强的吗,洪楼这个名字都敢再用?”

他是真的很好奇。

原本对娱乐城兴致不大的他,想想也迈步走了进去。

直觉告诉他,这新开的洪楼,背后好像有熟人。

洪楼开业,黑金商会直接挂上了自己的名字。

因此也吸引了大量高端的客人。

这两天无罪城里几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人送了贺礼。

贵族、富商、大型猎荒团长、佣兵团长.哪怕是领主府曹家也给足了面子,那位新任领主昨天都亲自来参加了开幕剪彩。

楼里各种高档商铺、赌场、娱乐场也都热闹非凡。

不仅有之前的产业。

黑金商会还把上流社会的很多娱乐产业也都带下来了。

甚至还重金聘请来了一直在猎人们嘴里吹得近乎传奇的“联邦皇家歌舞团”。

虽然现在的娱乐场动不动就喜欢加个什么“皇家”“至尊”的头衔,但和其他娱乐城没区别,其实都是为了听起来档次高的噱头,。

可这一个,却真的不同。

季寻之前就听猎人们吹嘘过,这个歌舞团据说是真是曾经奥兰王族的御用歌舞团传下来的舞团。

不仅仅团里舞者各个都是绝色,表演的都是真正只有贵族才能欣赏的曲目。

这开业七天,也让无罪城的平民才真正有幸一睹这个传奇舞团真容。

就在大厅。

季寻走进去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

看着舞台上那些翩翩起舞的美女,即便是他也忍不住感慨道:“还真有些门道啊”

仔细一看,这些舞女还不是简单的舞者。

她们都是正式卡师,而且实力不弱。

季寻看着那些舞者身上的“气”,领舞的那个甚至是个二阶卡师?

不仅仅气息强,而且那飘逸的舞姿中还有一种特殊的韵律。

艺术途径的红桃7戏法师序列本就对一切表演艺术有着一种法则加持。

魔术师、杂技、舞者、舞台剧演员

只要是这个序列的卡师,自带一种艺术家气质。

这样的舞蹈,当然好看。

季寻也看着也饶有兴致地混在人群中驻足看了片刻。

而就在他进门的时候,洪楼楼上。

两个人正在窗前看着热闹开业典礼,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着。

如果季寻在这里,一定一眼就能认出那个穿着旗袍身段丰腴的女人,正是那位帮过他不止一次的——秦如是!

也没人想到,这位被重金通缉的革命军副首领,竟然重回了无罪城。

而她身边,站着一个极致静雅和雍容华贵的老人。

饶是秦如是如今已经是传奇强者,此刻也像是小女孩般,乖乖站在老人身边。

“小秦啊,我听说你们刚解放了南边的一个超大奴隶矿场?噢,南部的星坠城可是很远的地方了。真是劳烦你这么远跑一趟了。”

“宋奶奶,怎么会麻烦呢能为您做点什么,我才很高兴呢。即便是父亲临终最大的挂念,就是没能来见您一面呢。”

说到这里,老人微微一笑:“人老了,蓄积点生气很难。这些年都没怎么见客了。你和伱父亲这些年确实也辛苦了。”

话说多了好累了,停顿了半晌,那口气仿佛才缓过来,她继续道:“奥利弗那些后人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堂堂大侯爵,竟然做起了奴隶生意。也是该动动筋骨的。当年联邦成立废除的奴隶制,联邦才有了大兴之相。现在又死灰复燃,时代在走回头路啊.”

“嗯。这也是我们现在努力在做的。”

秦如是也点点头。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在这位老人面前,露出了一抹小女孩的狡黠,问道:“宋奶奶那个矿场主有预谋围剿一批我们革命军的先锋,所以冲突才爆发得很突然不会又是您扶持的产业吧?”

老人听着也笑了:“呵呵.那倒不是。虽然我和老奥利弗还有点交情,但我已经很久没管家族的事儿了。我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头,什么都看淡了。好不容易打听到消息,来到这里,已经耗尽了我生命中最后一点力气了。”

秦如是听到这话,晶眸中掠过一抹黯然。

她自然清楚感受到了老人微弱的生机。

真就像是风中残烛,一吹便灭。

气氛微微有些伤感,老人却全然不以为意,换了个话题,道:“以后,就麻烦你帮我多照顾一下他了。”

秦如是郑重地点点头:“嗯。”

正说着,那老人突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那双岁月沉淀后的沉稳眸光突然颤动了起来。

她看向了楼下的人群,眸光晶莹闪过,难掩喜色,轻唤了一声:“他来了。”

为了这次见面,她等了足足一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