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终于开始呼叫,他昨晚送来的这个手机。苏泪立即抬头,看向了李东方。李东方也看向了她。俩人四目相对,只是一瞬间就分开了。李东方继续满脸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南秀国。泪儿则在南秀国看向她时,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拿着还在嘟嘟作响的手机,走出了屋子。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女屠夫窃喜:“刚才和干爸对望的那一瞬间,我们竟然有了狼狈为奸的默契。”要不是手机还在嘟嘟,嘟嘟的响个不停。这个性格乖戾的女屠夫——绝对会咬着手指头,倚在走廊墙壁上,满脸花痴样的,回味刚才那一瞬间的四目相对:“我不用说什么,他也不用说什么。但我们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却绝对不会让南秀国,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泪儿快步走进隔壁,李东方住的房间。接通电话:“我,我是南秀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黑袍那沙哑,且古怪的声音,从电话内清晰的传来。“好。我现在感觉,很好。”泪儿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甚至略带谄媚。今早。南秀国在接到“干爸版”的黑袍电话时,是什么样的语气和反应,泪儿现在就是什么样。“感觉很好?那就行。”黑袍阴笑了下,随即淡淡地说:“南大小姐,本来我想把你培养成,最顶级的玩物。但你的运气,相当的不错。我改变了主意,你现在仔细的听好。”砰。泪儿的心脏,轻轻跳了下。只为正版黑袍,当前说出来的话,竟然和干爸版的黑袍,说出来的高度吻合。而干爸版给南秀国说的那番话,是今早泪儿陪他在楼道里晨练时,仔细协商过的。包括设定那个“跪地喊爸”的暗号。黑袍接下来要说的,不会全都和干爸所设定的,差不多吧?泪儿心里想着,低声说:“我在听。”黑袍慢悠悠的问:“李东方派人,杀了我24个忠心的手下,你知道吧?”还真是这样!难道,我和干爸策划剧本时,黑袍就在旁边听着?还是干爸,竟然摸透了黑袍会怎么利用南秀国?泪儿暗中震惊。却语气懦弱的回答:“我知道,我就在现场。”“如果现在让你回到那晚,你会不会痛恨李东方,杀了你以后的同事?”听黑袍说出这句话后,泪儿忽然特想跑到李东方面前,抱住他的脑袋,狠狠咬他的嘴嘴。冥冥之中?还是泪儿的干爸,在揣摩人心的这一块,有着极其变态的本事?反正接下来——正版黑袍和泪儿说出来的话,和干爸版的黑袍,对南秀国说的那番话,有着95%的超高度吻合。干爸版的黑袍,让南秀国怎么做。正版黑袍,就让泪儿怎么做!有两点不同。一。黑袍为奖赏泪儿版南秀国的听话,特意派人送了七天的“零号”,来到了酒店的停车场内。还是在角落的一个汽车上,装在盒子里。二。黑袍为预防李东方,冒充他来给南秀国打电话,乱下指令,无比聪慧的样子,给了她一个暗号。上帝是女人。“什么?”泪儿傻乎乎的问:“上帝,怎么可能是女人呢?”“蠢货!你被你的同胞,称之为草包秀,还真是有原因。”黑袍听泪儿问出这句话后,原本担心会有人冒充南秀国的疑虑,也荡然无存。泪儿讪笑——黑袍淡淡地说:“我说的上帝是女人,是让你辨别我是不是我的暗号。当你接到我的电话,或者有人在现实中联系你的话。你要问暗号。如果对方没说出上帝是女人这句话,那么他就是假的。”“好,好,我记住了。”泪儿语气讪讪的回答。通话结束。“干爸的暗号,是跪地喊爸。”“黑袍的暗号,是上帝是女人。”“上帝,怎么能有干爸更厉害?”“起码干爸能——”李东方能干什么?喃喃自语到这儿的泪儿,是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她只是忽然小脸一红,随即低头快步出门。她直接步行下楼,来到了停车场内。还是在那个角落中,那辆车上布满了灰尘,车胎都瘪了的旧车。车顶上,放着一个稍大些的小盒子。里面有七支,瓶子上没有任何标志的药剂。还贴心的给放上了,七个一次性的针管。泪儿抬头,四下里看去。接近中午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行道上的人们,脚步匆匆,正在了为了生活而奔波。一切都很正常。但泪儿很清楚,黑袍的人,正在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过泪儿和李东方,并没有打算调遣阿布的王室精锐,来反侦察黑袍,试图找到蛛丝马迹,再顺藤摸瓜的找到他。因为——这终究是人家的地盘!当场泪儿能带队,五分钟内就端了格莱养马场,那是因为白狐机缘巧合下,更利用黑袍身在老巢的大意。如果不是那只白狐——就连意呆利最大的地头蛇,手黑组都查不出南秀国的下落,何况李东方?李东方真要调遣,阿布的王室精锐来反侦察,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让黑袍从而搞清楚,李东方安排在意呆利的真正力量。真那样——人家都知道你的底牌了,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唯有那支,能把24名高手,五分钟内全部做掉的力量,始终蛰伏不动,才能起到核弹的威慑效果。李东方才能在罗马,甚至整个意呆利乃至欧洲,大摇大摆的横行,却没谁敢把他怎么样。因为敌人也怕,万一轻举妄动,会暴露自己的底牌。然后李东方就嗖的一声,把核弹丢过去。轰的一声——世界和平!双方都有实力,都不知道对方的真正底牌,都有忌惮。这样大家的关系,才能维系在一个脆弱的平衡点上。泪儿拿着盒子,转身快步回到了酒店内。李东方和草包秀的谈话,也已经结束了。念在她除了会晃会辅鸡——其它正事,啥也不会干的份上,李东方只能捏着鼻子,同意她给自己当小秘书。反正李东方早就算到,让南秀国留在他身边,让他时刻的如芒在背,就是黑袍要利用她的最大杀招。那他在没搞清楚黑袍是谁,或者草包秀没有瞬间醍醐灌顶之前,都得带着她了。郁闷。我东哥当前的感觉,还真不是一个郁闷,能说得清的。他把几个大大的时装袋,丢在了南秀国的面前:“洗个澡,换上衣服。吃过午饭后,我们出门要做事。”这衣服,是李东方早上时,让小春从外面给南秀国买回来的。草包秀以后就是我东哥的贴身小秘了,穿着当然不能,再像当前这样没品位!确切的来说,是不能太保守。谁不知道我东哥的小秘书,无论是哪个,都是短裙黑丝细高跟,让他看上去赏心悦目的?只有小秘书赏心悦目了——当老板的,才更有干劲的。南秀国乖乖的去洗澡,李东方回到了他的房间。泪儿立即向他,汇报了和黑袍的通话内容。我东哥震惊——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还是他智商超高,竟然能算到黑袍针对南秀国做出的计划?反正李东方听完后,就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珠子。别人张大嘴巴时,李东方总会忍不住的,想往人家嘴里丢点东西。那么他吃惊后呢?女屠夫再也忍不住,抱住他的脑袋,一口咬住了他的舌头。走开!我是干爸。不是被屠夫要磨刀霍霍而向的猪——心痛啊。不。确切来说,是口条痛。该死的泪儿,把人家的舌头都咬破了。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狠狠瞪了眼,双手捂着脸,很羞涩的样子,跑进洗手间的女屠夫,李东方擦了擦嘴角,打开了那个盒子。他举起一支药剂,仔细看了起来。其实他不用看,也能确定这七支药剂,像昨晚那支药剂一样,都是欧美最新型的毒。黑袍之所以无比大方的,一下子送来了七支“零号”,无非是想趁此机会,让南秀国真正的染毒罢了。李东方无声冷笑,拿出了电话。他得给草包秀打电话,告诉她一个好消息。草包秀在洗白白——李东方是不会管的,再次打电话。这次,草包秀懦弱的声音传来:“你是谁?”“跪地喊爸。”李东方淡淡的回答。暗号接上了——接下来李东方无论说什么,草包秀都会相信。李东方和草包秀的通话结束后,神色淡然的泪儿,走出了洗手间。脸上没有丁点,咬伤人家口条后的内疚。没事人那样。真是该打——李东方终于忍不住,重重抽了她一巴掌:“吃饭!吃饭后,咱们去医院,看望下黄延杰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