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号小型货船,隶属香江贺家控股的某海运公司。从李东方飞抵香江后,就有几双眼睛,昼夜盯着这家海运公司。甚至公司里的一个小基层,都被他们收买了。海运公司里,大大小小的船只总共多少艘?哪艘船哪个时辰离港,要去哪儿?哪艘船哪个时辰进港,停泊在几号位等等情报,这个小基层都能搞得到。在过去的几个晚上——白敏早就在梦中,让李东方来欣赏她的花儿,盛开时究竟有多么的美了。今晚,她和黄俊独坐饮酒聊天,就是为了等待姜伯明的电话。“嗯。”白敏屈指轻弹了下,细细的香烟,淡淡地问:“你有没有看到李东方,或者陈子佩上船?”姜伯明如实回答:“没有看到陈子佩,但我看到了李东方。”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李东方在船上走了一圈后,却又下船钻进了一辆车内,疾驰离开了码头。但他的秘书南豆,和保镖苏泪,以及陈子佩的秘书莫小伟等人,却都上了海螺号。”白敏问:“他们装的什么货,能查得出来吗?”“我们的人查不到。”姜伯明如实回答:“我只能隐隐的看出,是几个集装箱。而且卸货的那艘船,也是从汉城方向过来的。不过。”他欲言又止。白敏却没有追问。姜伯明又说:“不过根据我的猜测,这艘船上的东西,肯定很重要。要不然李东方下船后,也不会把他那个形影不离的小秘书,留在船上。他的离开,肯定是因为陈子佩不敢让他冒险。由此可以看出,那几个箱子里装的东西,绝对是见不得光的。”“嗯。”白敏嗯了声,又淡淡地问:“你确定,贺家控股的海运公司,三天内所有的船只行动,你都了如指掌?”砰砰砰。“夫人,鼎盛海运所有的船只,从本月一号到今天,所有的行动!”姜伯明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无比肯定的语气:“绝对和我给您发的传真内容,一模一样。如果出现差错,我愿意拿脑袋来赎罪!”“好好的活着,才能享受你的新婚娇妻,才能为我做事。”白敏慢悠悠的说:“死了的姜伯明,对我来说最多只能算是个符号。”姜伯明连忙说:“明白。”“继续远远的关注,李东方和陈子佩在香江的动向。切记,绝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在关注他们的动向。要不然,你的新婚娇妻,最多几个月后就能成为别人的老婆。”白敏口齿清晰的说完,结束了通话。确定通话结束后,黄俊才呵呵轻笑:“陈子佩那个村姑,还真是宝贝那个小土鳖。要不然,他都已经登船了,却派人把他又接了回去。”“换做你是李东方,我是陈子佩的话。”白敏端起酒杯,柔柔的笑道:“我也舍不得,让你冒险的。”黄俊眼睛一亮,低声说:“敏敏,我能娶到你当妻子,绝对是我三生有幸。”“这是我应该做的。”白敏再次笑了下,却打了个哈欠,眉宇间尽是疲倦。黄俊连忙说:“敏敏,要不你先去休息会?等那边传来消息后,我再叫醒你。”“嗯,也行。”白敏看了眼休息室,款款起身走过去时,看似随口问:“你不困吗?”“我不困!”黄俊脱口回答:“就算再困,我也要坚持到消息传来。可惜,那个小土鳖下了船。但只要他那个浪,他那个小秘书在,他就跑不了所有的责任。”“那好,我先去休息会。”白敏强笑了下,脸上有明显的失望一闪即逝,随即快步走进了休息室内,咔嚓的落锁声格外清晰。敏锐捕捉到她那一抹失望的黄俊,稍稍愣了下,随即抬手拍额。暗骂自己简直就是个蠢货!白敏问他困不困的意思,就是希望他能去陪她,一起去休息室内啊。他却没能及时领悟,脱口说出了不困。站在白敏的角度来看,黄俊这就是在拒绝她的邀请。她不但会失望,更会尴尬!起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都不会再主动邀请他了。毕竟白敏是堂堂的豪门家主,还是很要面子的。“我真笨。”黄俊看着紧闭的休息室房门,再次低声自责。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好饭不怕晚。等过了今晚后,黄俊想什么时候爬上白敏的床,就什么时候爬上去。何况今晚,他确实没什么心情,和女人卿卿我我的。黄俊所有的心思,都跑到了香江和大陆之间的那片水域上。他和黄家,当然不会出面。但海螺号趁黑走私的所有情报,却是黄家暗中安排人,提供给海警的。只要海警能从海螺号上,搜出走私物品,黄家就会趁机兴风作浪。整套计划——绝对是一环扣着一环,滔滔不绝黄河水那样,最终扑向了陈子佩。当然,黄家并没有奢望,指望通过本次行动,就能把陈子佩从那把金交椅上拉下来。“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一次不行,两次也不行,那么三次呢?”“我就不信,陈子佩接连出意外,把事情搞砸后,还能坐得住那把椅子!”“只要搞清楚,她暗中运来的那批货是什么,事就好办了。”“陈子佩做不到的事,我黄家,不!是我黄俊却能做得到。”“那把椅子,不给我坐,实在是说不过去啊。”“毕竟黄家在海外的杰里卡货运公司,采货全球,在这方面有着天生的优势。”“真搞不懂那些老头子,是怎么想的。”“他们肯定知道,能采购全球的杰里卡货运公司,就是我黄家在海外的产业。”“却在香江设立东方贸易时,没有考虑我黄家的子弟,而是给了一个村姑。”“一群尸位素餐的——”黄俊想到这儿时,忍不住无声冷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后,却又看了眼休息室门口。终于忍不住某种冲动,假装去洗手间时,悄悄走到休息室门前,耳朵贴在了上面。隐隐的,他好像听到有女人的轻哼声传来。如泣如诉的样子。“敏敏在做什么?”黄俊心里想着,把耳朵贴在了锁孔上。却也只能隐隐听到那个声音,啥也看不到。如果他能看到——那么就能看到白敏正侧身,躺在床上。一朵白色的鲜花,在那儿盛开着。花瓣随着她在梦中轻轻的扭动,也风吹花枝般的,来回摇晃。不过这朵白色鲜花,可不是某道长送给她的那朵。尽管她在把鲜花放在那儿时,也特意去掉了一个花瓣。道长送的那朵花儿,就像她的头发那样,从身体里长出来的那样,无论她做什么动作,都不会损坏。这朵不行。花瓣很快就随着她在睡梦中,刚翻了个身就忽然屈膝,把那轮白色的月抬起时,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了。但花瓣的香气,却在休息室内弥漫着。渐渐的,这种花香不再纯净,掺杂了某种异味。fengfeng。只有一门之隔的黄俊,忽然轻嗅了几下鼻子,好像嗅到了什么特殊的气息。嗯——一声累死了后,才会出现的轻哼声,从房间里隐隐传来后,再无动静。黄俊忽然明白!毕竟这些年来,被他沾染过的女人,就算没有一百个,也得有八十个了。在他不知不觉窃听的这20分钟内,黄俊之所以没有判断出咋回事,纯粹是白敏给他留下的印象,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狐仙那样。“其实再怎么高贵的娘们,多年没有男人疼爱后,也会这样子的。”“敏敏肯定是在梦中,梦到了我。”“毕竟刚才,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对女人来说,越是得不到,才越想得到。”“呵呵——”黄俊满意的笑了笑,这才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洗手间。弯腰窃听的时间太久,总保持一个姿势,脖子竟然有些酸疼。他揉着脖子走出洗手间后,看向了墙上的石英钟。11月4号。凌晨两点左右。一艘小型货轮,借着夜色的掩护,在香江北方的海面上匀速前行。忽然间!货轮的左前方百米开外,有数道雪亮的探照灯,好像从海底冒出来那样,直直的打了过来。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厉喝声,通过高音喇叭传来:“我是某海面巡逻队!前面的船只听着,立即停船,接受检查!我命令你们,立即停船,接受检查!”站在船头的秋月,立即转身跑进了船舱内。“报告!”秋月对莫小伟大声说:“我们的船只,遭到了海面巡逻队的拦截!”穿着整齐的莫小伟,冷笑:“果然来了。”坐在沙发上闭眼休息的泪儿,则打了个哈欠:“好戏,终于要开演了吗?”“那就让我们登台,帮老板唱好这场戏吧。”以往在李东方身边,软塌塌没有半点脾气的浪豆,此时却满脸的杀气腾腾,很厉害的样子。她拿起电话:“水灵总裁,我是南豆。这边开始了,请你们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