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佩,颜熙,路雪,宋红颜,沈蕾还有南豆。六个花容月貌的大美女,一溜儿的排排坐在靠墙的大沙发上,都举着双手,做即将拍掌,齐声娇呼“意不意外,惊不惊喜”的样子。案几上,摆着七八个美味佳肴。案几下,还有一箱子高度白酒,和两盒红酒。很明显——她们在天黑后,才悄悄回到了家。她们准备给李东方一个惊喜,趁他在公司加班忙碌时,做好了美味佳肴。却又怕李东方回家后,嗅到饭菜的香气,特意用塑料袋封了起来。然后,她们有人趴在墙头上,遥遥看到李东方走过街口后,就熄灯,藏在了书房内。虽说是在自家,但李东方几乎从不乱去其它房间,大家也都知道他这个好习惯,还知道他会去主卧洗澡,然后再去厨房泡个面,简单吃点后就去睡觉。趁李东方去洗澡时,六个女人就像老鼠那样,悄悄走出书房,把美酒佳肴摆在了案几上。然后一溜儿的排排坐在沙发上——静候我东哥闪亮登场!李东方如她们所愿。闪亮?有多么的闪亮,才算闪亮?浑身的水珠子,在灯光下泛起为了璀璨的微光,这算不算?当然算啊!还有什么样的方式,能比我东哥当前样子,出现在子佩她们的视线内,更闪亮的?可为什么,整个世界都一下子凝固了?一起凝固的,还有七双眼睛。李东方呆呆的看着她们。她们也静静的看着李东方。双方凝视的时间,好像长达了一万年后,李东方才语气木然的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句话,本来是子佩等六大美女的台词。怎么就被李东方给抢走了呢?而且还说的那样,理所当然!简直太不要脸了——“哈!”“哈哈!”“嘎嘎,万岁!”“惊喜,太惊喜了。意外,太意外了!”“哥哥,你莫走!”“拉钩钩——”当李东方说完那句话,随即华丽的转身,刚推开主卧的门,客厅内就爆发出了欢乐的,鬼哭狼嚎声。事实再次证明了,当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相处时,她们的胆子就会变大。当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相处时,她们就能肆无忌惮。当四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相处时,她们就敢玩不要脸。当——六个女人,和当前样子的我东哥相处时呢?她们就有可能,会变成狼啊!最先发出笑声的,就是子佩。这还是那个李东方一瞪眼,就会肝儿颤得陈宝贝吗?紧随其后狂笑的,赫然是呆萌至傻的大个小蕾蕾,肺活量很足。高喊惊喜太惊喜,意外太意外的,则是邻家小妹般的小太平。嘎嘎怪叫万岁的,是宋红颜。高喊“哥哥,你莫走”的,是路雪。要和我东哥拉钩钩的——妈的,一个小秘书,啥时候也有这胆子了!?幸亏秀老板不在。如果她也在场,绝对会扑上来,把我东哥一个公主抱,不许他回房穿衣服,就这样子坐在美女堆里,吃菜喝酒大猜拳。亏大了。绝对是亏大了!幸亏我东哥的脸皮足够厚。要是换做别的男人,这会儿铁定会找根绳子,干脆把自己吊死拉倒哇。六大美女深夜发出的鬼哭狼嚎声,惊醒了隔壁独居的老村长。他老人家连忙搬过梯子,竖在了墙头上。他爬上来后,拿手电往这边晃,嘴里还吆喝:“东方,咋了?啊?咋了!?”鬼哭狼嚎声,戛然而止。邻家小妹般的颜熙,开门露出个小脑袋,声音甜甜:“拴住爷,没啥呢。我们今晚刚回来,正在庆祝新的胜利呢。”“哦,哦。原来是你们回来了。那就好,那就好。你们继续庆祝。那个啥,家里有酒吗?没有的话,俺家有。”老村长客气了几句,慢慢的走下了梯子。他老人家觉得,也许是时候搬到别墅里,和儿孙一起住了。再固守老家不走,也许会讨人嫌啊!糊弄老村长回去休息后,颜熙才拍了拍小太平,强忍着笑意的转身。她正要示意捂着肚子,东倒西歪在沙发上的美女们,最好是小声点时,我东哥再次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内。左手拿着个搓板,右手拎着一条腰带。看到他这样子后,东倒西歪的那群女人,立即受惊的兔子般,正襟危坐。当啷一声。李东方把搓板和腰带,丢在了地上,面无表情:“三十记腰带,或者跪搓板俩小时,随便选。”他必须得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子,给这群瞎胡闹的女人,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女人们面面相觑,没谁敢说话。李家主开始倒数计时:“十,九,八,七。”“等等!”颜熙叫道:“要我说,还是选搓衣板吧。毕竟腰带抽在屁股上,太疼了。”“对,对,我也赞成是搓衣板。”沈蕾连忙点头。可下一刻——她看着蜂拥而上的颜熙,宋红颜和路雪三人,把李家主按在搓衣板上后,脑子立即宕机。喃喃地说:“难道,不是该我们跪搓衣板吗?”唉。呆妹就是呆妹。有谁规定李东方主动让人看了后,姐妹们就得必须跪搓衣板,或者被抽屁股啊?为什么不能是他呢?他是故意辣大家的眼睛好吧?未来天东第一村的李家主,再次深刻体会到了,啥叫生无可恋的感觉。明明是他吃亏了,可被按着跪搓衣板的人,却是他。如果只是路遗孀也还罢了。李家主绝对会虎吼一声,分分秒秒的,教给她怎么做人!可小太平和小宋俩人,都是能单挑我东哥好几个的暴龙。被她们掐住脖子,扭住胳膊后,路遗孀趁机一个虎扑,就重重砸在了他的背上。直接他砸跪——搞得李东方早上八点醒来后,还觉得膝盖好疼。这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不过他却又特享受,这种打打闹闹的感觉。难道说——我东哥是个喜欢被收拾的贱人?今早陪着李东方吃饭的人,只有路雪。颜熙一早,就带着小宋和沈蕾去了公司。子佩和南豆,去村东的田野里,看望那口枯井去了。和路遗孀这种人单独吃个饭,她也不老实。不是手脚不老实,是她的眸光不老实。那眼里,就像有小刷子那样,在李东方身上来回刷刷刷。不好好收拾一顿,她是不会老实的。等她从地上爬起来——咳嗽着跑进洗手间内后,李家主才慢悠悠的点上了一颗烟,溜溜达达的出门,向东走去。那口枯井前。短短20多天过去,玉米秸就快赶上一人高了。站在路上,压根看不到这边塌陷的枯井。塌陷的大窝子里,也长满了荒草。虽说子佩并没有亲身经历2号那晚的惊心动魄,但她只需盯着这个直径,足有十多米的大窝子,就能想象出那个晚上的情况,是有多么的凶险了。子佩即将踏上新的征程!她在临走前,却特意带南豆来看事故现场,个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南豆也很清楚。但她不会对子佩做什么保证。这是因为她很清楚,子佩要的是实际行动,而不是口头上的承诺。“以后——”双手环抱的子佩,沉默太久,当风吹起的一缕秀发打在脸上后,她才淡淡地说:“无论你是幻影集团的南秘,还是金陵南家的小小姐。我都希望你能记住,曾经有个男人,为了你不顾自己的生死,跳下了这口枯井。”南豆点头:“我会牢记在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他其实,挺累的。”子佩抿了下嘴角,却忽然改变了话题:“你说,如果我不控制自己,他会怎么样?”南豆不明所以。她刚要问什么,却又猛地明白了。她的眸光,从子佩身上扫视了片刻,才缓缓的回答:“枯竭。”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枯竭的最后下场就是死亡。子佩的眉梢,猛地抖动了下,又问:“我呢?会怎么样?”“强大。”南豆说:“你会变得越来越强大。身材越来越好,皮肤越来越白,脸蛋越来越漂亮。”子佩点头。南豆的回答,和那晚她从雅居酒店回来后,自己所想的完全一样。她问:“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控制自己吗?”“有些东西一旦拥有,就再也不想丢掉。”南豆想了想,说:“除了尽可能的控制自己之外,距离,也许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距离?”“是的,就是距离。”“我明白了。”子佩回头,看着走过来的李东方,轻声说:“可我,一秒都不想和他分离。如果那晚,我没有吃醋就好了。那样,我就不会试着去惩罚他,就不会激发出骨子里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