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跑远的苏酥,主动牵起一个人的手,又回头打了个安全的手势后,李东方才算放下了心。可在想到刚才晕血时丑态——李东方还是很会给自己找理由的:“别看老子很牛吡的样子,其实今年才二十一呢。放在后世,二十一岁的男人能干嘛?不是在家啃老,就是在学校里打着求学的幌子泡妞。哪像老子,已经打下了一片小小的基业,独斗雌雄双煞不说,更是威风凛凛的带刀侍卫。”“晕血怎么了?有谁规定男人不能晕血,不怕死了?”“我才是有血有肉的人,接地气,不浮夸。哪像重生小说里的男主,个个拉风的让人肾虚。不是透视眼,就是格斗宗师,三五十个混子不在话下,三五百亿只能算是零花钱。”“路雪的皮,真滑溜。”“咦,老子怎么又想到她了?”李东方嘴里哔哔着,走上了河堤。借着街灯,李东方往下拽了下西装。很好。只要不是故意撅起屁股,别人是看不到那个口子的。因裤子颜色是深色的,更看不到上面的血迹。“这么好的皮,被雌煞戳了一刀,她怎么舍得?陈宝贝有没有在想我?路雪抹上那种油后,会不会更滑溜?舍命相救小学生,却不能被大肆报道,当英雄其实也没多大意思。王悦看到老子后,会不会自惭形秽?抽空得找大嘴巴风,指点下他的枪法。”李东方天马行空般的想着,缓步来到了鸿运茶馆。说是茶馆,其实和后世的高级会所差不多。茶馆不一定光卖茶,就像很多女生没结婚之前,可能早就是花丛老手了。整栋建筑六层高,除了喝茶之外,还可喝酒,玩游戏机,卡拉ok,打牌泡澡,洗头泡脚,下榻等等服务项目。总之——只要有钱,鸿运茶馆就能让顾客,在这儿享受到,吃喝玩乐一条龙的超级服务。“以后老子有钱了,也在李家村修建这么个场所。等老子去光顾时,让小太平和宋红颜当迎宾小姐,秦娘们作陪,路雪满茶倒水。”李东方开心的歪歪着,走进了茶馆。立即——两个穿着套裙的妹子,就在门后弯腰,轻启朱唇询问这位先生,有没有预定业务。李东方想了想,拿出了电话,拨给路雪:“在哪个房间?”从某个角度来说,王悦既然主动邀请李东方前来这边谈事,那么他身为东道主,就该在门前恭候客人。王悦并没有这样做。不是他不懂礼貌。而是他认为,李东方还没有资格,让他亲自恭迎。李东方也不生气。他这次过来,纯粹天桥镇的子民,给天桥一哥这个职务的面子。王悦以后再找他——你他妈的谁啊,老子没空!路雪给李东方说了楼层和包厢号。她在说话时的呼吸,明显很粗重,甚至还有些喘。她喝酒了。路雪的酒量,虽说远远不如颜熙的四斤不倒,可也能和秦明秀单挑,不落下风的。也就是说,路雪能喝一斤白酒,还是没问题的。可她现在——更让李东方轻蔑一笑的是,王悦“不懂礼貌”在楼下迎接他,也还罢了。关键是,王悦不等李东方出现,就已经开喝了。李东方转身要走——想了想:“算了。既然来了,那就给他个面子,上去坐坐吧。”他来到了四楼最西边的包厢门前,也是走廊尽头。李东方看了眼“赏月厅”的门牌,抬手敲门。门内,隐隐传来男人的笑声。没人理睬。李东方再敲。还是没人理。李东方继续敲——就倚在门框上,抬手砰砰的一直敲。砰!有什么东西飞过来,砸在了门后。有女人的惊叫声,隐隐响了一声。李东方敲门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下,继续敲。房门,被猛地打开!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衣的年轻人,满脸的怒气:“敲,敲你摩洛哥币!自己没有手,开门进来?”李东方——抬脚!duang——一脚就跺在了年轻人的肚子上。他的抬脚动作,牵到了伤口,疼的一咧嘴。花格衬衣做梦都没想到,李东方竟然敢抬脚踹他。他惊叫着踉跄后退,足足七八步后,噗通坐在了沙发上。屋子里——烟雾缭绕,酒气熏天。还有五六个年轻人,正坐在沙发上,围着一个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的女人,满脸红果果的色样,伸手摸她的腿。这个女人,正是路雪。她脸红的吓人,双眼里闪着惊恐,双手抱胸,两条腿尽可能的蜷缩起来。她的一双细高跟,一只在一个年轻人的手里,一只则在门后。随着开门的年轻人,被李东方抬脚踹的踉跄后退后,屋子里的哄笑声,戛然而止。这些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李东方。包括被踹的那个。看了眼腿上至少有三只手的路雪,李东方皱了下眉头,慢悠悠的问:“哪个沙雕,是王悦?”他敢骂王悦是沙雕!?花格衬衣等人,再次愣了下,随即面面相觑,更像看到了鬼。路雪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叫道:“李东方!不要出口不逊!”她说着,慌忙从沙发上爬起来,跳过那些胳膊,踩着脚丫跑到了李东方身边,抓住他的胳膊,急切的低声说:“快,快给他们赔礼道歉!他们,是你惹不起的!”李东方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先把裙子提上。”路雪——她低头看去,慌忙伸手,把快露出半截屁股来的套裙,提上。李东方看着那些人,又问:“哪个沙雕,是王悦?”路雪一呆——花格衬衣等人清醒——李东方的背后走廊中,传来了一个沉稳的男人声音:“你是在骂我吗?”李东方回头看去。一个年轻人从电梯那边快步走了过来,穿着很普通,却是龙行虎步,满脸正气,浑身散出了军人特有的气场,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李东方看着他。等他走到两米处,停下脚步后,才问:“你就是沙雕王悦?”和李东方对视的王悦,眼里闪过一抹怒意,却克制住了,点头:“是,我就是王悦。你,就是李东方吧?”“是我。”李东方也点头:“就你这种沙雕,也有脸去天桥镇当一哥?”王悦眯起眼:“李东方,请你说话客气点。别以为。”“别以为你摩洛哥币!”李东方打断他,抬手就把路雪,从门后拽了出来,猛地推向了走廊上。砰地一声——衣衫不整,鞋子都没穿的路雪,重重撞在了墙上,疼的她啊的一声叫。王悦——看到路雪这样子后,满脸的愕然。李东方抬手,指着路雪,对王悦说:“她,是你在天桥镇的副手。当初是你,委托她传话给我,让我来这边和你见面,算是正式认识下。她,被你邀请作陪。你们这些沙雕,就是这样让她作陪的?”王悦的腮帮子,猛地鼓了下,低声:“还请稍等。”他说着进屋,看着那些年轻人,声音很轻,却很阴森:“谁能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没人回答。那六七个年轻人,都不敢和王悦对视。“都他妈的聋了吗!?”王悦忽然怒吼:“老子让你们过来,是帮我建设天桥镇的!不是让你们,把我的副手,当陪酒小姐玩耍的!”那些年轻人,都站了起来,个个低着头:“对不起,悦哥,是我们的错。在你急匆匆的离开后,我们多喝了几杯,有些控制不住。”李东方这才明白。路雪是七点多点,来到这个包厢的。王悦已经在这边等待了。有王悦在时,花格衬衣等人,虽说看着路雪的眼神很龌龊,却也个个客客气气,很有教养的样子。不过——王悦刚给大家介绍完毕,大哥大忽然响了。路雪隐隐听到,是个女人给王悦打电话的,在那边哭着喊,说孩子被人贩子拐走了,让他赶紧去帮忙找孩子。王悦听罢,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对路雪等人急匆匆说了句“你们先在这儿稍坐,我有点急事去处理”后,就冲出了包厢。王悦走后——花格衬衣等人的本性,很快就显露了出来,把路雪当做了陪酒小姐。“你们他妈的,这是打老子的脸!”王悦咆哮着,伸手拿起一瓶酒,就狠狠砸在了案几上。砰地一声巨响。现场人都打了个冷颤。路雪——却急匆匆的走进去,陪着笑脸:“王一哥,别生气了。其实,大家只是和开玩笑,也没做什么。其实吧,我也挺喜欢和大家这样子的。”她知道了这些人的来历后,多年养成的习惯,促使她只想息事宁人。至于她被调戏——相比起她主动的,坐在王主任的腿上等表现,压根不算事!花格衬衣立即抬头,说:“悦哥,其实是这个女人,对我们乱抛媚眼的。我们又多喝了几杯酒,才没把持住。”路雪一呆——其他年轻人,也都抬头,纷纷附和花格衬衣的话:“对,对,悦哥。我们都知道,她是你的副手。可现在不是私下里聚会嘛?”“再说了,一个小小的镇,又算什么啊?”“如果不是这娘们主动发扫,我们怎么可能会有胆子,调戏你的副手?”“悦哥——”花格衬衣看了眼路雪,笑:“可能你还不知道,路镇的风流史吧?那个什么,你嫂子秦子沁的家的秦长宁,其实早就把她玩烂了。我们在这个场合下,确实没把她当外人。”他在说到“外人”这个词时,刻意加重了语气。路雪的眉梢,猛地一抖。“放屁!”王悦刚骂了句,花格衬衣忽然从案几上,拿起了几个东西:“悦哥,嘿嘿,你知道这是什么吧?”大家都抬头看去。不但王悦认识那些东西是什么,李东方也认识。那是几个安全措施套,和一瓶子油油。路雪的脸,猛地涨红。花格衬衣说:“这些东西,可都是路镇拿来的哦。她前来作陪,却故意带着这些东西。悦哥,你觉得呢?”那些东西,是花格衬衣撕扯路雪时,从她包里掉出来的。但花格衬衣,话里话外都透着,是路雪主动拿出来的。王悦——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了路雪。目光里,已经带有了明显的鄙夷。路雪强笑——她说:“也许那会儿,我的举止行为,引起了他们的误会。王一哥,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以后有机会大家再见面时,我自个会注意点。”她这样说,就等于承认自己发扫了。花格衬衣等人,很清楚路雪这样做,是怕被打击报复。他们趁机把矛头,指向了门口的李东方:“可这个人刚进门,就对宗杰大打出手。悦哥,这件事可不能算完。”路雪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委曲求全,是个愚蠢的错误。李东方开门后,为什么抬脚就踹了宗杰,又怒骂王悦是傻逼?路雪终于明白,李东方那样做就是看到她,被一群人非礼的样子,才为她出头。可她为了息事宁人,主动承认发扫呢!?她又不是李东方的女朋友,李东方凭什么要骂人,打人?王悦看向了李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