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捕快见此微微一愣,随后开口问道。
“原来是村长大人,小人刚刚和六子他们正在喝茶聊天,这几位是?”
村长冷哼一声,似是被人打搅了睡眠,因此脸上带着几分不悦,他让开一条路,露出身后几人,说道。
“这几位是玄罗宫派下来的道长,负责处理上回那件事,你一会儿带着他们找个空屋子住下。”
白捕快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马上就想起了什么,连忙应声道。
“那件事?哦哦!我明白了!小人知道了!”
村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对着众人说。
“他叫白树,刚到村子里当捕快没多久,对这里的情况不太熟悉,一会儿各位道长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找他,等明天一早,我再来找你们。”
“多谢麻村长。”王莹在一旁应声附和道。
麻村长点点头,随后转过身,又对着白树嘱咐道。
“你给我招待好几位道长啊,要是招待不周,我拿你是问!”
“好嘞好嘞!几位道长叫我小白就行。”
白树虽然看上去比他们要大上不少,但态度却非常客气,显示出道士在民间的地位。
这一幕也让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众人有些迷糊,虽然心里美滋滋的,但表面上不能失了礼节,依次抱拳自我介绍了一番。
麻村长见此寒暄了几句,东扯西扯又夸赞了众人半天,最后给他们五个夸得小脸一红,这才告退一声,回屋接着睡觉去了。
待村长进入屋中之后,白树赶忙冲身后一招手。
很快,从他的屋子里乌泱乌泱走出一大群人,他们都是白树平时在村中的牌友,见到胡初九几人之后,纷纷打量了几眼,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白树此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开口说道。
“都是茶友,平时没事聚在一起唠唠家常,现在时候不早了也该散了,几位道长,我带你们去找个房间吧。”
“那就有劳白捕快了。”王莹抱了抱拳。
半晌过后。
胡初九他们被白树安排在了西厢房内,这里只有一间屋子,屋内有着一张简陋的木床,上面叠放着发霉的被褥,角落里立着一个生锈的铁炉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地面和四周墙壁极为干净,没落下灰尘,可见经常被人打扫。
“几位道长,院内只有这一间空房了,我一会儿拿些被褥来,可否先凑合住一宿?”白树一边点起一只残烛,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其余几人没有说话,王莹便站出来抱拳道。
“可以,我们此番下山是为了前来斩祟除害的,不是游山玩水,有个地方落脚就行,还望白捕快告知一声茅厕和柴火在哪,我们一会儿自行解决。”
“好嘞!茅房在东北角就是,几位道长进去千万要点蜡烛,我这就把干柴还有热水送过来,几位稍等片刻。”
白树说完之后拱了拱手,便去独自忙活去了。
王莹此时看了一眼唯一的木床,随后对着几人说道。
“这只有一张床,就辛苦你们晚上打地铺了。”
“不碍事。”侯冲闻言淡淡的开口说了三个字。
这人一路上沉默寡言,除了点头就是摇头,基本上没主动提过意见,怎么到了分床的事情上这么积极。
胡初九在他和王莹身上来回看了一眼,顿时感觉这两个人的关系有些微妙。
但即使王莹不说,他们也不会跟她抢木床的,他们几个大男人,在哪睡都是一样。
不多时白树去而复返,先是抱来了几床破旧的褥子,满脸歉意的说道。
“几位道长,没有多余的被子了,只有几床旧褥子,这能行吗?”
馒头笑嘻嘻的开口道“哈哈,不打紧,我们在山上住的也不咋样,辛苦白捕快!”
他说完之后,便顺手接过了被褥。
白捕快略带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将热水以及干柴尽皆安顿好,便告退了。
几人将褥子铺好之后,再将火炉点燃。
随着火光照亮整个屋内,温度也随之上升,给众人带来一丝暖意。
这时馒头独自出去找了一个瓷盆,将瓷盆放置在火炉上,倒入开水,将带来的面饼掰成碎块丢了进去。
不多时,一股面香弥漫至整个房屋。
虽然瓷盆当中的糊糊,看着有点像细糠,但丝毫阻挡不了四个大男人的胃口,他们将木柴折成筷子大小,纷纷站在火炉前争先恐后的吃了起来。
王莹白了一眼四人,独自把面饼串成串,靠近火炉边上烤着,一边烤,还一边唉声叹气的说道。
“唉,你们说下次再出来是不是得带点盐巴啊,我吃了一天面饼,感觉嘴里都没有味道了。”
她这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提醒了胡初九。
他出来之前去伙房买了很多东西,有干粮、辣子面、盐巴,甚至还有孜然!
不过那些东西都被他放入了锁宝袋中,没放在身上,所以一时之间忘了个干净。
他嘿嘿一笑,从怀中摸出一撮盐巴,撒在了面糊里,又拿出一把辣子放了进去,又拿出...
众人看着他像变戏法一样不停地从怀里往外掏东西,顿时目瞪口呆。
馒头直呼这次跟对了人,侯冲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但却没说什么。
“好啊!你带了这么多东西出来,我看你真是来游山玩水的吧!哈哈哈!”
王莹见此直接乐开了花,赶忙上前让胡初九给她全撒上。
胡初九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心中却暗自庆幸。他本来还担心自己的小秘密会被众人识破,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侯冲三人也吃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吃饱喝足之后,众人便全都躺了下去,连动也不想动了。
不多时,屋内便回荡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