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散修

“前辈……莫非不相信晚辈么？”蔡卓霞见状不觉苦笑，道：“晚辈知道前辈必定出身名门大派，是我晓雨大陆中有名的元婴期修士，当然是看不起我等修真世家之人，更别说是我鲁阳蔡家只是修真家族，更不能入了前辈的法眼。可……我清远蔡家也曾有先辈在……昆仑派当过长老的，就是现在……昆仑派也时常从我蔡家挑选弟子，只是我鲁阳蔡家许久未出杰出弟子，这才……失去了珍贵的名额……晚辈……”

说到这里，蔡卓霞停了下来，偷眼看看萧华的脸色。

听蔡卓霞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根本不让自己开口，萧华算是大致知晓所谓的修真世家和修真家族大概的意思了，应该……就是比殇华冥或百草门这等修真门派低一级，可是又比普通人家强很多的大家族吧，这些家族的底蕴很深厚，家族里的弟子都有很好的修真资质，能比普通人更容易修炼。不过，听掌门说过，晓雨大陆上还有很多修真者的功法只能修炼到炼气期，想必这修真世家和家族就是这般吧！

当然，听蔡卓霞的意思，这蔡家也是出过什么昆仑派的长老，有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资本，这才得了长辈的余荫，将一个家族都弄得有了修炼的资格。

见到萧华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蔡卓霞有些气馁，咬咬嘴唇，抬头又是看看远方，嘀咕道：“晚辈……之所以跟前辈讲这些，也不是有什么其它意思，只是……刚才前辈救了晚辈的性命，晚辈知晓前辈修为深湛并不会在乎晚辈的回报，可晚辈还是想请教前辈的仙号，希望铭记在心，以后有机会……晚辈能回报前辈……”说到最后，蔡卓霞的话语已经低了很多，元婴期修士在她这等修真家族中不啻于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谈到回报，这……怎么可能？

蔡卓霞的本意……或许是想跟萧华套点儿近乎，以后能有什么机缘吧，所以她心里发虚声音显得飘飞……

见到此时蔡卓霞终于说完话，给自己机会开口，萧华先是苦笑，随后，老老实实的躬身施礼：“前辈莫这么说，在下……不是什么前辈的！在下只是炼气一层的修为，可不是前辈口中的什么元婴期修士！”

“这……不可能吧！”蔡卓霞惊讶的用手掩住嘴，虽然她刚才已经有所疑心，可早就在心里将之打消，此时亲耳听到，哪里还肯相信？

“前辈，您还是过来吧，若是再被丕蓝双熊看到……这次怕是唬不住他们的！”萧华看看自己头顶的山石，有些焦急的说道。

“哦~”听到丕蓝双熊的名字，蔡卓霞有些不寒而栗的，加上萧华不过就是炼气一层的不入门弟子，比她自己的炼气五层差了极多，所以蔡卓霞毫不犹豫走了进来。

“你真的是炼气一层的修为？你……是哪派弟子？你这么低的修为，师门这么单独派你出来？怎么不跟着一个修为高的师兄呢？……你这是往哪里去？”蔡卓霞站在萧华不远处，眼睛睁得大大，十分好奇的看着这个修为实在是拿不上台面的年轻人！

“这个……”萧华有些尴尬，他可没想到蔡卓霞刚才自顾自的说了那么多，现在又居然一口气问了这么多的问题，而且……他还记着昨夜李道友的话，这些问题一个都不想回答。

想了一下，萧华说道：“前辈不是早就看到嘛，晚辈确实是炼气一层的修为。只不过是晚辈力气大，刚才趁丕蓝双熊不注意，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罢了。否则，刚才晚辈将丕蓝双熊其中一个的铁衣符击溃的时候，就应该直接下杀手的，可……晚辈怕引起另外一人的怒火，万一他们不跑，跟晚辈拼斗……晚辈可铁定是被人杀的料啊！好在……他们居然真的跑了，晚辈……也只好放过他们一马了！”

“扑哧”见到萧华脸上一副十分无奈的样子，好像很不情愿将人吓跑似地，不觉就是笑了出来。

“想不到……你力气这么大……居然能将高级黄符击溃，真不敢想象啊！”蔡卓霞满面的笑容：“而且……你飞得也极快……”

说到这里，蔡卓霞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惊喜，可眼睛骨碌骨碌转了几下，又是说道：“而且你飞得极快，长得又是年轻，不光是我，就是其他六人也都将你当做是元婴期的前辈了！”

“啊？只是为何？”萧华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蔡卓霞见状笑道：“你飞得很快，远远超过我们炼气五层的修士，若不出意外最少也是炼气十二层吧，既然是炼气十二层年龄怎么说也得是三四十岁的吧，可你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若不是踏足元婴期的时候重塑肉体，怎么能显得那么年轻呢？”

“元婴期重塑肉体？”萧华眉头一皱，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

蔡卓霞似乎并没忘记探究萧华的出身，再次躬身施礼道：“不管如何，道友还是救了在下一命，这份情在下记住，以后若是有缘，还请道友到鲁阳蔡家，在下……对了，道友，不知道友在那座山脉散修？若是合适，在下想拜访一下贵府……另外还有件事情跟道友商榷一下！”

“散修？”萧华一愣，奇道：“散修是什么？”

确实，萧华在殇华冥三年中，萧越洪只传授了殇华冥仙法一层，还有诸多灵草种植及相关的法诀，对于晓雨大陆修真界的情况甚少涉及，而龚明伟三人更是专心修炼，除了易市的新鲜事儿，也很少跟萧华说起，也难怪萧华不懂。

“莫非……道友不是散修？”蔡卓霞更是惊奇，开口就说：“道友既然是有门派的，为何资质……”

说到这里才觉得不妥，急忙掩嘴道：“道友莫怪啊，溪国的修真门派中，无论大小，其弟子都是资质非凡，修为莫不是炼气七层以上的，我……我没想到道友这般年纪了，居然还是炼气一层！”

“哎哟，又忘记了，道友怎么称呼？是哪个门派的？”蔡卓霞一拍额头醒悟道。

萧华挠头，脸上微微尴尬，陪笑道：“禀前辈，在下……叫萧华，至于什么门派……还请前辈赎罪，在下不方便相告！”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蔡卓霞连连摆手：“萧道友莫在意，本来在下就不应该问得详细，只是……有件事情要跟萧道友商议，所以才问得多些。不过，萧道友既然是有门有派之人，怎么连散修都不知道？”

“前辈，在下刚刚炼气一层，还不曾被掌门收入门中，很多事情也是不知！”萧华笑道。

“萧道友不必口口声声‘前辈’的，叫声道友也就是了！”蔡卓霞同样笑道：“贵门派果然是有章法的，不到炼气三层不收入门下，若是在我蔡家道友虽然只是炼气一层，可有飞行和力大的神通，也必视为栋梁的！”

蔡卓霞这话可是有些……言不由衷，炼气一层乃是最为初级的修为，即便是修真家族，有了低级的功法，也能培养出跟萧华修为一般的人物来，如何能会像她口中的重视？萧华并不知晓这些，只微微点头。

“至于散修，乃是在各个大小修真门派、修真世家之外，那些单独修炼，并没有师门的修真者！”

“哦，我明白了，蔡道友……”萧华点头：“那……散修的功法从哪里来的？”

“先是有功法，然后才有散修！”蔡卓霞说道：“正是某些人得了修真的功法，又不能派了师门，才单独修炼的！”

“嗯？不是说晓雨大陆的功法稀少么？这些散修从哪里弄到的？”萧华奇道。

蔡卓霞看了一眼萧华，他可是有师门的啊，原应比自己知道的更多，怎么会问怎么粗浅的问题？

“晓雨大陆功法当然稀少，我溪国的功法更是奇缺，不过，这奇缺的功法说的是能修炼到筑基乃至金丹的功法，而那些残缺的、或者只能修炼到炼气各层的功法，还是偶尔能出现的！”

“刚才萧道友所遇到的丕兰双熊等人……都是散修，他们就是偶尔得了无名的功法，踏足修真……只是他们行事全凭自己的好恶，向无无什么规矩的，跟萧道友这等有师门的弟子行事截然不同！”

萧华明白了，像他这样的弟子有师门做后盾，有功法又资源，还有师兄师姐，这些都有较好的修养，不太会无缘无故对一些修真者下手，毕竟还要考虑引起旁人对于自己师门的报复，行为举止也都会有些章法。可散修就不同了，都是野路子，哪里有什么约束可言？而且所谓散修，就是没有师门，没有可供修炼的资源，全凭了打砸抢之类的手段，闯出一片天地，别说是修真世家，就是修真门派，若是有了机会他们也不会放过，蔡卓霞这样的炼气期修士，正是散修打劫的好目标！丕蓝双熊等人……不就是这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