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房俊还是比较忙碌。
尖兵队的训练在抓紧,他每两三天过去一趟,需要继续教一些东西。
作坊那边也已经进入正轨,正在加大马力生产。
他正在闷声发大财中,不声不响。
另外大唐时报已经渗透到了长安的方方面面,真正成为了潮流,发展出了不少专门撰稿人和一些报童。
房俊还让时讯局开启了会员制,继续聘用一些人手,只要有人订购报纸,就送到他家门口去。
这样的贴心服务,再次在长安引起了震动。
一些人总感觉房俊在做着一些不明不白的东西。
最近一些士子还在继续吵闹,弹劾的奏折依旧不少,一些人不仅仅对于整个大唐时报进行弹劾,而且还对时报里面的内容进行弹劾,说不利于大唐统治,不利于儒道传承,意在破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等三纲五常。
总而言之就是,给了房俊扣了一个很大的帽子。
一般来说,这些小虾米弄不成什么太大的风浪,毕竟房俊又不是朝中大官,他现在管的东西比较少,尖兵队都被他砍了很多人,左右不了大唐的政局。
对于国子监司业和其他的职位,大部分都是虚权,没有实权,他想要做什么,别人也管不了他。
所以房俊一般都懒得把心思放在这些人身上。
只不过今天,在醉香楼上遇到了一些人。
这天一大早,房俊闲着无聊,便带着晋阳出门逛一逛,来的了醉香楼中拿着一份报纸看,一边吃一些茶点。
小姑娘精神很不错,喜滋滋的,吸着豆浆,她已经很久没有出门,心中非常高兴。
正在忙着的时候,一群士子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应该是因为大唐时报的关系,最近醉香楼的生意好了很多,不少以前喜欢在凤来楼聚会的士子们都转到了这边。
有些人也跟房俊差不多,喜欢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还能欣赏街边的人来人往。
房俊与晋阳出现在醉香楼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十天半个月才过来一趟。
原本那群士子还吵吵闹闹,结果当看到房俊与晋阳正坐在一个座位上之后,瞬间安静了不少。
这些士子自然都不是普通士子,绝大部分都是五姓七望的人,不少人家中还是大官,位高权重。
所谓门阀,自然就是如此了。
一般人或许不敢过来打招呼,但是他们不一样,上一次房俊在国子监上课了,就被一些士子围住了。
今天又有人杀了过来。
“不才乃是清河崔氏崔永民之子崔和安,见过晋阳公主和房驸马!”
一个风度翩翩的士子走过来恭恭敬敬的拱手,视线在两人身上划过,然后在晋阳俏脸上停了一秒,脸色微微一滞,冒出一丝惊艳。
小姑娘没有戴口罩,因为要吃东西。
以前很多人都不知道她真容如何,今天应该算得上是第一次见,所以一些士子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这边。
大多数人的视线,还都停留在小姑娘身上,眼中都冒出了一丝吃惊。
若是说漂亮,那肯定是漂亮,美若天仙,鹅蛋脸红润,大眼眸中还带着浓浓的灵气,水汪汪的,极为迷人。
若是长开了,恐怕高阳公主都比不上她。
以前市井早已经有所传闻,说这个公主聪慧之极,性格极好,只不过身体羸弱,弱质芊芊,很多人都好奇她长得怎么样?如今一看,果然惊人。
也怪不得这房俊爱她入骨。
“不才乃荥阳郑氏郑三思……”
“范阳卢氏卢庆勇……”
“王世芬……”
“见过房驸马和晋阳公主殿下!”
又有几个士子拱手说道。
晋阳好奇的打量了他们一眼,不知道他们上来要做什么,于是转头看着房俊。
房俊也抬起头扫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房俊见过诸位,不知道诸位上来询问所谓何事?我和我家娘子正在用餐呢。如果没有其他事,各自散去罢了!”
“我等上来自然有事想要请教两位。如今好不容易遇到房驸马,还请房驸马给予解答!”崔和安恭恭敬敬的说道。
虽然不卑不亢,但是眼中却带着一丝挑衅,似乎对于房俊已经很不爽。
“你们也是如此?有何疑问?”房俊也懒得管他,对着其他人问了一下。
“房驸马,我等这段时间有一些话,实在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如今遇到了房驸马和公主殿下,自然想要向两位请教一番。如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见谅!”叫做卢庆勇的士子说道。
房俊想了想,说道:“好吧!正巧我有空,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吧!只要不打扰我和我家娘子用餐即可!”
“是!”几个士子闻言大喜,相互对视了一眼。
其中崔和安立即问道:“不才有几问,还请房驸马回答。第一,房驸马如此作乱大唐,究竟意欲何为?圣人有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大唐时报此物,说好很好,但是说不好,那却极为不好,这天下若是人人都有知道道理,人人都长了心眼,只怕会天下大乱。而房驸马坚持使用此物,莫非就是在祸乱大唐?”
“还有,孔明灯此物不才更是看不明白?此物上天,乃是不尊天意,冒犯天条,若是上天怪罪下来,祸乱百姓,房驸马又如何能承担此等责任?此举非同小可,还请房驸马讲个明白?”
“最后便是房驸马曾经多次在南书房讲起格物之举,说圣人也不过如此,什么格物致知,房驸马还曾经有言,要为万世开太平,难道这些奇淫巧技就是想要为万世开太平不成?还请房驸马给予解答!”
“正是如此!奇淫巧技上不得台面,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房驸马既然身居高位,为何不务正业?扰乱大唐士子!”另外一个士子也质问说道,正是那卢庆勇。
“治国之道,房驸马不懂,也未曾参与其中。而房驸马却在南书房侃侃而谈,大放厥词,恣意妄为。房驸马如此这般,又究竟是想要作何?莫非房驸马觉得,只依靠嘴皮子就能治国和平天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