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叹了口气:“这等事情……一直都有人说,别说河南道,即便是关中五姓七望,又怎么可能没有人议论?只不过这次太过严重,已经惊动了朝廷罢了!如今陛下也已经下了死命令,务必尽快解决此事,若是传到了长安,恐怕会有无数人人头落地!”
“孙道长也没有办法?”魁梧官员继续问道。
“是啊!据说还在看,已经确定屠苏酒无效,孙道长正在寻找其他办法!”房玄龄继续说道,似乎才看到房俊在玩泥巴,立即说道:“俊儿,你在作甚?还不快过来拜见高士廉髙尚书?”
房俊看了他们一眼,拍拍手站起来,有些无奈说道:“房俊拜见髙尚书!”
魁梧官员正是大名鼎鼎的高士廉,他看了房俊一眼,点头笑道:“房俊,你在做何事?怎么摆弄这些泥巴?”
房俊正想解释,房玄龄立即骂道:“这个此子逆子无论怎么说都不听!以前倒也罢,喜欢舞刀弄枪,还算是走正道。而如今好不容易成了婚,尚公主,结果整天都躲在家里摆弄这些无用之物!实在是气煞老夫也!”
高士廉闻言,顿时乐了,笑道:“房大人还是不要气到为好!二郎君器宇不凡,显然不是寻常人物。那罗汉果如今还在长安风靡,说不定二郎君有自己的打算了!”
“哼!能有什么打算?这逆子不堪大用,不说也罢!走走!咱们去那边聊,眼不见心不烦!”房玄龄冷哼了一声说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懒得理会房俊,带着高士廉就朝着另外一边走。
高士廉自然也没有多说,继续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讨论。
似乎是说河南道有人在议论李世民逼父弑兄之事,惹得李世民雷霆大怒,今天早朝把众位大臣臭骂了一顿,幸好在魏征的劝解之下,李世民才收住了火气。
他们又说什么河南道事态严重,似乎出现了什么疫病,感染了五个州县,如今呈燎原之势,正在逼近长安,所以忧心忡忡。
房俊听了一会儿,就没有了兴趣。
毕竟如今乃是贞观之治,大唐最鼎盛的时期之一,兵强马壮,即便是有一些小问题,也很快就处理完毕,完全不需要房俊理会。
他再次忙起自己手中的事情。
第一批皮蛋已经研制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可以开封,只不过今天晋阳没有出来,据说是身体不好,要休息两天,所以房俊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候。
如今那两只狍子还养在了狍子园中,小姑娘似乎看着那两只狍子越看越喜欢,都已经逗了好几次,房俊便留了下来。
在房府等了两天,第三天终于看到了晋阳。
只见小姑娘的气色并不是很好,俏脸显得有些苍白,过来的时候还咳嗽了几声,当见到房俊之后,才来了一些精神:“房,房二郎君,晋阳这几日……感染了一些风寒,如今好不容易好了许多,还请房二郎君见谅!”
看到少女俏脸苍白的模样,房俊不由脸色凝重。
这丫头不会还夭折吧?
如果罗汉果治都不好她,那么问题可就大发了。
他急忙说道:“既然娘子感染了风寒,那么好好在凤阳阁养病便是,完全不必出来。如今还是娘子身体要紧,切不可怠慢!”
“可,可是……”晋阳犹豫了一下,大眼眸乱飘,闪过一丝娇羞说道:“晋阳想要看看那狍子!”
房俊一愣,顿时说道:“那狍子还好着呢!不需要娘子担心。不过娘子,你应该喊我夫君!”
“啊?”少女俏脸瞬间红彤。
房俊笑道:“不过也没事,只要娘子能养好身体就好了!来来来,先给房俊把把脉!”
晋阳微微诧异了一下,俏脸红到了耳根上,贝齿轻轻地咬了咬唇瓣,犹豫了一下,才俏生生的开口:“是,夫君!”
房俊一愣,瞬间都乐了。
这姑娘真听话,也太可爱了吧?
笑道:“我娘子真好!来来来,给夫君看看!”
“好!”晋阳羞人答答的,也不敢多说,让他握着自己的小手把脉。
房俊哪里会把脉?只不过想要占一些便宜罢了?摸了摸柔若无骨的小手,继续笑道:“脉相确实虚弱,娘子!如今咱们还是养病要紧,不能在外面继续感染风寒!小荷,走走走,直接去房府!”
“是!房二公子!”小荷也不敢多说,让轿夫把两人抬起来,朝着房府走去。
房俊坐在轿子上半搂少女,只觉得少女身上香喷喷的,无比好闻,他笑着说道:“娘子,这几日你瘦了许多。待会儿到了房家,一定要补一补身子。夫君已经准备好了吃食,待会儿你吃一些!”
晋阳满脸害羞的点了头,红唇亲启:“夫君,晋阳是不是拖累你了?”
“哦?为何要这么说?”房俊一愣。
晋阳充满担忧的开口说道:“原本夫君要娶的是高阳皇姐,而非晋阳。若是不那一日,晋阳过去了房府,说不定与夫君拜堂的就是皇姐。晋阳自知身患恶疾,时日不多,如今到了房家可能会害了夫君!”
说完,微微看了他一眼,有些忐忑不安。
房俊乐了,立即笑道:“娘子你不必想那么多!若不是你皇姐不愿意嫁过来,哪有你的份?这跟你的关系不大!况且夫君相信冥冥中天意自有安排,既然是娘子你,那么就是娘子,正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佛都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你我同体,岂会那么简单?”
晋阳一愣,差点呆住了,微微瞪大眼睛:“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房俊点头笑道:“正是如此!虽然有些不吉利,但是夫君还是要说一句,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晋阳不由愕然,立即看着他,大眼眸中冒出浓浓的感动,只觉得心脏嘭嘭嘭的直跳。
“可是……可是……”晋阳顿了顿,又水汪汪的看着他,又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是晋阳害了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