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休并非是以德报怨之人,他信奉的是以直报怨,就是你对我有恩,我自然十倍相报,你对我有仇,我怎么会傻到用恩德去报答你,自然是以牙还牙,方为大丈夫所为。
他是看到矛子元身为一代宗师,如果这样死在蒙古人乱剑之下,未免太过于窝囊,怎么说他也是中原人士,大义之前是同仇敌忾。
宋子休和矛子元相斗几十年,均十分了解对方脾性,宋子休知道矛子元即便恢复功力,也不会自己独善其身,他定会在这逆境中奋勇杀敌,甚至比任何一位正派人士都要卖命,他是信奉险中求胜,希望在这乱战中可以收买人心。
反正谁当皇帝是日后的事情,也不是宋子休关心的,只要不是蒙古鞑子就可以了,当下矛子元是对中原武林有益无害,所以救他也是应该的。
至于为女儿宋婉儿报仇,宋子休是主张光明正大,最好是等宋婉儿跟南宫少游成亲后,两夫妻一起去报仇,以南宫少游当下的武功加上宋婉儿,要杀矛子元也是可以办到的事情,况且还有一位足智多谋的慕容霏霏从旁协助,所以便让沐翼云去给矛子元解药。
中原武林这边是这样,而台下的蒙古武士和幽冥教教众均拿着兵刃,站在群豪身后,虽然没有以兵刃抵着后心,可这些人均是武功全失,对付他们就像对付一般的百姓,根本随时都可以一人杀十几人。
而台前围着的五十余名幽冥教高手,均严阵以待,就等幽冥教主一声令下,便跳上高台杀人,所以即便看到沐翼云拿解药去给矛子元,也不以为意。
幽冥教主心中正不断的盘算和估量着慕容霏霏到底有什么计谋,可他看着慕容霏霏,这小姑娘此时神采奕奕,一点都不像如临大敌,和刚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这令他更加的猜疑,心想刚才慕容霏霏吹响的玉洞箫,一定是有深意,所以他一时也踌躇不决,台上为此一片寂静。
反倒台上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女子声音,沐翼云一看,自己心中挂念的曾绮婷正站在台上,向着自己走过去,他欣喜万分,其实看到慕容霏霏,他便知道自己妻子是安全了,只是情势危急,自己也不能上前询问。
虽然知道是安全了,但还没看到妻子,自然十分担心,当下看到了曾绮婷,立刻喜形于色,大步上前,曾绮婷看到沐翼云也十分高兴:“三哥,我早就看到你,不过霏霏让我不可以出声。”
“你们下山有遇到幽冥教的人吗?你们在这里躲藏了多久?”沐翼云笑道。
“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走了才不到半里路,霏霏就说有古怪,让我们不要走,她跟婉儿姐姐前去探测,很快回来说下面已经给蒙古人守住了,我们就回来了,霏霏说不能现身,躲藏起来,看看蒙古人有什么诡计,好从旁协助。”曾绮婷也是口直心快的人,一下子就将方才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沐翼云突然低声道:“绮婷,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说,莫要给蒙古人听到了,等一下,若然真打起来,你便一直跟着我,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说?你知道我们刚才做了什么吗?”曾绮婷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
沐翼云反应倒快:“绮婷,慧元师太也十分担心你,你先去给她请安吧。”
沐翼云不想曾绮婷说得太多,他素来知道慕容霏霏足智多谋,万一真有什么计谋,给自己妻子不小心说了说了,就完了,不过新婚夫妇毕竟恩爱,他又不想在众人面前对妻子严以辞色,便立刻将慧元师太搬了出来,这一招倒十分灵验,一下子将曾婉婷支开了。
南宫少游突然看到宋婉儿,也是十分开心,他低声道:“婉儿,你什么时候变得霏霏那般顽皮,在树林里跑来跑去?”
“开始霏霏让我装作是丐帮的人,她说让我尽量的使出内力,将声音传送,将那幽冥教主吓一跳,哈哈,果然是吓了他一跳,不过霏霏后来跑出来了,我跟紫烟还有绮婷躲在树林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还是紫烟想到了主意。”宋婉儿看着南宫少游,柔情万缕。
南宫少游心中一热,轻轻握着她手,另一只手也握住慕容霏霏的手,两只温软的小手被他同时抓住,虽然在这极度危险的地方,可心中却是十分的志得意满,他也十分感激慕容霏霏,知道她方才吹响洞箫,无非是让宋婉儿现身,好让自己安心,等一下要大战一场的话,也好让宋婉儿陪伴左右。
南宫少游转头对林紫烟道:“紫烟,你为何想到这么好的计谋?”
林紫烟笑道:“上次在大理,我看到张七伯伯不是用这个计谋把那大理的叛军吓个半死吗?所以我就想学一下,只可惜,我们人太少,而且也只有宋师伯的武功最强,走得飞快,我跟绮婷姐姐在后面,几乎帮不上忙,所以才被那老和尚怀疑了。”
南宫少游听她说起大理城的事情,看了,慕容霏霏一眼,慕容霏霏也正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林紫烟十分聪明,立刻道:“师伯师叔,难道你们想起了大理城抢亲的事情?”
南宫少游和慕容霏霏听了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幽冥教主看到台上多了宋婉儿等几人,这些人和慕容霏霏明明下了山,却安然无恙的又出现在这里,现在又在开怀大笑,他心中更不是滋味,更加的狐疑。
南宫少游想起大理城抢亲的事情,大笑一场,突然喜道:“紫烟,蒙古人下的迷药,跟你那天在大理城下的迷药药性一样,你可否知道怎么解?”
“我当然知道怎么解,可是我在这山上也找不到那解药,你都知道,那些解药是生长在极为潮湿的地方,甚至在瀑布之下,可这里十分的干爽,而且我也没时间去找,所以配不到解药。”林紫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