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霏霏渐行渐远的身影,南宫少游也顾不得太多,几个起伏,便?2??到她的身前。
“霏霏,你这便要离去?”
慕容霏霏凄然一笑道:“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回答得了我便留下。”
“问吧!”
“我留下,你是否和我成亲?”
“非卿不娶!”
“我这辈子也是非君不嫁,第二问,春秋二祭你是否会去拜祭泰山大人?”
泰山大人,自然就是程忱,南宫少游沉默了,自己怎可去拜祭杀五弟的仇人。
“嗯,无论如何你也是不会拜祭杀害五哥的人,我不会怪你,如果你去拜祭反而会看轻你,第三问不问你也该知道,你让我如何可以每日让杀父仇人拥入怀里,同床共枕,还要剩下孩儿?”
南宫少游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慕容霏霏从身边经过,不错,自己是不可能去拜祭杀弟仇人,反过来,她又怎可嫁予杀父仇人呢?
他一是万念俱灰,能跟慕容霏霏长相厮守,是他最大心愿,是可以令他放弃一切的事情,此刻他在想,自己是真的这么爱她吗?为了她真的能放弃一切吗?答案已经有了,起码不可以忘记五弟的血汗深仇,他正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在他手上一握。
“少游,走吧,待将真正杀害五弟的凶手找到了,再来这里接五弟回去。”
说话的自然是宋婉儿,她的手还是这般温暖,话语还是那样的温柔,却温暖不了南宫少游的心,南宫少游马上报了微笑,跟着宋婉儿走了。
是因为他觉得亏欠了宋婉儿,本来他以为两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此刻慕容霏霏离去,无论宋婉儿再报了多少分的柔情,还是不能令他释怀,所以他觉得对宋婉儿抱歉,自己心中却是已经填满了慕容霏霏,竟没有一丝的空位。
也不知是如何的,反正就到了福来客栈,晚饭几人也是吃不下,南宫少游和沐翼云喝了很多酒,沐翼云醉倒了,古奚适将他扶回房间,南宫少游也回房了,身体很累,但眼睛一直不能合拢。
终于盼到早上,他打开房门,已经看到宋婉儿微笑着捧着洗脸水站在门口,她将南宫少游拖回房间,拿起毛巾为他洗刷脸庞,笑道:“少游,六弟和弟妹已经出发去了襄阳,跟孟将军报告三元教组建军马的事情,三弟在前等我,我们一起回去看望爸爸,再商量为五弟报仇的事宜。”
“等你?”南宫少游奇道,“不等我么?”
宋婉儿将脸盘拿开,将南宫少游的头搂在怀里,柔声道:“霏霏对我说,你是大小孩,要我陪你一起捣蛋,不然你会不快乐,我怎么能够和你一起捣蛋呢,否则逍遥宫都乱套了,只有霏霏才可以知道你是怎样捣蛋,也只有你才知道她是如何需要痛爱,她好不容易有个义父,一下子给剥夺了,这是最惨的,如果没了爸爸然后再没有你,她娇小的身体怎能承受,你去找她吧。”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五弟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难道他会想你为了他而痛苦一辈子吗?他也是十分痛爱霏霏的,我会在逍遥宫等你,你一年不回,我就等一年,你十年不回我就等十年,你一辈子不回,我就等一辈子,少游,你现在想哭吗?想哭就哭出来,你年纪再大也是个小孩。”
南宫少游真的哭了,他在宋婉儿的怀里哭了,哭得像个小孩,大概男人都一般,最坚强的男人在家里在爱人面前只是一个小孩,不知是谁说的,女人应该去了解男人而不应该爱男人,男人应该去爱女人,而不应该去了解女人。
终于宋婉儿也走了,拿着南宫少游的寒冰剑走了,因为他说,“婉儿,自下山以来,寒冰剑就不离手,当你交回给我时,便是你我洞房花烛夜!”
南宫少游既然下定决心要找回慕容霏霏,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他决定先去拜祭叶图南,然后再去万劫谷,想来慕容霏霏无处可依,最终也会回到义父生前的住处。
一路走回小湖边,他的心情又沉重起来,明明前天晚上还是山盟海誓,明明你浓我依,明明相濡以沫,明明不可分离,明明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一早醒来,却化为乌有,为什么么自己在神仙椅不立刻走出来,向小师妹表明心迹,此刻早已成就神仙眷侣,甚至早已有了孩儿,程忱不会死,六弟也不会死,一切仿佛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远远的便看到叶图南的坟墓旁种了两个小柏树,还立了墓碑,除了慕容霏霏还会有谁,他兴奋的跑过去,“霏霏,霏霏!”
刚跑到叶图南坟前,他大吃一惊,在叶图南坟墓不愿便是程忱的坟墓,只见坟墓被挖开,程忱的尸体便暴晒在阳光下,胸口处一片血污。
南宫少游走近一看,原来程忱胸口被挖开,一颗心脏都不见了,而且他嘴巴张大,舌头也给人割了,“是三弟么?”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沐翼云,“不对,三弟虽然鲁莽但决不至于这般残忍,而且他跟婉儿在一起,是六弟么?也不可能,弟妇林玉燕极为贤德,定然不会让他这般。”
正沉吟间,“南宫少游!你,你好恶毒!”,是慕容霏霏,她发狂的一把将南宫少游推倒,“南宫少游,即便是义父杀了六哥,但杀人偿命,他也给你杀了,你为何还要挖出尸体,割了舌头,还要挖他心脏!”
“霏霏,不是我!”
“还有谁?为六哥装饰了坟墓,上面写了五弟叶公图南之墓,不是你是谁?三哥吗?六哥吗?只有你在襄阳挖人心,喝人血,谁还会这般残忍!”
南宫少游一转头,叶图南的坟前墓碑果然写着“六弟叶公图南之墓”,他正要解释,突然一条黄狗串过,慕容霏霏一剑将狗头割下,从狗的嘴里,拿出一个血淋淋的心脏,双手抖颤的重新放入程忱的尸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