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返48名被扣押的留学生而己，还有几百名来自其他国家的留学生仍然被扣押着，对异端裁决殿来说，这点损失根本不值一拿。

况且，用48名修为低下的留学生，来交换一位现成的红衣主教，在红衣主教埃蒙斯眼中，这笔交易，值得！

载上了获释的黎塞留之后，异端裁决殿的专机，异端裁决殿的专机便与登机廊桥断开了连接，在机场里停留了不到一个小时进行一些必要的补给，然后就在跑道上加速滑行，离开了首都国际机场。

全程双方都没有任何交流。

神圣教廷之所以成为全世界说一不二的霸主级存在，除了他们垄断了提摩太圣药的生产和流通环节之外，一个重要因为就是他们的魔法教育是世界第一流的。

短短几十年间，神圣教廷建立起上千所囊括各种不同年轻阶段的魔法教育机构，从这些魔法院校中毕业出来的魔法师，素质普遍比较高。因此，世界上大部分国家，都会挑选出一批优秀的魔法师学徒，送往神圣教廷经营的魔法教育机构中进行留学深造。

本来这种留学魔法教育业务，是神圣教廷的重要财政收入之一，神圣教廷也会想办法保证自己这些留学生的权益；然而，近年来，随着神圣教廷内部三大派系的内斗越来越激烈，这种诚信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挑战。

为壮大己方派系的势力，从而在与另外两大派系明争暗斗中占据更大的优势，圣裁派率先打破了既有的规矩，以各种“莫须有”的名义，扣押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大批优秀的留学生，强迫他们留下来，为他们圣裁派所服务。

除了扣押来自世界各地的国外优秀留学生之外，异端裁决殿还秘密派出圣裁官，以不同的身份前往世界地国，暗中绑架被他们看中的优秀法师学徒，秘密带回东圣城。因此，红衣主教黎塞留针对王芙的秘密绑架行为，并非个例；然而，绑架失败反被抓的圣载官，黎塞留也就独此一家了。

黎塞留的事件发生之后，双方都没有大肆宣染，外界极少有人知道此事；但双方谈判人员之间的秘密往来，一直没有停止过。谈判持读了一个月，至于双方在谈判的过程中如何唇枪舌战、你争我夺、讨价还价，现在已经不得而知。反正，最终能达成协议就行。

坐在舒适、宽畅，装潢如皇宫一般的机舱里，黎塞留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云层，目光迷离、精神焕散，一副神游太虚的状态。

现在，他仍然有一种晃如隔世的感觉。

数个小时之前，他还躺在戒备森严的牢房里，孤独地看着窗外的繁星；却没想到，如今已在身处天上的回家之路，与繁星更近了一些。

“听说你不愿更换新衣服，是倔强脾气上来了，还是想要给自己留个警醒。”埃蒙期走到黎塞留面前，坐下来，沉声问道。

此时的黎塞留，依然穿着那一身刚被抓所穿的破烂衣服，与机舱内的豪华和他的身份格格不入。

“没有。我只是觉得累了而已。”黎塞留淡淡地回答道。

从他的语气中，已经听不到之前那股飘飘然的傲气，显得有些颓废和沮丧。

但是，在颓废和沮丧之下，却隐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正如即将暴发的火山一般，一点点地累积着可怕的能量。

这也是黎塞留并没有被彻底打跨的明证。

看到黎塞留这个状态，埃蒙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他的这位得意门生和接班人，不管哪个方向都很优秀，就是一直以来太过顺利，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和失败；相信经过这一次打击之后，他会变得更成熟一些。

“行，你休息一会。”见黎塞留不想说话，埃蒙斯也没有主动挑起话题，留下一句之后，便起身离开。

有些道理，只能让当事人自己去领会。

“他们能夺走天使！”

埃蒙斯刚走出两步，背后就传来黎塞留的呼喊。

老人立即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疑惑地看向黎塞留。

夺走天使？什么意思？

“他们发明了一种魔法道具，能将我体内的天使神魂强行剥离出来。”黎塞留解释道。

听闻此言，埃蒙斯顿时一惊。

剥离天使神魂？到底是什么恐怖的能力？对于他们这些修行神圣系魔法的主教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可怕的恶梦！此时埃蒙斯终于明白，为何如此优秀的黎塞留会被生擒活捉了。

“那种魔法道具是什么东西？”埃蒙斯转身，凝视着黎塞留，追问道。

“我不知道。看起来，像是一种小型魔法卷轴。但与我们使用的魔法卷轴不同，具有中国传统工艺特点，他们好像将其称为‘符箓’。当几百张那样的符箓像雪花一样在我身边飘扬时，拉斐尔就离我而去，然后被其中一张符箓封印起来了。”黎塞留回答道。

“你说拉斐尔的神魂被封印起来？”

“是的。”

“他们把拉斐尔还给你了吗？”

黎塞留缓缓垂下头，半晌之后，才悲恸地摇了摇头。

得到这个否定的回答，埃蒙斯并不感到奇怪。就算释放了俘虏，也绝对不会将从俘虏手中缴获的武器再还回去。换作埃蒙斯也是同样操咋。

“那你现在还能感应到拉斐尔吗？”

“能。但非常微弱。”

“雅克。你总算是立功了。”埃蒙斯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真正的表扬，还是反向讥讽。

……

离开了主机舱的豪华大厅之后，埃蒙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与主机舱的极尽奢华相比，他这位老牌红衣主教的房间，就显得有些朴素了。

埃蒙斯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相片，相片上是一名年轻的东方面孔的女孩——正是之前黎塞留的任务目标：曾经在神圣骑士团里获得“圣骑士”称号的王芙。

即使栽了那么大的跟头，异端裁决殿依然没有放弃针对王芙的谋划。

区区48名留学生，与王芙带来的巨大收益相比，根本无足轻重。

这一次连埃蒙斯都亲自动身，除了将黎塞留接回东圣城之外，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目标：那就是去完成黎塞留那个失败的任务——带走王芙。

只不过，在得到黎塞留带来的重要情报之后，埃蒙斯不得不改变原本的计划。

对手能夺走天使？真是一个令人胆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