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淬肌”和“淬皮”的法师，只要不是受了伤筋动骨的重伤，自我痊愈能力都很强。

再加上赵飞拥有多种治疗手段，所以第二天一早，他身上的伤势基本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整个上午，赵飞都呆在他入住的酒店房间里，并没有离开。一方面，在等待与液态金属分身的汇合；另一方面，他通过控制全市范围内的的监控摄像头，实行跟踪侦查，寻找某人的下落。

既然知道了南宫明珠的真实面目，想要找到她，就不再是大海捞针了。

而且南宫明珠似乎也没刻意隐瞒自己的去向，所以，赵飞很快就找到了她的落脚之处。

……

下午。

城南区一所儿童福利院里。

这所福利院坐落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山坡上，远离闹市却又位于四通八达的交通枢扭，真正的做到了静中带闹。

福利院算不得很大，里面收养了200多名因为各种原因失去父母的孤儿；加上正副院长之外，福利院里总共有12位老师，不，现在有13位。

宽畅的操场上，在孩子们嘻嘻哈哈的打闹声之中，一位长得非常甜美的年轻女教师，正带着一群孩子，为其中一个孩子开庆生会。

有几个孩子着急着想要吃生日蛋糕，但被美女教师给阻止了；她坚持要让孩子们许了愿，吹了蜡烛，才能吃蛋糕，并且语重心长地嘱咐他们：“不许愿就吃蛋糕，是会倒霉的。”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来到了操场。她正是这间儿童福利院的副院长。

驻足看了片刻之后，副院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后，她对那位正与孩子们玩得正欢的美女教师喊了一声：“南宫老师！南宫老师！”

“唉！”美女教师听到副院长在喊自己，她应了一声。

然后，跟孩子们吩咐了几句之后，她就来到了副院长面前。

“这么多年来，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你。”看着远处正在愉快地吃着蛋糕的孩子们，副院长对站在自己面前的南宫老师，露出赞扬的笑容。

“我跟他们有缘吧。”南宫明珠也笑得很自然。

“哦，对了。刚才有个男的要见你。”副院长想起了正事。

“见我？”南宫明珠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我跟他说了，正在是上课时间，院里的老师都不适合跟外来访客会面，但他坚持说自己是你的亲戚，家里有急事，一定要跟你说。”副院长道。

在副院长的记忆中，这位南宫老师人美心肠好，招来一些狂蜂浪蝶的追求也难以避免，所以对于一些来找南宫老师的外来者，特殊是外来男子，她都会留一个心眼。

“我的亲戚？”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我让他在门口等着。要不要见他，你自己决定吧。”

“副院长，带他到会客室吧。”南宫明珠笑道。

对于此时有人来找自己，南宫明珠并不感到突兀。这是她早已预料到的。她并没有在城市的监控系统之下隐藏自己的行踪，就是为了把这个人引过来。

……

5分钟之后，福利院的会客室里，一男一女正相对而坐。

“听刚才那位副院长说，你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这里的老师和孩子们都很喜欢你？”看着那副院长离开了视线之后，赵飞回过头来，对南宫明珠问道。

“难道我受到欢迎，不是正常的吗？”南宫明珠含着笑，反问道。

“你那套记忆篡改的把戏，用在一群孩子身上，只应该觉得可耻。”赵飞脸色一沉。

像南宫明珠这样的人，会在临安的一家儿童福利院埋头工作了好几年？赵飞是断然不会相信。必定是她篡改福利院里的老师和孩子们的记忆，强行把她这个并不存在的“老师”植入进去的结果。

“可耻？没想到10年没见，见面第一句话，你就这么说我。”南宫明珠冷笑。

“若你不是做得太过分，连孩子都下手，我又岂会如此质问你？”赵飞摇头。

“不要把你的价值观强加在我身上。在我看来，过程并不重要，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

“真不知道这些年来，你都经历过什么，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所经历的，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

“或许吧。”赵飞轻叹一口气。

接着，他伸手进口袋里一摸，将四个小型通信器拿出来，摊到桌子上。

“什么意思？”南宫明珠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小型通信器，问道。

“在外面监视你的人，已经全部被我干掉。你可以对我说实话了。”赵飞道。

“你杀了他们？哈哈……”南宫明珠先是一阵疑惑，随即笑了起来。

就在赵飞来到福利院门前叩门之前，他已在外围转了一圈，发现有四名行迹可疑的外国人，站在福利院外围四处张望，这四个人都没有入境记录，而且都是没有登记的黑户魔法师，赵飞就不动声色地逐一击放倒了他们，然后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同一款式，并且被调到同一频道的小型通信器。

“你在笑什么？”赵飞问。

“杀了也好，这些废物，那么简单就被你收拾掉，根本没资格留在我身边。”南宫明珠讥讽道。

“他们是你的手下？”

“难道你认为，几个连你都能轻易对付的废物，还有本事控制我？”

“所以，你并没有被人监视？”

“你什么时候产生我被人监视的错觉？”

“那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老姐！”

“老姐？”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南宫明珠不禁再次摇头，“你的老姐赵悦心，早就已经死了，死在10年前，你的那场生日宴上。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救世福音会的第七圣女，南宫明珠！”

“救世福音会……第七圣女……”听到这两个名词，赵飞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虽然他早就已经猜到了一些，但在听到对方亲口承认时，赵飞还是感觉难以忍受，脑海中“嗡”的一声，顿时一遍空白。

自己作为护国卫民的国家执法者，亲姐姐却是国际恐怖组织的高层骨干——这该死的命运，到底在开什么天大玩笑！

南宫明珠，或者说，死而复生的赵悦心，对于赵飞的反应似乎早有所料。她从容地将散落在桌子上的小型通讯器，一个个捡起来。

一边捡，一边问：“所以，小飞，你打算怎么做？你是要大义灭亲，亲手把我抓起来；还是法外开恩，放我一马？”

赵飞摇头。

抓，还是放？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一刻，成为赵飞加入804局以来，最优柔寡断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