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魔法开发局的12位总设计师之一，魔法科研的理论说起来头头是道。鹤阳峰这一翻话，让赵飞心中推开了一扇窗。

随着两人对于“混沌”探讨的深入，他们的“学术交流”的场所，也由之前那间小酒吧，改成了电脑室和书房的合并房间。

“严格来说，在地球上获得的能量，也属于宇宙能量的一部分，只不过那已经是经过地球环境的同化和改造过了。若想要借动纯粹的宇宙能量，最好的办法还是在干扰较小的太空进行。”鹤阳峰滔滔不绝，“地球上最接近混沌系的魔法，是娲神宫的专属魔法创世系，以鸿蒙之力驱动，但创世系是以女娲为主图腾的信仰改造过，与纯粹的混沌系又有着极大的不同。”

“所以，鹤总，您是觉醒了混沌系魔法吗？”赵飞突然冷不丁地一问。

“这……嗯，说来惭愧，还没有……”鹤阳峰有些尴尬地挠了下头。

赵飞这个问题猝不及防，让鹤阳峰有些难堪。就像是在质疑，他这些年来独守月球，是不是在虚渡时光？

“只是我还有些不明白，您说的这个混沌系魔法，到底属于哪个体系的？”丝毫不在乎鹤阳峰的尴尬，赵飞继续追问。

“哪个体系都不属于。混沌系跟无系一样，也是独立于四大体系之外的特殊魔法系。对了，差点忘了这槎事，”缓解了自已的尴尬之后，鹤阳峰突然朝赵飞露出狡猾的笑容，“还有第四项测试，你还没通过。”

听到此话，赵飞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赵飞又怎么会不记得，一开始鹤阳峰开出的条件，要求赵飞通过四个考验之后，就把星图碎片交给赵飞带回国。

随后鹤阳峰将“后羿计划”第一阶段的小册子交给赵飞看，赵飞只看到了前三项测试的内容，并不存在第四项。后来赵飞依次完成了三项测试之后，鹤阳峰也一直没有提及第四项测试是什么，赵飞还以为是鹤阳峰忘了，可以蒙混过关；却哪想到，其实鹤阳峰一直在惦记着。

看到赵飞露出像吃了苍蝇的表情，鹤阳峰脸上的戏谑之色更加明显了。他故意放慢语速：“其实这第四个考验，也没什么特殊的，只不过是要你领悟混沌系魔法而已。”

“不可能。我已经是无系法师了。”赵飞皱了皱眉头，露出为难之色。

众所周知，当法师觉醒了其他魔法系，就永远不可能觉醒无系；同样，一旦觉醒了无系，就永远不可能觉醒其他魔法系。换句话说，鹤阳峰要让本来已经觉醒了无系的赵飞，再觉醒一个混沌系，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没什么不可能。”鹤阳峰道，“无系和混沌系，本质上非常相似，说是同根同源也不为过。”

“同根同源？”

“嗯。听说过‘万有全无’吗？拥有全部的一切，All，即为‘万有’；什么都没有，Nothing，即为‘全无’。混沌系与无系，其实代表的正是‘万有’与‘全无’的两个极端。无系魔法，没有任何属性，所以才能海纳百川，容纳任何其他属性的存在，因此，一位无系法师可以炼化任何系的法器；混沌系魔法，象征着宇宙万物、森罗万象，任何属性的法力都能驱使混沌系魔法，所以，一件混沌系法器可以被任何法师炼化。”

鹤阳峰再次长翻大论地解说着，也间接解答了他为什么能炼化“洪荒四观图”克隆体的原因。

“万有全无？有，即是无；无，即是有。”赵飞低声呢喃。

见赵飞若有所思的样子，鹤阳峰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孺子可教也。

片刻后，鹤阳峰继续解说：“其实，你可以将混沌系看作是无系的进化阶段。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位法师，不管之前觉醒过什么系，包括无系，只要达成条件，都有机会领悟出混沌系。只不过，无系法师比起其他的常规法师，领悟混沌系更加容易；而其他的非无系法师，则要先排除自已原来所修炼的魔法系的属性干扰，领悟的难度要高得多。”

“怪不得鹤总您才会说，我要通过第四项考验，其实不比前面三项更难。”赵飞总算理解了鹤阳峰的意图，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么看来，无系法师的身份，真的给赵飞带来很多便利。

“你可以这么认为。”鹤阳峰道。

“好啊。”赵飞点点头，“我同意接受这个考验。请问觉醒仪在哪里？”

“觉醒仪？呵呵，小赵，你似乎没听清楚我之前的话，我说的是‘领悟’，而不是‘觉醒’，你懂了吗？”鹤阳峰纠正道。

“领悟……觉醒……”

咀嚼着这两个词，赵飞先是一阵疑惑，但聪慧的他，很快就茅塞顿开，明白了鹤阳峰的所指。

一般来说，魔法师觉醒新的魔法系，分为人工觉醒和自然觉醒两种。而通常狭义的“觉醒”，就是专指那些使用觉醒仪进行的人工觉醒；相对而言，不依靠外物的自然觉醒，则被称之作“领悟”。

如今鹤阳峰两词并立，意思很清楚明白：混沌系魔法不能通过人工觉醒，只能进行自然觉醒。

“当今世上，不管你翻查哪一个国家生产的觉醒仪，都不可能找到混沌系魔法的代码。因为想要学到混沌系魔法，并不是光靠一台机器，一些星核溶液就能完成的。”

“我懂了。那么，请问鹤总，领悟混沌系魔法，到底要满足什么条件？”

“有三个硬性条件，缺一不可。”鹤阳峰掰着手指，给赵飞算起来：“第一，你必须在没有任何保护装备的情况下，在宇宙真空环境中进行参悟修行；第二，你必须理解宇宙的真义，至少先理解其中一小部分的真义。这两个条件，你在之前的测试中就已经完成了。”

听鹤阳峰这么说，赵飞立即明白了。原来之前让他学会在宇宙环境下存活和战斗，就是为了让自已学会怎样在宇宙环境下修练；而破解古老头留下的那个阵法棋盘，就是理解宇宙真义的其中一个方式。至于要他抵抗住“获壳依毒间”的侵袭，虽然鹤阳峰没有明说，但赵飞也知道那是排除外来干扰的一个重要前提。

“还有第三个硬性条件呢？”赵飞追问。

“那就是，你的精神力强度必须达到一个极高的程度。”

“精神力要达到什么程度才算高？有参照标准吗？”

“你没听说过人类精神力的分级吗？”

“精神力还有分级？”赵飞懵了，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只听说精神病有分级；精神力还有分级？真是闻所未闻。

对于赵飞这种反应，鹤阳峰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并非专业做学问的人，也极少有人知道这码事。

“人类的精神力等级划分，其实并不复杂，换一种说法你就明白了。那就是按照人体感观的一至九感来划分。”说到这里，鹤阳峰的眼神变得越发深沉，“想要领悟混沌系魔法，你的精神力强度，绝对不能低于第七感：末那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