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清晰的记着,那种疼痛撕心裂肺,腹部翻江倒海,内脏就像是要被拧断了一般。
那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法站直身子,顿时摔倒在地。
无意间他看见,腹部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针。
“你,拜不拜!”
“不拜,不拜!有本事你杀了我!”
他气的早已失去理智,咬着牙嘶吼。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多少天,每一次他都被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也多次尝试老头睡着时弄死他,可老头总会凭空消失,又出现在他背后。
起初他很害怕,到了后来,他很尴尬。
久而久之他也放弃挣扎了,斗不过,就只能任由其摆布。
好在,在这里吃的不错,天天大鱼大肉,四菜一汤。
只要他听老头的,老头也就是没事给他灌灌毒药,教他一些晦涩难懂的本领,也不至于挨打。
没有生存的顾虑,他也终于可以沉下心来写诉状,想办法翻案。
可老头说过。
“徒儿啊,别费力气了,等你学艺有成,我自会助你出狱,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吹牛逼都不打草稿,你自己都还出不去呢,还助我出狱?神经病。”
叶辰心中骂道。
之后张瑶来过监狱,他起初不想见。
直到后来张瑶来了多次,他才决定去见一见,问问她怎么忍心骗自己。
可刚一见面,就见张瑶哭成个泪人。
“老公,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我害了你啊。”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对不起,老公,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我也是被妈给骗了。”
“我也很生气,我已经跟他们断绝关系,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婆,我在外面等你,等你出狱了,我们就领证。”
张瑶哭的很痛。
已经从亲爱的,改口叫老公了。
叶辰长叹一口气道:“我妈怎么样了?”
叶辰最担心的是母亲,他不告而别,母亲一定很难过。
而张瑶却说:“你放心,老公,妈我照顾的好好的,我把你给彩礼要回来了,天天带那吃好吃的。”
“我妈知道我在监狱吗?”
“还不知道,我说你出差了。”
“老公,你答应我,不要再上诉了好吗?我会等你的。”
叶辰没说话,离开了。
上诉这件事,始终没有回应,他也累了,听张瑶说把母亲照顾的很好,他也无所谓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母亲的天早就塌了,自从他入狱,张瑶就露出原本面目。
母亲为了偿还伤者债务,把房子都卖了,早已是流离失所。
半年后,他才第一次见到母亲。
母子相见,母亲没有告诉他,外面的事。
而他,也没有告诉母亲事实。
母子二人只是搁着栅栏相望,似有千言万语,都咽了下去。
“妈,你还好吗?”
“妈很好,辰儿,好好改造,妈等你出来。”
“……”
母子二人没有过多的话。
之后,张瑶来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在安抚。
而母亲也来过几次,每一次都是告诉他自己很好,让他不用担心。
反正也出不去,干脆他也不再挣扎,好在有人等,也有了念想。
终于,老头告诉他可以出狱了,而他的憧憬的未来,也在走出监狱大门那一刻,粉碎了!
直到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张瑶要彩礼只不过是想在他身上捞一把。
他的顶罪对象,只是奸夫。
至于什么爱,什么眼泪,什么老公,亲爱的,还有张瑶说要给他第一次,都不过是为了这场谎言增加可信度。
甚至他入狱的当天,他在挨打的同时,张瑶和陈天那两个狗男女就在酒店给他戴绿帽子!
如果当时张瑶要彩礼,他果断离开。
如果张瑶以死相逼时,他能回一句去死吧。
如果他能早点识破张瑶的糖衣炮弹。
如果张瑶说让自己顶罪时,自己能直言拒绝。
那么他也不会坐牢,也不会让母亲受苦,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
时隔多日,当他再次看着这座改变他人生轨迹的地方,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是应该感谢这场遭遇,还是应该痛恨张瑶那个贱货的欺骗。
可能这就叫双标吧?
然而,还有他不知道的是,他们家东拼西凑的三十万彩礼,也被张瑶拿去当豪门入场券了。
不过,他回忆起往事的同时,也得到一个至关重要,而又被他忽略的信息。
那就是以他的罪行,不足以来到面前这座监狱。
起初他被关押在一个重刑犯劳改农场,也就是被那光头胖子殴打的地方。
他是后来在昏迷中,被拉出来送进江城监狱的。
再结合黑玫瑰给到的信息,老头是五年前才到回江城的,一回到江城,老头便进了监狱。
叶辰心中突然间闪过一个念头。
那就是,他之所以来到这座监狱,就是老头所为!
自己在监狱经受的折磨,也都是老头安排好的!
那也就意味着,老头所说的计划,他就是其中的一步,他也早就是老头选中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的人生,始终都被老头掌控着!
……
……
叶辰眉头紧锁,抬头看向眼前高大的铁门,轻声低语。
“死老头!你到底要做什么?”
“把锅甩给老子,你他娘想躲起来享清福?你知道老子被你坑的多苦吗?”
叶辰本来就是个普通人,现在却要眼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死在眼前。
甚至他身边的人,都随时有生命危险。
而老头让他做事,却将他蒙在鼓里。
他不喜欢自己的世界被人掌控,更不喜欢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去为他人卖命!
叶辰大步流星的朝着监狱大门走去,今天他势必逮住老头,问个明白!
“啪啪啪……”
叶辰用力很大,把厚重的铁门拍的跟铜钟一样响。
很快,厚重的大铁门被打了开来。
从里面走出两名身穿制服的看守。
二人体型健硕,面色刚毅,身高相差不多,一个略高,一个略矮。
他们眼神冰冷,抛开脸部颜色不谈,像是两个死人。
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叶辰时,明显一愣,旋即其中一个相对高一点的看守,挑了挑下巴,问道:“你是什么人?”
“叶辰。”
“叶辰?不认识,你有什么事?”
“探监。”
“探监?呵!呵呵!”那高看守和矮看守相视一笑。
旋即问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叶辰面色阴沉,道:“知道,江城监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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