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之后,站起来要结帐,掌柜的一算,要一百五十文钱。我打开武大郎给我的银包,里面一两碎银五块,另外还有三贯铜钱。
按照古代的计算概念,1两金=10两银=10贯铜钱=10000文铜钱。也就是说,1贯铜钱就是一千文钱,等同于一两银子。每个朝代的一文钱的价值都不太一样,按照宋代为例,一文钱相当于人民币三毛钱。如果是明代,一文钱只能相当于两毛了;到清代一文铜钱只相当于一毛钱了,甚至还不到。相比而言,宋朝还是比较富裕和钱值钱的。
我曾经看过历史知道,宋代一个宰相的本俸是月薪300贯,在今天算来也就是合90000元人民币,年薪108万。一个普通从九品的县令月薪15贯,合人民币4500元,年薪五万四千,考虑到宋代一个县令不过管几千户人家,也算不错了。而且宋代除了本俸之外,还有职钱,禄粟,厨料,薪炭诸物,增给,公用钱,给券,职田等名目繁多的津贴,一个月下来,县令总有万把块钱。
一百五十文钱这一餐,算起来就是五十块,这种大排档地方,也就是这种价格了。
没等到武大郎,我也不想在荒山野岭露宿,趁着太阳没下山,还是回清河县转悠吧。结果还没到城门,就看见武大郎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大哥,你总算是来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我迎上去扶着武大郎说道。
武大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二弟啊,你还是快走吧,要不然命都不保啊。”
我大惊,道:“刘机密真的死了吗?”
武大郎摇摇头,道:“他就是被你打了几拳,躺在病床上,大夫说死不了。但是你打伤了他,这医药费总要赔啊。他们张口就要三十两银子,我……我们哪有这么多的银子。我说没钱给,他们就将我往死里打,还说不给医药费,就把你抓去坐大牢。二弟,我看你还是走吧。”
我听了之后,心里反倒是轻松了起来,只要刘机密不死,这三十两银子还不是小事一桩,凭我从二十一世纪的商业头脑,要在这900年前混一个名堂还是绰绰有余的。“大哥,这躲得了和尚,走不了庙。我逃了,难道把你留在清河县整天被人殴打吗?我不走。”
武大郎急了,道:“二弟,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你走了,他们能拿我怎么地?大不了这钱我日后一点点的还他们就是了。但是你回去,那是要坐牢的。”
我道:“我陪他钱,怎么坐牢?”
武大郎更急了,道:“二弟,问题是我们哪里来的钱?三十两啊,我们一年不吃不喝都赚不了这个数……”
的确,光是靠着卖烧饼,不知道要卖多久才能赚三十两。
我道:“这个我会想办法,大哥,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能让你受委屈的。”
从历史来说,武松是很疼他这个大哥的,要不然也不会为了武大郎杀了西门庆和潘金莲,闹出许多事来。这一点上,我多少要表现出武松那种兄弟情谊,虽然说来我并不喜欢武大郎。
武大郎还是不依不饶,拉住我的大腿(没办法,他人矮,只能够得着我的大腿部分了,想要拉我的手,那么他要跳跃才行。“二弟,你不能犯混,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
我对武大郎突然有种特别的感动,难怪他去世的时候武松如此伤心,看得出武大郎对武松是真的无比关心的,估计那个时候的武松也是年少轻狂,整天喝酒闹事,武大郎应该是那种又当爹又当妈的角色。
“大哥,你不用再说了,这一次的事情就由我去摆平。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看着武大郎的眼睛说道。
武大郎见彻底没辙了,道:“那行,但是到了刘家,你听我的,千万不要再出手打人,他们说赔多少我们就赔多少,千万不要再争执了,好吗?”
我点点头,道:“只要他们不打你,我绝对不动粗。”
武大郎这才带着我回清河县去。
900年前的清河县也算是商业发达了,那时候的房子是木楼、石楼、土楼交错,有钱人住的就是砖石盖的房子,城市规划比较整齐,宽敞的街道都是大石铺的,哪怕石小巷也是石子路面。只有县城一些死角才是没有石子铺设的路面。
仔细看一下,遍布城内的一些酒楼、饭店、茶肆,颜色灰黄,都有很盛的烟火气,而且,这些城内的建筑,都各有名号,看上去,那些字号,都挺吉利的,什么福呀、祥呀、盛呀、乾呀,目的就是为了多招徕买主,开拓财源。还有一些坐落在市井小巷的药铺、饼店、染店等,也给这座城市增添了活泼俏丽的动感色彩。
客店很多,一间间地看上去,都有着深邃睿智的表情,让初来乍到的人内心迷茫。因为这个城市的流动人口特别多,南来北往的商人、士兵、官吏都在此歇息,由于流动人口较多,所以客房、塌房店铺的房屋租赁业特别发达。这些旅舍,就像一座座容器,网络着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客人。
在宋代,最具特色的还是遍布市井的瓦舍勾栏(瓦舍──城市商业性游艺区,也叫瓦子、瓦市。瓦舍里设置的演出场所称勾栏)勾栏实行商业化的演出方式,对外售票,它极大的丰富了市民的文化生活。同时叫卖的、杂耍的、抛绣球、皮影戏、说唱、戏曲等古代娱乐活动丰富多样……
很多经典的古老艺术在二十一世纪是看不到的,虽然说古代生活没有现代社会的电灯、电视、电影、电脑多媒体等现代化的生活,但是如果你是追求一种平淡或者休闲的生活,这宋代的生活绝对就是一种超级的享受。那种返璞归真和接近自然的本色生活,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最缺乏的。
黄昏的街道,已经是乱哄哄的,热闹非凡,人们穿梭往来,谈笑风生,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路过那些莺莺窑窑的地方,看见那些水灵灵的姑娘站在二三楼的栏杆上挥手招引着过往的男人,有时候我真的有种忍不住的冲动。
这世界真***太好了,我由衷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