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入月。
他冷哼一声,陡然扬鞭冷冷道:“区区小子,竟然妄言天象?诅咒我胡人?我这就去灭了他!”
“好!”
安禄山大喜过望。
谁知,突然,天边的圆月中,飞来一个小黑点。
一只鹄鹰。
鹄鹰矫健落在窝阔台的右臂上。
窝阔台面色凝重,打开鹄鹰脚上的信环,拿出一封信来。
他一目十行,快速读完,将信交给其弟察哈台。
察哈台同样面色凝重点点头。
“怎么了?”
安禄山心中掠过一阵不祥的预感。
窝阔台摇头,冷哼道:“我的父汗、草原上至高无上的大汗——成吉思汗已经下令,让我们带着蒙元帝国勇士,马上返回草原。”
“虽然我很想马上去虐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杜预。”
“但很遗憾,父汗的命令不容违抗。”
“我和四弟,只能马上离开、返回。”
“让那狂生的人头,在他脖子上再寄存一些时日吧。”
窝阔台说完,不等安禄山回答,与察哈台转向北门疾驰而去。
大批蒙元帝国骑兵,也随之而去。
安禄山愕然,随即气急败坏大叫道:“老子正在造/反,眼看就要成功了,你们竟然这时候撂挑子?没胆的东西!”
可惜,无论他如何跳脚,收到成吉思汗命令的窝阔台兄弟,都头也不回,带着蒙元军队走了。
看着走的如此坚决的蒙元,再抬头看看高悬天上、太白入月、胡人必败的天象,安禄山突然打了个冷战。
史思明眼神阴晴不定:“成吉思汗?这可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明明都打下长安,眼看就要瓜分肥肉了,他为什么此时写信,一定要窝阔台回去呢?他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安禄山一咬牙,厉声吼道:“管他什么?不要疑神疑鬼的!就算天王老子站在我面前,老子都只有一个字——冲!”
“让李猪儿给老子守住。”
“城门,要是丢了,我要他的猪头!”
他马鞭一指前方不远处、北方起火的大明宫,喝道:“快,跟我冲进皇宫去,抢他娘的。哈哈!”
叛军大呼小叫,跟随安禄山直扑皇宫。
史思明回头看向喊杀震天的城门,一咬牙也跟随安禄山冲入大明宫。
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造/反,那就只有华山一条路。
但史思明比安禄山更加狡诈。
他悄悄叫过一个心腹,作了安排。
那心腹点头称是,带兵飞速离开。
蒙元帝国,龙城。
成吉思汗仰头看着天空中一轮圆月,欣赏着太白入月异象。
几十个部落小汗、酋长,都脸色阴鸷,各个不善,大骂天象。
“这什么狗屁天象?”
“胡无人?那大唐的书生竟然敢做这种诗?”
“说我胡无人?可汗,请你下令吧。我们发兵攻打大唐,看唐朝那些孱弱的士兵厉害,还是我们勇士的骑射厉害?”
成吉思汗淡淡摇头,后面议论戛然而止。
成吉思汗道:“我已经下令,让窝阔台他们撤回来了。”
小汗、酋长等难以置信,睁大眼睛。
明明大唐已经内乱,蒙元帝国已深度参与、歼灭唐军主力,占据长安只是时间问题。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撤军?
这不是前功尽弃?
但无人敢于质疑成吉思汗,因上一个敢当众质疑的人,脑袋此时被长生教萨满做成了人偶,正吊在横梁上随风飘荡呢。
成吉思汗一指天象:“大丈夫,不可逆天而为。”
一个小汗,心有不甘道:“可我们也不能前怕狼后怕虎。不过是一个读书人召唤出的天象,能说明什么?若以后我们入侵,南下打草谷,再有读书人召唤出什么天象,我们是否都要撤退?”
成吉思汗摇头,目光淡淡道:“大萨满,已经占卜过长生天。告诉过我一件有趣的事。”
“大唐内乱,只是一个开端,一连串天下大乱的起始。”
“不要发愁没有机会,我们成大事机会还有的是。”
成吉思汗鹰视狼顾,目光炯炯。一众小汗、酋长纷纷跪下:“大汗英明。”
成吉思汗凝望太白入月,眺望长安方向:“哼,这次暂且记下吧。但属于我的东西,我迟早要拿回来。”
长安,杜预已然骑马冲入了城门。
他与叛军先锋李猪儿,面对面,近在咫尺。
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田洪凤,杜预彻底怒了。
他向天一指,厉声喝道:“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
敌虏可摧,胡星将灭,要将胡虏彻底消灭。
旄头灭,这意思乃是灭胡之星象。
旄头星,也作髦头星,即昴星,在圣元大陆其代指为胡星,象征着胡人的气运。
随着杜预以手指天,天空之上的旄头星,原本侵入牛斗之间,威胁帝星,此时却突然晦暗不明起来。
旄头星光闪烁,犹如风中惨烛,时明时暗,阴晴不定,仿佛随时会在大风中熄灭的蜡烛。
杜预的手指一指天空,旄头星立即星光黯淡,即将熄灭。
“气运?此人作诗,不光能大兴人族气运,还能影响妖族胡人的气运?”
李猪儿难以置信,失态大叫起来。
旄头星对于妖族、胡人的作用,类似文曲星之于人族读书人、帝星之与皇帝的作用,乃是气运象征、天象预兆,鼓舞士气。
方才,旄头星光芒最盛之时,已然完全盖住了文曲星的光芒,令文曲星为之夺魂、黯然。
但杜预这一下,又重重打击了旄头星,这颗中天最亮的星,竟然完全被诗词才气掩盖,彻底湮灭了!
在战场上,所有的胡人、蛮夷突然妖躯一震。心中仿佛空空荡荡,失去了什么,又好像一脚踏空,踏入万丈深渊。
相反,文曲星光芒大作,照耀在人族身上。
长安读书人众多,纷纷感到士气大振、才气大振。
“这个好。”
“来得好。”
“我突然文思泉涌,有一首诗,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了杜预这首【胡无人】,我忍不住,也要对酒当歌,来一首【胡人死光】。”
“我想写【胡人还不死】?”
这些文弱书生,也争先恐后,纷纷上街参战。
所谓人民战争的力量,是无法估量的。
妖蛮最恐惧之事,是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在杜预【胡无人】的鼓舞、天灭胡人的天象激励下,连最胆小的书生读书人,也跳了出来,踊跃参战。
各种诗词才气力量,源源不断落在激战中的长安军民身上。
这更让人族力量强势起来。
李猪儿眼疵欲裂,声嘶力竭嚎叫:“不躲避。不要闪,快,杀了他们!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族,统统给我杀了。”
谁知,杜预带给他的“惊喜”,反而先来。
“履胡之肠、涉胡血!”
杜预猛然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李猪儿的腹部。
李猪儿猪眼一瞪,已然噗通吐血,凌空倒飞。
所谓履,就是踩踏。
这句诗的意思,我要踩着胡人的肠子,将他们的血飞溅出来。
这【胡无人】是李白写的,诗仙写战诗豪情万丈,但难得有如此凶神恶煞、直白刚硬的杀戮描写。
据说,【胡无人】这首诗是李白听说安史之乱爆发,情绪激荡下,愤然写下的。而杜预恰好将这首诗用在安史之乱身上,乃是恰逢其时,替诗仙李白完成了一个历史的闭环。
杜预化气为剑,一剑洞穿了李猪儿肥大的肚子。
“噗!”
李猪儿眼珠怒凸,肥厚的野猪皮和厚厚脂肪,都无妨阻挡这惊天动地的一剑。
他已被杜预一剑开膛破肚,直接洞穿了腹部,肠子肚子流了一地。
杜预一脚踩着他肠子,将他肠子活活拉出来。
然后,杜预以惊人的敏捷和速度,将肠子缠绕在李猪儿的脖子上。
“你杀我老师!”
“我与你不共戴天!”
“履胡之肠涉胡血。”
李猪儿眼珠怒凸,杀猪般惨叫连连。
他的肠子被扯在脖子上,鲜血喷涌,已然喷到了杜预脸上。
杜预满脸是血,面容甚至有些狰狞恐怖。
李猪儿想不到事情急转直下,杜预竟然如此逆天,连他叛军先锋李猪儿都能打败?
他能轻松拿捏田洪凤,却惨败在田洪凤的学生杜预手下?
田洪凤眼睛渐渐闭上,嘴角微翘,一脸欣慰。
看到学生杜预替自己复仇,如此惨烈斩杀叛军先锋,田洪凤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温泉中···
“好孩子,真是我的好孩子···”
杜预将残暴的李猪儿用猪肠子勒住,迫使他离开地面,悬空而起,任由李猪儿在空中杀猪般惨叫,嚎叫,却毫无半点怜悯之心。
一想到自己恩师田洪凤,已然倒在血泊之中,失去了知觉,杜预就只觉得杀意冲天,恨不得将李猪儿这头猪千刀万剐。
杜预沉声喝道:“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他猛然一甩猪大肠。
九转大肠。
李猪儿被肠子牵扯,犹如一头重达400斤死猪,被高高甩到天空上。
猪血、内脏、脂肪四散横飞。
杀猪般惨叫,响彻长安。
正在奋战的长安军民,兴奋地抬头看着杜预甩向天空的李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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