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伴随着坍塌的地面,无数泥土伴着砖瓦废墟,纷纷如水中旋涡一般被吸入洞中。 塌陷引发的“地震”持续了许久,夕月楼的碗盏又摔了不少,不过这倒是问题不大,掌柜现在最担心的是,这夕月楼会不会成危房? 轰隆声终于停止,地面上的一切几乎都已被吞没,只留下一个直径数十丈的大坑。 月光之下,众人所见的坑口,居然是黑漆漆的。 可想而知这坑有多深! 众人无不面露惊色,即便是钟瑾元、老道和南霸,也都像小妖投去了讶异的眼神。 尽管小妖能塌陷整个院子,有前面三位的铺垫的因素,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至少小妖这一下,要比前面三位强。 当然,毕竟都是顶尖的高手,没人会露自己的底,大家都有所保留是肯定的。 但毫无疑问,即便是有所保留的情况下,小妖所展现出来的战力,已经是在场很多人不可触及的天花板了。 这时,只见小妖又咯咯一笑,然后收一抬,顿时从洞中飞出一个神奇的“气泡”。。 气泡巨大,就像一张网,里头护着数十个造型诡异、口中开花的人。 正是之前秦源看到过的“花盆”。 现在,舒舒服服趴在祥云上观战的秦源,见此情景,终于舒坦地吐了口气。 这些“花盆”之中还有活人,之前他有心施救,但来不及施救, 出来后一直如鲠在喉。 后来眼看大家就要把地弄塌了,秦源就赶紧用传音石告诉小妖, 地底下还有活人, 大概在西南的位置...... 小妖救了这些人。 将这些人放到院子外面, 然后手一挥,便有无数幽蓝的光划过那些人口中的妖花。 妖花一去, 还幸存的人便可以动了,开始疯狂地呕吐...... 小妖又咯咯一笑,“今天又攒了不少功德呢, 小宝谢谢你啦!” 众人见这些人的惨状,无不心神一凛。 欲杀此三妖之心,也越发坚定! 话说, 上头各位大能玩得不亦乐乎,下头三位拜妖会护法则是另一番光景了。 三人原本藏身的那个密室,自然也塌了! 不过他们运气算好的, 塌方的泥土瞬间便埋住了他们, 所以他们还没有被发现。 三人到底是世间少有的大妖人, 虽然被埋于土下,但也不至于被砸死, 而且三人都会龟息之法,短时间内也不用担心窒息而死。 就是身体被土埋着, 嘴里、鼻孔里都是土, 同时现在也不能说话了, 总归是极难受的。 三人只能一边在心里骂,一边暗暗祈求大统领赶紧到,只要大统领一到, 他们就能杀出去, 狠狠地报仇雪耻! 憋屈啊,实在是太憋屈了! 想他们三人, 哪个不是一等一的高手, 随便拉出个都能与修仙者打个不分伯仲, 在江湖上怕过谁?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想到过京中高手众多, 所以为了万无一失, 选择了一同入京。 是不是够谨慎,够低调, 够谦虚了? 他们三人一度曾打心底认为, 以自己三人的战力,就算遇上剑庙倾巢而出, 也未必能将他们如何! 毕竟,如今剑庙之中,剑奴重伤,渔樵耕读四位长老中,也有两位同样重伤! 就这个配置的剑庙,他们就算打不过,起码也能反杀几个,然后从容跑掉! 就问京城之内还有谁能对他们构成威胁? 可万万没想到啊,剑庙没来,却是来了一群比剑庙更凶的人!谷婦</span> 完全不讲理,直接把他们按在地上......啊不对,按在地下虐有没有? 京城之内,究竟藏着哪方神圣,竟能在短时间内召集如此之多的顶尖高手? 三位护法如果能见到秦源,想必都会问一句:他娘的,有这本事你怎么不去打剑庙呢,动用这么多高手,就为了抓咱们三个? 秦源要是听到,一定也会回答一句。 “不好意思,我当时害怕极了!”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现在像地鼠一样被埋在地下,看上去很狼狈,但他们还是想谢谢最后出手的那位。 因为他们有龟息术,又有土息术,只要藏在厚厚的土里,就没人能发现他们。 要想找到咱?好啊,有种你们下来找! 十余个妖阵还在呢,就怕你们不下来! 想到这里,三人就都心神大定。 定得就像三个乐观主义者。 ...... 地面已塌,房屋已炸,现在这个曾经京城最神秘也最惊悚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大洞。 与此同时,四位修仙大能也“打样”完毕收了神通,一个个都静静地飘在空中,绝不肯再多出一招。 四人脸上都带着“谦逊”的微笑,仿佛隐约在说,“能力有限水平一般,就这样吧,下一位可以上了。” 按顺序,下一位就轮到钱玉书了。 钱玉书这会儿压力很大,甚至头皮发麻。 真.被秀到头皮发麻! 说起来老钱也是三品上阶的修为,又有司正大人亲传的上等功法,放眼江湖也是排的上号的英雄。 可......跟前面这四位比起来,那可真就差远了。 他再强也只是个剑修,前面四位全是仙修......完全超纲了好吗? 他要是再往后几个出手还好,现在出手,对比一定会很强烈! 可是,就这么干站着不出手,岂不是更让人笑话? 于是,钱玉书硬着头皮,先说了一声,“诸位,献丑了!” 嗯,就是字面意思! 不过,话音一落,正当他全力聚气之时,只听钟载成呵呵一笑。 “钱大人且慢!老夫一时技痒,可否容老夫先来?” 钱玉书微微一怔,然后顿时向亲爱的钟州牧大人投入了感激的目光。 谁说钟州牧不懂人情世故,性子如茅坑里的顽石又臭又硬的? 他这不是很善解人意,看出了自己的为难,出手帮咱遮丑了吗? 如此爱护晚辈的钟大人......当真让人感动! 钟载成要是知道钱玉书是这么想的,一定会笑出来。 毕竟他说“技痒”,也是字面意思啊! 除了技痒,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方才小妖的风头盖过了自己儿子,他有点不爽,想把门面挣回来! 在贤婿的朋友跟前,咱钟家岂能落于人后? 他小子再能耐,也得让他记着,咱老钟家,也就是他老丈人家,才是他最粗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