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乙木灵根(1 / 1)

疯法师 牙齿 1294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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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荒郊野外无人烟处,绝壁深谷之底部,突然出现撒娇卖萌女儿家含忿带怨说话,不说普通人当即警醒,暗道莫非自己冲撞了山魈木客,又或者是与狐精鬼魅相逢于道左。

罗迪此时身子骨虚乏着,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譬如次声波类失能武器,唯一拿的出手,竟然还是这具身体自带的武功技能“一阳指”。

当场往后疾退两步,侧身站立,双脚一前一后,不丁不八地站着,杖剑剑鞘点在前脚尖,勉强端出寓守于攻的架势。

恰在此时,一阵山风呼啸而来,吹散薄如轻纱岚雾,即将显露出雪雪呼痛之女儿家本来面目。

不料,一道白影伏地飞走,原地徒留一具白玉雕像,罗迪定睛一看,发现人像赫然是人首蛇身,单手托五色石,古来大圣只手补天女涡氏。

罗迪心里暗暗惊疑,眼珠子咕噜一转,脑子里瞬息间翻涌出十七八个剧本,亲自挑选了最古怪离奇的上演。

“何方妖孽,竟敢冒充娘娘圣驾?不怕天人感应,给你一个报应?”

这话一出口,万丈深谷顿时炸响雷音,不说罗迪本人感慨莫名,就连飞快出逃的白影也忍不住停下脚步,实在是被吓到了。

可是,她从小生在这万劫谷中,无论是东首藏书万卷,疑似仙家洞府之琅嬛福地,还是西面寒气森森,宛如阴曹地府的活死人墓,亦或者是南边宝光熠熠,天产灵根葫芦峪,都能进出自如,更别说盘踞在圣母娘娘像脚下小轩辕坟多年,也没见娘娘有什么说道。

“该死的病秧子,遭瘟的穷书生,腌臜的登徒子,你就胡吹大气吧,娘娘可不会与你一般见识……”

三两句话,就刺激到白影出声,母巢智脑强化这具身体脑电波,形成“天眼”扫描过去,三息过后,就抓住白影本尊所在,连她家巢穴都了如指掌。

“尖嘴胡腮,面颊有黑黄相间狐针纹,莫非是渡劫化形成功,胡家儿女?”

白影听闻“该死的病秧子,遭瘟的穷书生,腌臜的登徒子”不见当面,却能窥见自家面目本相,还以为遇上得道高真、练气有成之修士,感觉自己赤身裸体伫立在冰天雪地里,赶紧双手抱臂护住胸口要害,又分出一只手捂住两腿之间三寸秘境。

“……胡说八道!你才是胡家儿女,你全家都是胡家儿女。我这是常年素食,餐风饮露,身轻体健,才得了这松风鹤形。不懂装懂,似懂非懂,懵里懵懂……原来你是个外行!”

罗迪听到松风鹤形,突然间智脑被触发关键词,莫名其妙地念诵了一句有道高真悟道青词。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馀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白影听了这首青词,一下子就记住了,反复念诵了几遍,又咀嚼了几回,只觉得道气隐隐,若有道韵在此间,只可惜自家根基浅薄,悟性不过中人,无法领会其中深意,忍不住又急又气,就想开口骂人。

只是,临出口之际,她又将说顺口的市井俚语吞咽了下去。

“你是哪里来的文抄公?以你小小年纪,怎能脱口而出这道气隐隐之辞?分明是强取他人文思,装作自己所作。”

罗迪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首道性禅词,实乃前朝王侯贵家公子李文公习之所作,赠予禅宗高僧。我何时说过为我所作?反倒是你,这牙尖嘴利、刁蛮习气,也不知道天性如此,还是后天娇惯养育而成,实在是毫无大家风范,不会是山野村妇、鬼魅精灵吧?”

罗迪的话不说还好,一说就猜得其中二三,距离真相不过四五分,果真是六识聪明、七窍通达,想必再聊上几句,就能掌握对方底细,至少八九不离十。

白影似乎被人猜到根底,顿时消去许多心气,抬头环视周围,恰好山公波母挥手相招,心头顿时一阵大定,回首看了一眼大恶人,满嘴银牙都要咬碎,愤愤不平地冷哼一声,径自蹿了出去,扑进阿公怀里。

“爹爹……娘娘!”

不料,波母轻轻一点白影额头眉心祖窍,就将她点昏迷了过去。

山公不解地看了一眼道侣发妻,波母却叹了口气:“参公,万劫谷机运命盘转动,想必是造化如此,否则谁能拨动你我命盘格局?地丘刚刚重光,就能生死人、肉白骨,却将百年积累灵机耗费一空,必定是应在那外男身上。不如,将你我分身暂时寄托一二,日后或许会有转劫之机!”

山公沉吟片刻,一双苍翠欲滴重瞳方目,看着远处外男,在圣母娘娘女涡氏面前俯首拜过,态度十二分的虔诚,心里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山中无岁月,千年一弹指,我自来问道,道也无余说。也罢,我就予这小子一条参须灵根!”

说吧,山公亲自出手,掐断下巴长须,只见草绿灵光一闪,半空中回荡着“江昂、江昂”龙吟蛇啸声,一根如走龙蛇的参须现出原形,躺在白皙如玉的掌心上。

波母瞧着乙木灵根,恍惚间看见山公本体真身,一株如龙似蛟之万年老木头,心里顿时没了争一时长短的底气。

仔细想了想,她把身体左右上下颠簸摇摆了几下,显出了本体真身,赫然是白水鲛人泉先儿,水元灵光琳琳琅琅,凝聚成浪花泡沫似的珠玉,遍体都是。

只见她伸出右手拇指食指,在左肩轻轻抠刮,就摘下一枚豆大珍珠,内有兽篆“癸”字,尽管并非道韵真文,却也有些妙用。

“穴窍内丹!你也真是舍得,比我这条乙木灵根只强不弱!”

“寄托成道机缘,非得如此不能成功。只是,那外男性子如何,还不得而知,就这般贸贸然寄托出去,难免有些不妥。”

山公一听弦歌而知雅意,转头看向了怀里的徒儿义女:“取了那外男血发,与我家女儿结发定亲。”

波母有些奇怪,却也自己知道自家事,晓得山公曾在琅嬛福地藏书阁挑灯夜读,不似自己从来不读书。

山公为波母如此自觉颇感欣慰,笑说:“夫妻总是一体,彼此机缘气运勾连,相亲相爱相合,相知相遇相和,这便是六合六相之法。”

“他们成就了,水涨船高,自然会提携你我,哪怕中途夭折,有这重缓冲,也不会损害彼此根基。如何?”

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