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嗜烟如命的工兵营营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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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在战场上妥妥的是好东西,

马力大车身小,

越野能力杠杠的,

但50万的高价都能抵得上打一场仗杀几十个鬼子!

更重要的是,

吉普在战场上过于显眼,往往会成为敌人的首选打击对象,

毕竟能配得起这玩意的不是重要军官就是重要单位,

崔伟不傻,

开着这玩意上战场几乎就是把自己给敌人当靶子,

除非是像团部电讯班一样呆在二线或后方。

崔伟不明白的是,

他拒绝时刘副官为什么会一脸惊讶,

眼神里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只是不要他送的东西而已,

至于吗?

崔伟没多想,交待老兵准备了些物资后,

五连七十几人就分乘两辆汽车上路了。

汽车在昏暗的车灯下摇晃晃的开往克永冈机场,

由于公路被鬼子炸得坑坑洼洼的又是夜行军,

十几公里的路居然两个多小时才到。

克永冈机场在一片爆破后显得格外荒凉,

入眼到处是炸塌的残亘断壁,

空气中隐隐还几缕火药味和血腥味,

只有飞机跑道还算保存完好。

工兵营的驻地就在跑道旁的树林里。

营长马浩成是个三十来岁的糙汉子,

当崔伟带着杨力和周东风在营部见到他时,

他正斜靠在炮弹箱拼成的床上,

凑着忽明忽暗的油灯点旱烟。

崔伟猫着腰钻进营部,

吓得马浩成像弹簧似的跳起来,

手忙脚乱的灭了冒着火星的烟杆匆匆别在腰间,

稍整一下军装挺身敬礼,

声音嘶哑低沉,

“长官好!”

崔伟打量了马浩成一眼:

袖口往上卷起风纪扣松着的,

脖子上搭着一条发黄的白毛巾,

托卡列夫手枪不是挂在腰侧而是偏后。

崔伟不由皱了皱眉头,

马浩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赶忙把枪套往前挪了挪,

略带尴尬的赔笑道,

“长官,”

“咱们干工兵的,”

“枪挂在腰侧总是磕磕碰碰,不太方便!”

“所以就……”

崔伟没说什么,

200师训练有素指的是作战部队,

对他们在战斗素质方面要求过高似乎有些不妥。

崔伟取出杨继成的命令往马浩成手里一递,

开门见山的说,

“我们打算在这里建一座桥,”

“一座能容汽车开过的桥!”

其它的崔伟就不多说了,

比如这桥是用来给部队撤退的,

比如五连的任务不是明面上的防御机场,

而是为主力撤退做准备……

这些说给下面的人知道没多大意义,

只会增加泄漏机密的风险!

“是!”

马浩成也很配合的没多问,

但过了一会儿还是为难的凑了上来,

“长官,这桥……”

“造不了!”

……

“什么意思?”

崔伟好奇的问。

工兵如果连桥都造不了,他们还能做什么?

“长官!”

马浩成回答:

“汽车能过的桥至少得有18公分宽!”

“往河里一架就是老大的一条,”

“又造在机场这地势平坦的位置,”

“鬼子飞机老远就看见了,”

“他们难道就……”

崔伟听懂了。

这桥不是造不了,

而是一造马上就会被鬼子发现。

被发现就会被炸。

此外,

远征军打算在这渡河撤退的战略意图也会因此暴露。

不过崔伟也考虑过这情况,他平静的回应,

“水下桥呢?”

“也造不了吗?”

水下桥就是在藏在水面以下的桥,

它能很好的避开敌人空军甚至是地面侦察。

没想到马浩成依旧很干脆的回答,

“长官,造不了!”

看着一脸不解的崔伟,马浩成赶忙解释,

“长官,”

“缅国这地方每年10月到第二年4月是旱季,”

“现在是3月底,挺了半年的干旱河水干了大半,”

“百米宽的色当河只有中间几十米有深度,”

“其它地方不是烂泥就是浅水,盖不住水下桥啊!”

“你要是不信,去看看就知道了!”

崔伟倒是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同时也对马浩成另眼相看,

他这个工兵营营长居然提前了解了缅国的雨季、旱季,

不简单!

崔伟目光在地上瞄了两眼,

马浩成会意,

忙不迭从墙角取出一把小折叠凳张了开来,

手足无措的送到崔伟面前,

刚要起身忽然看到椅子上的灰尘,

手忙脚乱的放下袖口擦了擦,

殷勤的赔着笑:

“长官,您坐,”

“您坐下来慢慢说!”

“您看看我,大老粗一个,”

“长官来了都不知道招呼!”

崔伟没客气,大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

有了系统的一个副作用,

就是他常常有一种身在游戏中的错觉,

一个个人物在他眼中就是NPC、NPC,还是NPC!

所以崔伟在社交上通常都是好坏“来者不拒”,除非涉及到抗战币。

想了想,崔伟皱眉问,

“马营长,”

“有没有一种办法能让部队短时间渡河?”

马浩成迟疑了下,微微摇头,

接着习惯性伸手去摸烟杆,

但看了崔伟一眼忍住了,

似乎不敢在崔伟这个军统长官面前放肆。

“没关系!”

崔伟从兜里摸出烟晃了晃,

“你抽你的,我抽我的!”

马浩成脸色一喜,连连弯腰鞠躬,

“哎……谢谢长官!”

“谢谢长官!”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从袋中取出烟丝往烟头里塞,

完了小心翼翼的凑上油灯,

“吧嗒吧嗒”的抽上几口再长长吐出一口烟雾,

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似的忽然放松下来,

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一样了,

一面摆动烟杆一面摇头晃脑的,

活像一个说书先生,

“我说长官!”

“要想渡河啊,办法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涉水过河!”

“这时候的色当河,最深处只有到腰部,造什么桥哇?”

“直接趟过去就成!”

话虽有理但崔伟却微微摇头,

“粮食、弹药、还有火炮、汽车,”

“如果没有桥的话就必须全部放弃!”

马浩成悠悠的回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谁让鬼子拥有制空权呢?”

“其实呐……”

“就算鬼子没有制空权,这桥也不是轻易能造的!”

……

“嗯?”

崔伟感觉马浩成话中有话。

马浩成在烟雾中“嘿嘿”的笑了一声,

“长官,有些事儿您不知道!”

“缅国是日不落的殖民地,日不落这近百年来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儿!”

“鬼子进来的时候到处宣传,说是要帮缅国摆脱日不落的殖民,”

“缅国百姓还真信了,你说他们傻不傻?”

马浩成一面说一面带着无奈的微笑轻轻摇头,

“结果就是……”

“一个个缅国百姓全他娘的是鬼子的间谍为鬼子通风报信,”

“你说这桥能造吗?”

“不管是水上的还是水下的,”

“今晚一造明儿个鬼子准知道!”

听了马浩成这番话,崔伟就更是对眼前这个马浩成刮目相看了。

这家伙手上有点本事,

虽说其貌不扬但是消息灵通,

这或许跟工兵营的战士许多来自民间手艺人有关,

他们知道怎么跟百姓打交道套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