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大巴车停靠在一处站台。 林辉和王勇下了车,干脆就在车站附近的小饭馆点了菜,稍作休息。 王勇吃的满嘴都是油,笑呵呵的说:“这地方的菜真不错,太合我胃口了!” 林辉笑着说:“你慢点吃,多着呢,没人和你抢。” 他刚要去夹菜,筷子突然悬停在半空。 面前几个盘子,已经被王勇这小子吃空了,剩点汤汤水水。 他眼角抽了抽:“确实是没人和你抢,也抢不过你啊。” 王勇尴尬的笑笑:“辉哥,你是不知道,别看我回去这两天风风光光的,参加各种饭局,酒是喝了不少,菜压根就没怎么吃,每天都饿得慌。” “晚上想出去弄点吃的,但我们那小地方,到了夜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吃的了。” “今天这顿,是我这些天吃得最好的一顿饭了。” 他凑近林辉,笑嘻嘻的问:“能不能再来点?” 林辉无奈点头:“行吧。” “谢谢辉哥!”王勇立马转过头:“菜单上的好菜,各来一份!” 林辉倒吸一口凉气:“你小子是准备宰大户是吗?” 王勇嘿嘿一笑:“难得能宰你一回,这种好机会可不能放过了。” 林辉无奈的摇摇头。 换了以前,他肯定得让这小子自己付钱。 但他清楚地知道,王勇在临走的时候,把自己这些年存的工资全部都留给父母。 现在兜比脸还干净,买俩茶鸡蛋都费劲。 算了,谁让自己是他团长呢。 接下来的伙食费和路费,只能自己全包了。 谁让他走得时候,老妈给她塞了张一百万的银行卡。 很快,桌子就被摆满了。 看着埋头苦吃的王勇,林辉看看手表:“快吃快吃,等会咱们还得去买票赶车,路还远着呢。” “咱们这么快就要回部队了?”王勇嘴里叼着肉,诧异抬头:“辉哥,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带我到处玩玩呗?” 林辉瞪着他:“谁说咱们要回去的?” 王勇立马兴奋起来:“辉哥万岁,咱去哪潇洒啊?” “谁说要带你到处玩了?” 王勇懵了,傻愣愣的看着他:“那你要带我干啥去,不会是去当义工吧,那和回去都没区别了。” 林辉看着他:“咱们去二虎家。” 王勇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好好好,去那看看,一定要去那看看!” 两人对视一眼,全都露出会心笑容。 从陈二虎当兵开始,他们就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农村家庭。 能培养出这种啥都不懂,没干过活,动不动就委屈哭鼻子的大傻子。 农村孩子一向都是吃着苦长大的。 从小不但要上学,还要帮家里干各种农活。 大人们在农忙的时候,甚至还得帮着烧一家人的饭菜。 可在陈二虎身上,这些吃苦耐劳的精神,是完全一丁点都没看出来。 比城里人还要娇生惯养,完全就是个惯宝宝。 来部队的时候,不但啥也不会,人情世故什么的也不懂。 新兵连的时候,林辉出个主意,让他给许达洗袜子,勤快点能少挨罚。 结果把人家衣服洗得全是洞,差点没给许达气炸了。 这衣服是咋洗的,钢丝球吗? 借着这次机会,他们真的很想看看,二虎的父母到底是如何培养出他这个卧龙来的。WWw.GóΠъ.oяG 吃饱喝足,两人再次踏上去往二虎家的路。 大巴车一路开,快到傍晚时候,才到了他家所在城市。 这里已经出了西北,是北方和南方的交界处。 但陈二虎家并不在城市里,而是在底下县城,镇子下面的一个村子里。 林辉找人问了一下,想从城里到他家所在的村子,居然还得转十八趟车! 简直要人老命了! 两人一脸无语,干脆就先在城里逛了逛,找个地方住下来胡吃海喝一顿。 休息一晚,等天刚亮,两人这才踏上新程。 两人买了大把车票,哼哧哼哧的转了足足十八辆车,终于到了二虎家村子附近。 王勇捂着腰,苦着脸:“这一路给我搞得腰酸背痛,简直遭老罪了,比在部队里搞一天训练还要累!” 林辉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这一路山路十八弯的赶过来,确实太累了。 好在这一路上风景还不错,路也修得很好,几乎都是柏油马路,没怎么颠簸。 林辉看看四周,随即目光锁定前方山脚下的一个村子。 “应该就是那了。” 他笑着说:“看着村子规模不小啊,走吧走吧,赶紧的,不然天要黑了。” 咕噜噜…… 王勇捂着肚子,尴尬的笑笑:“一天没吃东西了,今天可得吃穷那小子,他家不是有小笨鸡,小笨鸭吗,咱们都吃了!” 林辉哈哈一笑,两人拎着顺路买的一点礼物,朝着村子走去。 刚到村子口,一阵敲锣打鼓声便传了过来。 随即,一阵唢呐声响天动地。 两人好奇的看过去,只见村口一座巨大建筑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一支唢呐队率先从人群里走进去,后面跟着一群敲锣打鼓的。 整整上百人的吹打鼓乐班子,气派非凡。 而在他们中间,十几个人用两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抬着个形似棺木的大物件,朝着建筑里走去。 两人狐疑地对视一眼,林辉好奇问:“这村子里是有什么重大节日吗?” 王勇摇头:“不知道啊,咱们是来巧了?” “走,去看看。” 两人立马往前凑近。 刚到人群后方,王勇就瞪大眼睛,指着那座被人抬着的“棺木”哆哆嗦嗦的喊道:“辉哥,你你你你,你快看,快看!” 林辉抬头,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立马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那个大物件上方,赫然放着一张彩色大照片。 照片上陈二虎穿着军装,笑容无比灿烂,音容相貌完全就像是刚拍的一样。 两人脑袋轰的一样,犹如五雷轰顶。 林辉错愕的张大嘴:“二虎……死了?这是他的葬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