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看他神色,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当年他留给师父一支刀鞘。并且告诉师父,只要刀鞘在他手里,老爹就不会杀他。但是,叶青敢打赌,刀鞘中绝对没藏宝图。真正的藏宝图早就被他取出来了。故弄玄虚是为了保命而已。等他获得了自由,组建了赏金猎人公会,并且成为老爹的亲信之后。趁机走遍老街市附近的山山水水,寻找当年朱由榔留下的宝藏。叶青不敢断定,他是否找到了南明宝藏。但是他利用地质学,在寻找南明宝藏的过程中,先后发现了金矿,铜矿......陈俊才从衣领中拿出一块银白色的铜钱,扯断丝线扔给叶青。叶青仔细看了两眼,竟然是一枚五毒铜钱,在手中掂量了两下,这才道:“用白铜仿造的。”陈俊才惊讶道:“你竟然认识白铜!”叶青鄙夷撇嘴:“别忘了,我是混那儿的,在潘家园用白铜做的假银元遍地都是。”陈俊才赞许点头:“但是,你知道白铜是什么合金吗?”叶青这才想起来,所谓的白铜其实就是铜镍锌合金,慎重道:“这座红土镍矿的品质怎么样!”陈俊才指了指他手中的五毒白铜铜钱:“说了你也不信,自己找人检测去。”叶青扫了淡定自如的陈俊才一眼,这老贼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应该知道,华夏并不缺镍矿!”陈俊才微笑道:“但是,能达到这种品质的却很少。而且,就算有,也作为战略储备封存了。目前为止这种品质的镍,国内还需要大量进口。”有文化,真可怕!叶青都为老爹感到悲哀了,这就是文化人的歹毒之处。他当着你的面瞒天过海,你还得将他当心腹。他看了一眼陈璐,揶揄道:“这种事做多了,老天爷会看不下去,就怕雷劈你的时候,会连累到我。”陈俊才淡定自如:“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只是收回家族产业,然后将它转交给陈璐而已。”陈璐震惊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陈俊才警告的眼神看向叶青。叶青摆摆手:“这件事本来就跟她有关,她也有知情权。”不等陈俊才开口阻止,扭头看向陈璐:“当年你父亲目睹了陈夫人和王贵的奸情,回到瑞利,请我师父帮助陈夫人,并非是宽宏大量,而是包藏祸心。”陈璐脸色难看,不管是谁,被当面说你母亲跟别人通奸,还被你父亲发现了,心情都好不了,扭头看了一眼陈俊才,这才问道:“叶青,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当时的陈家,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才,珠宝店交到他们手里,只能被人吞的一干二净。”叶青语气平静无波:“所以,执掌天璐珠宝的最佳人选,还是给你父亲戴了绿帽子的陈夫人。”陈俊才忍无可忍:“她姓王!”“在她没有离开陈家之前,她就是陈夫人!”叶青怎么肯放弃,往陈俊才心头插刀子的机会,而且是一刀接一刀,刀刀见血:“他所有的忍耐都是在等,等陈夫人将天璐珠宝壮大,等你长大成人。现在,已经到了摘桃子的时候。所以,你父亲就设了一个局。”“他在滕冲就接触到了王贵,引诱他购买了价值两个亿的假黄金。”叶青冷笑道:“然后,在蛊惑王贵,让王雪给赵德龙送去了掺了毒粉的红酒。赵德龙从滕冲大酒店跳了下去。但是,王贵也引起了我的怀疑,我让人去银行查了查他的取款记录。发现了他短短几天,就分成几次从银行提走了两个亿的现金。”叶青看着陈俊才:“你父亲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而且断定,我是不会让这批假黄金出现在潮汕的。”“所以,王贵就给公司造成了高达两个亿的损失!”陈璐顺着他的思路道:“而现在,小叔正跟阿妈争夺天璐公司的控制权,如果这件事败露,阿妈会因为失职卸任天璐珠宝的董事长。而王贵,也会因为无法证明这两个亿用在什么地方,不仅会卸任财物总监。天璐珠宝还会以贪污巨额财产起诉他,让他倾家荡产之后,还在牢中度过余生。”叶青竖起了大拇指,真诚赞道:“你们不愧是父女,这都能想到一块去。”陈璐不理他的嘲讽,扭头看向陈俊才:“但是,阿爸担心我争不过小叔。所以,想让叶青当我的靠山,准确点说,是想让叶家当我的靠山。有了这个强大靠山,我才能将天璐珠宝牢牢的抓在手中,甚至趁这个机会吞并王氏珠宝公司。”陈俊才看向叶青:“你和我本是故交!”“错!”叶青直接打断他的话:“你跟我师父是好友,跟我却不是故交。”“相玉师传承,师徒如父子。”叶青微微一笑:“我可以代表我师父,但我师父却代表不了我。”陈俊才好像被雷劈了一样,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到了,却忘记了叶青是京都叶家的小爷。就算文远山是他师父,也不能代替他做任何决定。因为,他代表的是叶家。“王善是罪魁祸首之一,远山兄和我筹划这么久,就是等待这一天!”陈俊才突然之间就激动起来:“复仇第一战,就是吞掉王家.....”叶青郑重的看着陈璐:“你觉得,你父亲这个计策怎么样!”陈璐咬了咬牙,她不知道怎样回答叶青这个问题。叶青笑了笑:“从借鸡孵蛋到卸磨杀驴,环环相扣,精彩绝伦。即得到了一个市值百亿的公司,又找回来让人家精心培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借这个机会吞掉王家,为自己报仇。一箭三雕,缜密精妙。”陈璐咬牙,她无话可说。叶青鄙夷的看了这对父女一眼:“现在你要考虑的是,等你父亲报仇雪恨之后。万一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现,以太子的身份接掌天璐珠宝,到时候,你该怎么办!”他不等陈璐回答,扬了扬手中的白铜五毒钱,走下了驳船:“我等你半个小时,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