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对夏轻灵说：“你可以走了。”
夏轻灵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过她了。
当然能走，她巴不得。
可是当她转身刚刚走两步的时候，穆祁言已经随口对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说：“带她出去结算一下，青花瓷品一千三百万，红葡萄酒八万，一共一千三零八万，今天之内还完，不然的话就报警说有人蓄意破坏公司重要财物。”
夏轻灵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那个工作人员立刻恭敬地走进来，对夏轻灵说：“我们去结算吧，夏小姐。”
结算什么？
这是栽赃。
这是诬陷。
这是抢劫啊。
夏轻灵一脸不可思议地对那个工作人员说：“你也看到了，青花瓶子是穆祁言自己打碎的。”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说得斩钉截铁。
“我只看到总裁说了，是夏小姐打破了。”
“就算不是夏小姐打破的，我也会当证人，证明是你打破的，如果还不行，我能立刻制造出无数份证据，证明是你打破的。”
“只要是总裁说是你打破的，就是你打破的。”
夏轻灵被对方的无耻给震惊住了。
不愧是穆祁言身边的精英层。
不要脸的程度一模一样。
夏轻灵还垂死挣扎，“这里有监控……”
只要警察来就能查到。
工作人员一脸怜悯地看着她，然后摇头说：“没有人有胆子在总裁室里设置监控设备，而且就算有，我也能立刻篡改程序，删除证据。”
夏轻灵只觉得心都要气暴了，她怒瞪着工作人员。
可是工作人员死猪不怕开水烫，完全无动于衷。
她又转头去瞪穆祁言，接着她气势冲冲地走到穆祁言面前。
穆祁言眸色深沉，没有表情地看着她。
“穆祁言……”她恶狠狠地说。
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然后她用力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摇了摇。
“你好，总裁大人，我是您新来的秘书夏轻灵。”
穆祁言看到她气到眼眶发红，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样，忍不住终于笑了笑。
“好好工作，我的小秘书。”
他语气甜腻，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夏轻灵只觉得他吃错药，以前他可不会将这些可怕的肉麻称呼挂在嘴角。
这是中邪了？
——
穆祁言没有秘书。
夏轻灵是第一个。
助理先是让她签合同，然后才将一份厚厚的秘书守则拿给夏轻灵过目。
夏轻灵看到守则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几乎要得了密集恐惧症。
她颤抖着声音说：“秘书要做这么多事情？”
这是累死她也不可能做成功的吧。
助理点头，“这是你的工作。”
夏轻灵说：“这也太多了，而且第三条，每天要给总裁做饭这种，不是保姆阿姨的事情吗？为什么要秘书来做。”
助理说：“你签了合同了，如果违约，违约金一百倍。”
夏轻灵不可思议地说：“哪有一百倍这种赔偿数额的，不合法。”
“我们设定一百倍，将来律师团就能打官司打到你必须赔偿一百倍。”
流氓公司！
夏轻灵翻了翻守则，不可思议地指着上面的某一条守则说：“不能接近除了总裁之外的男人，这种条例是违法的吧。”
助理耐心十足地说：“如果你真的要打官司，我们能打成合法的，你打算跟整个穆氏集团的律师团为敌吗？”
夏轻灵脸色发白，狠狠后退一大步，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什么可怕的地方。
她双手捧着这些可怕的合约守则。
恨不得捧去烧了。
穆祁言这是想恶整死她吗？
她不就是不想上他的床，他至于这么恨她？
最后，夏轻灵终于指着守则其中一条藏在不起眼角落的规定，“这是什么？秘书除了要二十四小时陪伴总裁，还要跟他住在一起？”
助理说：“夏小姐好眼力，是的。”
夏轻灵已经对他们的无耻感到麻木。
“我的职位是秘书，不是你们总裁的影子，这些规定我都能做到我就是神。”
“一百倍赔偿金。”助理笑着说。
夏轻灵：“……”
——
夏轻灵拿着那些不靠谱的守则，像头冲撞的公牛一样撞进了穆祁言的办公室。
然后啪的一声，将守则都扔到桌子上。
穆祁言听到声响，只是微微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他轻声说：“别闹。”
就好像她是不懂事的小孩。
夏轻灵咬牙切齿地说：“穆祁言，你到底什么意思，弄这些玩意其实就是故意来整我的？”
穆祁言眼神闪过一丝笑意，但是很快就泯灭不见，他的眼睛穿过夏轻灵的肩膀。
夏轻灵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转头，却看到一个总裁室的白色墙壁上出现了一个超大的显示屏。
里面是各个国家的慕氏集团高层领导坐在椅子上，每个人耳朵上都别着耳机，手里都拿着报告表。
他们正在目瞪口呆地看着夏轻灵。
穆祁言正在开会。
国际会议。
夏轻灵尴尬得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她低声说了句抱歉就灰溜溜地走了。
穆祁言在她出门的时候，顺口就吩咐，“夏秘书，给我倒杯咖啡。”
夏轻灵脚步一顿，终于是咬牙切齿地说：“是的，总裁。”
穆祁言转头看向她快步离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空旷的总裁室，各国高层领导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开心的笑容。
他们总裁，冷酷无情甚至无理取闹的那个穆家大少，竟然会笑得这么开朗单纯。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接着穆祁言却在下一秒冷下脸，“今年的增长速度不符合我的预期，如果下半年依旧达不到，我就将你们全部都清洗了。”
各国高层领导狠狠一哆嗦。
个个立刻低头努力在自己的策划书里寻找漏洞，就担心自己是第一个被清洗的目标。
——
等到穆祁言开完会，夏轻灵却发现他又要开始参加公司内部会议。
基本上几个会议开下来，一天都过去了。
这让她根本没有机会去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