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求你了”，而不是“可以吗”。

他很聪明，聪明到能揣测到她心里所想，聪明到，能猜到，她不会原谅他。

顾染言好看的花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盯了他好一会儿，败下阵来，“那说吧。”

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御天扬知道她是经历过一阵心理挣扎，才肯听他的话。

御天扬自然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低哑磁性的男音，缓缓说道：“当年，我起了杀你老妈的心不错，当时的我，有严重的心理障碍，把你当作上帝般的存在，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女人突然闯入了我们的世界，告诉我，她要带我的上帝永远离开。你知道，我不信神，不信鬼，我唯一的信仰，只有你，所以当时我脑子一懵，就想到了要找人干掉你老妈。但是我始终没有下手，直到又一天，一个人突然找到我，说她也不喜欢白染，她有办法让白染永远离开，我鬼迷了心，就问她有什么办法，她说……她已经派了人，暗杀白染。”

派人暗杀？

顾染言听得胆战心惊，思绪不禁想到了刚刚给她看的那张追杀令。

究竟是谁，害那么恨老妈，恨不得她去死！

“是不是……一个追杀令？”

“这个我不太清楚，她只说会想办法解决掉白染，让我跟着她的想法走。那天聚会，她命令我，说让白染和你一起上一辆白色奥迪，我以为她要杀的也只有白染，所以我并没有同意，就挂了电话，让手下给你们母女俩派一辆新的轿车。不过那一辆车，我发誓我没有要杀害你们的想法……”

“为什么，你不是最想让老妈死掉吗？”顾染言疑惑着，御天扬，从来都没有那么善良。

御天扬越听越心急，连忙抢过话，急着解释，“我的确当时恨不得白染去死。但是那个人提出了一个条件，说如果白染没有死，那以后的事情就她一个人单干，我觉得不脏了我的手，白染还能死掉，这样最好，毕竟洗干净了我的嫌疑，我也能名正言顺的跟你在一起。可是万万没想到，从我家提出来的那辆车，也被那个女人手派来的人动了手脚……”

“所以你想说的是，那件事你也不知道，这些年你也活在愧疚之中，是吗？”顾染言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看来她还真是“错怪”他了。

御天扬抬起头，看着女孩儿讽刺的笑容，心里就更加难受了，他伸手想要抓住顾染言的肩膀，却被她灵活的躲开了。

她绕过御天扬灼热的目光，低下头，看着他有些脏的皮鞋。

御天扬有洁癖，他身穿的衣服必须是擦得一干二净的。

现在面前的这双鞋，却满满都是灰土。

“言言，我知道……我很抱歉，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不，御天扬，你没错，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也跟着我老妈死了。所以，我谢谢你，所以，你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