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和她猜想中的一样，那她还有什么资格再这样装作很幸福的样子生活下去。

她老妈在阴间死不瞑目，而她却和杀人凶手在一起生活这么久。

顾染言狠狠闭上眼睛，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她害怕，害怕接下来要经历的事，跟她想象的一样，那她岂不是成了罪人。

对啊，她忘记了，她根本不配得到幸福，从冷子清到御天扬，两个人没有一个人属于她，而她最终应该的结局，也只是孤独终老。

想到这里，她突然感觉到身体冰冷，站在面前的男人，她也觉得有些陌生。

“小言言，你现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哪怕我再说些什么，你也不会听进去可，不是吗。”御天扬痛苦的摇摇头，一连串说了两个‘不是吗’，那黝黑紧盯着面前的她，仿佛要从她脸上盯出一个大洞。

顾染言用同样审视望着他，不过她眼神中饱含得东西更多，“不，御天扬，只要你说，我就相信，如果你说你没做过，我就当做你没走过，反正十年前我已经不记得了，我现在只想从你嘴巴里听到一句实话，你是不是当年的凶手。”

是与不是，对于她来说很重要。

御天扬本想说‘不是’，可这两个字死死卡在嗓子里，根本说不出口。

那场车祸，和他逃不了干系，更可以说，就是他出手杀死的她母亲，这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杀母之仇，按照顾染言的脾气，一定会报仇的，一定会永远离开他身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就永远不能在一起了。

顾染言怔怔地站在原地，等了他好一会儿，等着他说，那件事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是她知道，她等不到了，等不到他的“没有”，也等不到他们的未来。

顾染言感觉自己好像掉入到了一个冰窖，四周围全是冰块儿，就连面前的人也只是冰是雕刻而成的，没有丝毫生气。

她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死命捏了几下，那只大手突然又松开，阵阵氧气又一次回到肺中。

“御天扬，我想我已经知道你得答案了。我想冷静冷静，你能不能放开我？”顾染言狠狠闭上眼睛，不去看御天扬那双焦灼。

她害怕，害怕再看到他一眼，老妈就会从地上爬出来，掐着她的脖子问，为什么要和这个杀人凶手在一起。

她老妈给予她的，不仅仅是生命，还有很多很多。

然而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活在母亲的庇护之下时，却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当她见到御天扬时，就意味着自己招惹了一只恶魔，一只将母亲送入绝境的恶魔。

顾染言深吸一口气，想要从这种抑郁中走出来，然而御天扬却不肯放手，他拉住她的手，声音略带颤抖，“言言，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告诉，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低低的祈求声，丝毫没有动摇顾染言要离开的意思。

她缓缓睁开眼，用力打开了御天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