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宇看见女人拿出的东西时,这才低下头去,看着腰间玉佩不知何时不翼而飞,心里凉了半截。
那姑娘哭哭啼啼的看着林庆宇,手里紧紧握着玉佩,道:“大人,你说过会对我好的,你忘了吗?这就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啊,我等了你一晚上,可是你却说救下我就走了,你让我如何自处啊。”
她说完就开始失声痛哭,手里的玉佩放在胸前,外人看来,她视此物如心肝,自然不会欺骗,许多百姓看着林庆宇的眼神都不对了,一个一个指指点点的,就有人开始猜测,“一定是林大人为了夺得芳心,故意把那两人打死的,不然那姑娘怎么会这么伤心呢?”
“是啊是啊,平日里看林大人态度谦和,没有架子,原来私下这么狠毒,这老妇人的两个儿子就这么被打死了,真是可怜呐。”
“可是你刚才听他说,是什么仗义相助,真是可笑,只是帮忙,怎么贴身之物会在姑娘手上?不是他送的才怪。”
本来窃窃私语的百姓,看无人制止,立马就高声起来,就怕陈庭听不见一样。
陈庭自然是听见了,可是他面色有些难看,不说林庆宇本身官职不低,就是林家,这几十年都屹立不倒,在怎么没落,也不是他这等没有背景的人可以肆意践踏的。
权衡良久,陈庭拍下惊堂木,四周立马安静下去,他看着老妇人,问道:“你把你儿子和这姑娘之间的事情说清楚,还有你是如何现你儿子死了的?先把尸体拉下去,仵作验尸。”
老妇人擦了擦眼泪,给陈庭扣了头,叹气道:“我与小惠是街坊,因为她漂亮,所以两个儿子什么活儿都帮她干,可是我并不喜欢,因为小惠太漂亮,一看就不是正经过日子的,我便不让我那两个儿子去了,再说一个儿子去还行,两个儿子去像什么样子啊,谁知他们两个不听劝,昨晚我看他们没回来,没有追问,想着两个人应该没事儿,谁知早上都没回来,我就有些着急,顺子巷子去找,就听到了我儿子的死讯,”
说到这里,老妇拿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这个狐狸精,骗了我一个儿子不算,还骗一个,大人,你要替我做主啊,最好把她关起来,告诉大家长得漂亮就没有好人。”
其实老妇很想说她又勾搭上一个,可是看了看林庆宇,又见陈庭都对他毕恭毕敬,没那个胆说他,只得针对那姑娘。
陈庭看着小惠,道:“她说的可是实情?”
小惠点头。
陈庭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为何林大人又说是看见你被这两人欺负,才出手相助?你昨晚真的被他们欺负了?”
小惠的双眼早已肿成了核桃,她哭道:“昨晚我买了一些东西往回走时,一时贪看夜色,便忘了时辰,谁知他们两个见没人,就对我动手动脚,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抵得过两个男人呢?我就拼命呼救,”
说到这里,她脸色有些绯红,看了看旁边挺直腰板的林庆宇,低下头接着道:“幸亏这位公子前来,他把我救下后,就给了我这个信物,说以后一定会娶我过门的,可是这两人如何死的,我真的不知道,公子当时只是拿刀砍向他们,但是我并未看见鲜血,所以一定不是公子失手,请大人明察。”
林庆宇听着小惠的话,手里的拳头握的更紧了,这似是而非的话,不就是说他动了手吗?!
陈庭眉毛一挑,斜眼看了看林庆宇,道:“哦,这么说,林大人确实拿了刀,也有可能失手致死,这晚上天色又黑,你看不见也很正常。”
林庆宇看着陈庭道:“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个武将随身佩刀很正常,不过就凭这两个草包,我可能失手伤人吗?”
陈庭脸色淡淡的,“佩刀是正常,可这刀剑无眼,天子脚下杀人,林大人真是厉害。”
此时仵作出来,躬身道:“回大人,两具尸体都是从背后中刀,这刀柄虽然看不出什么,可是伤口和刀刃却能看出,”
他停顿一下,开口道:“这是军中长官特有的佩刀,一般士兵都没有。”
仵作的话,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让林庆宇浑身冰冷。
谁知那姑娘一听,立马尖叫道:“不,不可能,大人只不过看那两人跑了,又怕他们在欺负我,所以随手把刀扔了出去,但是不可能扔的这么准,大人说看我可怜,会照顾我的,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呢,请大人明鉴,不要冤枉了大人。”
那姑娘说着就可是磕头,可这说的什么话?!
林庆宇气急,一把扯住小惠的胳膊,双眸全是怒意,道:“你不要惺惺作态了,那玉佩你是如何拿到的,你最清楚,还有,我根本没有动刀,你这是故布疑阵,你是谁派来的?”
再不明白,也知道这是有人构陷,而且目标就是他林庆宇。
如今百姓纷纷倒向姑娘,看林庆宇抓着那姑娘的胳膊,而小惠皱着眉头,一副因为疼而隐忍的表情,让许多人都愤愤不平,甚至有人说,“林大人这是心虚,想让那姑娘闭嘴吗?”
一人这么说,另外的人也跟着说,都看着陈庭。
陈庭咳嗽一声,道:“林大人,你先把手放开。”
“那姑娘是长得不错,”忽然,人群里传来一个声音,只见林煞神色平静,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走进大堂,笑道:“姿色不过平庸,加上没一点儿亮光,我倒是不明白怎么就突然看上了姑娘?我林家虽然没有那么多姬妾,可是个个都比这位姑娘强,怎么就变的为了姑娘而杀人了?”
她说到最后,目光变得冰冷,没有一丝热度,看向陈庭,“单凭一个玉佩能说明什么?我二伯不小心丢了,被那姑娘捡起来,想攀龙附凤的人大有人在,倒成了给别人污蔑我二伯的把柄,陈大人,你便是这般判案的?”
陈庭猛然一怔,看着林煞的目光,身体不由得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