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林煞有些焦急的等着炎天磊回来。
“天磊,”门刚推开的一刹那,林煞脱口而出,“你回来了?我找你有事儿。”
炎天磊在门口顿了顿,神色如常的反手关门。
他走进来,自己给自己到了杯茶,道:“别急,你先听我说。”
炎天磊抿了一口茶水,走到林煞身边,轻声道:“丫头,我问你,你的生活变了吗?”
林煞疑惑的看着他,两个大大的眼睛露出一丝不解。
“你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丫头,变到现在,从炎国走到塔卡塔,你认识了许多人,也经历了许多事,我知道有些事情的打击让你无法接受结果,可是事情生了就是生了,”炎天磊道:“你无法改变,只能承受,并且面对现实。”
林煞沉默,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每个人都在改变,谁也阻止不了,”炎天磊一手拦住她的肩膀,轻轻道:“我们能做的只是保护好自己,尽最大的可能保护身边的人,你懂吗?我不想失去你,可是也不愿意看到你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
当炎天磊知道林煞因为吴觞的事情而失去分寸,居然说‘不允许改变’时,心里清楚,她还没有从鲁哈的事情里走出来,物是人非,她走不出来也要走。
林煞低头,轻声道:“我只是不愿意在面对死亡,吴觞我了解,他这是在逼自己,他总是很忧郁,好像永远都是不开心的,我想让他开心,想让他活着,我没那个能力让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但是我想先保住他们的命,至于以后,他们自己的路,自己决定。”
炎天磊吃惊道:“你说的不改变就是让他们不死?”
天雷滚滚,炎天磊感觉脑袋上一堆乌鸦飞过。
敢情是他误会了。
“咳咳,”炎天磊不由得捂嘴咳嗽两声,他总不能说他吃醋了,所以回来给林煞上政治课,这要是跟以前一样,那岂非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始终都在?还不憋屈死他啊!
只是林煞没有多想,看着他道:“那,吴觞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炎天磊笑道:“吴觞的行为,已经迁怒了他的父亲,我估计离扔他不远了,加上这几天颛孙一族和颛顼一族已经开始两极分化,祭司们意见不统一,忙都忙不过来,怎么可能管一个要死的人呢。”
林煞愣了,忽然明白,是啊,那些个祭司,不是冷血就是无情,既然有人想死,自然不会全力救治,而且想死,不就代表着不服侍神明,不就是背叛神明吗?
她怎么没想到呢?
林煞突然笑起来,身子和脑子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但是转念一想,拉着炎天磊道:“那他们不会放过吴觞的,就算扔,也是要在他死定了的前提下吧。”
炎天磊握住她的手,笑道:“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这几天大家都忙,没人顾得上他,就撑这几天把他弄出来,只是你打算怎么送他出去?”
林煞想了想,道:“如今黎城人越来越多,到时候混出去,应该没问题,只是他性子倔强,怕是不会轻易离开。”
吴觞的计划,无疑是失败的。
他把所有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自从来这儿,可以说大多数的劫难离不开他的‘帮助’,估计他割脉也是伤心过度,责怪自己太深的缘故。
炎天磊道:“现在局势不明朗,我想让你离开,避避风头。”
一旦两个部落真的打起来,林煞确实不易在这里。
林煞抬头看着他,道:“其实有时候没有必要真的打,或许我们有别的办法,颛顼子鲁擅自将炎国百姓抓走奴役,这已经是大忌,而且他听信与一个女人之言,怕是颛顼一族内部矛盾不少,让颛孙子张想办法,从内部瓦解,岂不是省很多事?”
打仗流血不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在少数。
从她一来就看到呼延部落的女人在阳光下干活儿照顾孩子的场景,她真的不希望死亡的阴影降临在这些百姓身上。
炎天磊一听,摇头道:“我不会放过颛顼一族,他们需要为他们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是的,作为炎国皇族,他需要保护自己的子民,而且他心爱的人都被人如此折磨,从一开始炎天磊就没想过要善了此事。
林煞推了推他,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真让颛孙子张一人独霸,日后就是隐藏的一个威胁,而像这般两个部落同时牵制,岂不是比上下一心团结要容易击破?”
更何况塔卡塔这样的形势以及持续这么多年,就让他继续持续的好,总之一人独大,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虽然刚开始,颛孙子张面临的问题很多,可是一旦让他稳住人心,时间一长,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万一他不在安分守己,怕是对我们是个打击。”林煞分析着局势,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这样的统治要比合二为一好得多。
“我也想过,可是内部瓦解太过于缓慢,我需要战决,”炎天磊蹙眉,道:“你知道炎国的形势,我们拖不起,只有塔卡塔内乱,我们才能有喘息的机会。”
“我有一个办法,”林煞笑道:“这也是我答应呼克沙领的条件,刚好,就以他为导火索,现在就着手准备,颛孙子张那边,我去说。”
对于谈判,林煞还是很有底气的。
两人脑袋碰脑袋,心连心,很快就计划出一个详细的计划来。
“你放心,这边不管如何,炎国那边没人敢妄动,”林煞笃定道:“我们先处理塔卡塔,在回炎国,怕是他不会轻易放过你这么个好‘女婿’”。
炎天磊无语的扶着额头,某人吃醋的本领,一点儿都不比他差。
两个凑一块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
第二日,满大街都传着一个消息,呼延部落领携带自己的族人前来黎城寻找颛顼一族,告他强抢河滩,驱逐族人,擅用私刑,逼迫他的儿子签下贩卖合约,他要鼓起勇气,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日之间,舆论遍布真个塔卡塔上空,颛顼子鲁的名字,也成为大家攻击,嘲笑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