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吴觞终于醒了过来。
他往旁边一看,林煞趴在他床边,睡得正香呢。
吴觞愣愣的看着她,直到许久之后,他才确定这真是林煞,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
吴觞伸过手过去,轻轻触碰她的鼻尖。
林煞猛然醒来,睁眼一看,吴觞也刚好看着她。
林煞惊喜道:“你醒了?吴觞哪里还不舒服吗?”说着就把吴觞扶的坐起来,给他垫了一个枕头,看着他,“头还疼吗?要不要找大夫?”
林煞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对比自己的,开心的笑道:“没事了,烧退了。”
吴觞看着林煞一系列的动作,心里说不出的温暖,“林煞,你为什么不回去睡呢?这里多不舒服啊。”
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在身边,吴觞说不出的开心。
“我不放心你啊,”林煞给他端了一杯热水,笑道:“再说你也需要人照顾,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呢。”
林煞服侍他喝完水,又给他盖好被子,吴觞抓住林煞盖被子的手,道:“谢谢你,林煞。”
林煞低头一笑,把手抽出来,道:“你我之间,不需要客气,只要你跟紫嫣,古叔叔,杜钦,吴行你们好,我就能安心。”
林煞转过身把桌子上的药又拿过来,“你先把药吃了,我让紫嫣给你端点儿容易消化的食物过来,在睡上一觉,身体就没事了。”
说着就要走出去找紫嫣,刚走两步,吴觞道:“林煞,我是不是永远都比不上齐王?”
林煞回头,看到吴觞微微坐起来的身体,和痛苦的表情,她认真道:“你就是你,不需要跟任何人比,齐王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而你,也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好,真心希望。”
关门的刹那,吴觞慢慢的颓坐下去,林煞因为他,把佑连山扳倒,也因为他,一次一次守着他,看着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可是就算这样,在林煞心里,他依然比不上齐王。
从炎城开始,他就在林煞身边,无论是林煞过得好还是不好,他始终陪着她,齐王做了什么?他只会让林煞伤心,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有权势,有人力,他呢?吴觞想着自己,他什么都没有!
等等,吴觞猛然间坐起来,权势?如果有了权势,那自然有人力,有了人力,自然能帮到林煞。
对,林煞现在需要人来帮她。
吴觞想着,计划着,一切的一切,他从长计议,权势不是没有,而是他不愿意,那么现在为了林煞,他必须去做!
……
回到房间后,炎天磊正在看书,林煞走过去,给他端了一杯茶放到跟前,笑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炎天磊合上书,笑道:“随便看看,你回来了。”
看着炎天磊淡淡的表情,林煞没在解释,既然昨晚做出了决定,那就跟着心走吧。
“我有话跟你说,”林煞坐到炎天磊对面,认真道:“事关边防,我不得不慎重。”
炎天磊看着林煞突然如此严肃,也坐直了身子,问,“怎么了?”
“我父亲当年设计的阳关城防,据说在修建好之后,塔卡塔打了进来,一朝被破,百姓流离失所,事之后,父亲被打上叛国标签,虽然先皇没下令,不过跟认同没有什么区别了,”林煞道:“可是前一段时间,我现城北城墙的军防就是一个空壳。”
炎天磊一听,瞬间诧异的看着她。
林煞接着道:“古叔叔这几日一直在研究城防图,按道理,我父亲设计的城防非常稳固,就算被破,那也会有痕迹存在,可是杜钦和吴行没有现丝毫之前遗留下来的东西,”
“还有,先皇在关押我父亲之后,迅让新的将军重新布置城防,不过并没有完全脱离父亲的设计,只是在这基础上进行了整改,根据当时的将军汇报,城北城墙固若金汤,完全按照先皇之意,进行整修,可以说先皇很满意。”
林煞停顿片刻,双眸有些黯淡,又有些悲哀,“我的猜测,是父亲设计的城防图或许在父亲的监督下,有所建立,但是必定有人偷工减料,才造成塔卡塔一日破城,”
“杜钦回忆,当时将军因为我娘的事情,确实有所影响,可是他们代替我父亲监督了城防部署,应该是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做了手脚,东窗事后,父亲被关,城防改造,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她本来一开始猜测的是林庆云根本就没修建城防部署,后来又觉得不可能,总有人是跟林庆云一条心,能这样的,必定是在关键地方,做了手脚的。
现在什么都查不到,对于外界的阳关城防稳固坚守,怕是有心人误传。
“你是说,没有任何部署?”炎天磊道:“拨下来的钱财,可是不少啊。”
林煞一听,脑海里闪过一丝想法,只是很快就消失殆尽,抓不住了。
“那你们就没派人来监督吗?”
“监督了啊,”炎天磊轻轻道:“赵大人亲自来到阳关,亲自指挥城防,先前的那个将军因为督办不利,还被撤了职,家眷一律流放边关,永世不得回城。”
原来如此!
林煞这才明白,为何城防这么多年都无人得知真相。
赵世雄啊赵世雄,从一开始,你就把整个炎国玩弄于鼓掌之中,他这是极其自负,和贪婪无度。
“我需要给皇兄修书一封,然后,”炎天磊看着林煞,“你放心,林家现在很好,你大伯被罢免回家,你二伯接替了他的职位,皇兄很信任他,但是身边还有赵秉均,所以没有多少表露。”
林煞点点头,林庆滇本就成事不足,只有林庆宇,才是林家目前能撑得起来的男人。
“丫头,我们需要去一趟塔卡塔了,”炎天磊看着她,“无论是为你父亲,还是为炎国,你我都必须走这一回。”
两人相视而看,多少情侣,能向他二人这般,福祸相依,彼此依赖,又有些戒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