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赵世雄穿着常服在太阳底下,懒洋洋的晒太阳。
赵楠生悄悄走到身边,瞅了一眼,看赵世雄闭眼假寐,就轻轻站在一边,等他醒来。
过了一会儿,赵世雄轻咳一声,缓缓睁开眼睛,赵楠生连忙拿起旁边的茶杯,双手递给赵世雄,赵世雄接过茶,喝了一口,赵楠生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赵世雄缓一缓,道:“如何?”
“太后说近日头风作,见不了主子。”赵楠生道:“昨日皇上与太后一同用的晚膳,不会一晚上就头风作的。”
赵楠生觑着赵世雄,看他面色如常,又道:“奴才问里面的人,说皇上似乎和太后吵了几句,不过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赵世雄没有说话,躺在椅子上的他,身体比之以前弱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劳神太多的缘故。
“月恬回来怎么说的?”赵世雄问。
“小姐说太妃的态度没有改变,反而更加强烈了,”赵楠生道:“只是王爷行踪不定,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赵世雄从躺椅上起身,四周的花儿开的茂盛,很是好看。
“皇上看重权力,心狠手辣,更容易猜透掌控,”赵世雄看着眼前的花儿,道:“齐王性子乖张,难以琢磨,反而不好判断,怕是一个太妃,也不能完全掌控他。”
炎天磊明明知道他的举动会引来皇帝猜疑,却依然这么做了,不仅做了,还做的非常好,让有心人利用,挑拨皇上对他的看法。
可是炎天磊却很坦荡,让皇上无从下手。
“主子,齐王难道不想登上帝位?”赵楠生疑惑的问道,这九五之尊可是天下人的梦想,在齐王这里,倒成了另类?
赵世雄没有说话,手拂过芍药,看着花瓣向内心卷曲,道:“有些人,有些事,不能按照常理去推断,不过在不一样,也会有弱点。”
赵世雄拔下一朵芍药,粉红色的芍药,在阳光下更加耀眼夺目。
“花儿开的再好,也要有充足的条件才行,齐王也一样,”赵世雄把芍药扔掉,拍了拍手,对着赵楠生道:“不是齐王不要帝位,而是名不正言不顺,我们要和齐王合作,必须建立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就看齐王的选择了。”
赵楠生疑惑的看着赵世雄,他还是有些不明白。
赵世雄没有解释,“阳关可有消息?”
赵楠生急忙道:“佑将军说一切正常,并未现可疑之人,胡将军也是这般回答的。”
“哦,”赵世雄抬头看赵楠生,迟疑道:“那丫头没在阳关?按照我的猜测,林煞应该去了阳关才对,如果没有,难道?”
赵世雄满脸疑惑,眼睛低沉的看着四周,不知在想什么。
赵楠生道:“主子,奴才不知,为何您这么关注这个丫头?奴才并未现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赵楠生确实没有现,先,林煞是个女人,就这一点,足够让许多人忽视她了。
赵世雄也没有见过林煞几次,只是他知道,林煞能从皇宫里平安的走出来,还让皇上见了两次的情况下,安然无恙的离开炎城,据说西凉的太子对她也是青睐有加,如果是平淡无奇的女子,不可能引起两个男人的关注,所以,林煞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赵世雄沉重道:“皇上对老夫的戒心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无论如何,都必须稳住皇上,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你去安排,老夫必须要拜见太后,”
他想了想,又道:“让月恬好好伺候太妃,老夫当年可以扶持皇上登基,那么如今,照样可以扭转乾坤,无论如何,老夫才是掌控一切的人。”
……
“母妃,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炎天磊有些怒的看着眼前的太妃,“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赵家让您这么做的?”
太妃没想到炎天磊如此排斥,还对她这么大声说话,立马甩了一下袖子,道:“天磊,你这是什么态度?之前月恬说那个贱丫头把你都影响坏了,我没往心里去,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对我?我真是白养你了。”
太妃实在没想到,炎天磊会如此对她,她一心一意的为了他,铺桥搭路,牵线扯关系,她一个妇道人家,她容易嘛,如今居然换来的是自己儿子的责备和愤怒,她的心都要碎了。
炎天磊看着太妃双眸中的泪水,压下火气,愧意道:“母妃,儿子不是责怪您,而是您不该为我做主,让我娶赵小姐为妻,母妃,您是吃斋念佛的,您慈悲为怀,菩萨心肠,难道您愿意看到儿子不高兴吗?”
太妃擦了擦眼泪,抓着炎天磊的衣角道:“我是你亲娘,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赵小姐温柔娴淑,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里配不上你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母妃能看得出来,你是喜欢她的。”
炎天磊睁大双眼,“您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她了?”
“以前,母妃给你的通房丫头,你瞅都不瞅一眼,可是看见赵姑娘,你不是有说有笑,还很关心她,难道这不是喜欢?”
炎天磊叹气道:“我从没有喜欢过她,从来没有,我那样做,无非是给别人看的,而且我不仅仅是对她这样,我对男人,不也如此吗?难道您不觉得我也喜欢男人?”
太妃愣了一下,啪的把他的手打掉,“胡说八道,不准在母妃面前胡言乱语,真是没规矩。”
炎天磊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便道:“总之,我不喜欢她,更不可能娶她,您死了这条心吧。”
太妃看他态度强硬,语气也冰冷起来,“我不管,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必须成亲,也必须是赵小姐,我这就去择个良道吉日,省的你胡乱跑。”
炎天磊看着她,这样强硬的太妃,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底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