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失败的林庆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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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香伺候紫月的时候,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现在二十多岁,多年来伺候主子,养成了一种习惯。

当林煞提出带她离开这里时,月香露出一丝苦涩和坚韧的双眸,“主人,要不是小姐,我早都死了,而且这么多年,我都在乐坊里生活,我不知道离开这里我该做什么,您还是让我留下来继续替您打探消息吧,不管有没有用处,也是奴婢唯一能为您做的。”

月香看着林煞,笑着流下眼泪来,“主人长得真像小姐,除了眼睛和嘴巴像将军,其他地方就像是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真漂亮。”

她抽了抽鼻子,笑道:“以前,我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做什么,玲珑说迟早会有那么一天,我就等啊等,等啊等,总算等到了,不负您的所托。”月香的泪划过脸颊,一滴一滴,滴在林煞的心里。

一场变故,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而这莫须有的罪名,她的父亲,她的母亲,甚至整个林家,都背负了这么多年。

离开乐坊,林煞回头看着里面欢声笑语的人,他们的醉生梦死,他们的欢畅淋漓,可曾想过城外是一匹喂不饱的恶狼,随时随地都可能冲进来,打破现有的生活。

城防,呵,城防啊!

林煞有些落寞的走在路上。

街上行人渐渐稀少,月色被乌云遮住,只剩下昏暗的灯光,影子跟在身边,长长的,窄窄的。

杜钦停下脚步,他紧握剑柄,握的太紧,开始轻微颤抖。

吴行看着杜钦,脸上是无奈,是悲伤,是凄凉。

林煞转头,看着他们两个,当年林庆云死后,赵世雄开始大屠杀他的亲信,又害怕被人抓住把柄,以暗杀为主,他们侥幸活了下来,但是阳关再也没有蹋进来过。

杜钦看着天空,大吼一声,“将军,您受委屈了,您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说完,他全力往城外跑去。

古浪急忙道:“吴行,快去追,千万不要有事。”

林煞也疾步跟在身后,不知是不是觉得太过于戏剧,她总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一个将军,一个满怀家国的将军,一个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大学士,一个前途无量,肆意大笑的年轻人,他居然死的这么窝囊!

不是战死沙场,不是血溅朝堂,更不是为了家人据理力争,而是浑身有劲,却毫无作用,最后死在了舆论与人的无知。

说出去,谁不觉得可惜?谁又不觉得老天不公!

林煞跟在他们身后,跑着跑着,她放慢了脚步,泪水模糊了双眼。

古浪看着林煞,心里悲痛万分。

看着林庆云长大,看着他受重视,看着他登上高山,又狠狠摔在地上。

想着他就算死了,也是留下了坚固的城防,只要被人稍微挪动,就不会有人知道的城防,这也是先皇秘密下的旨意。

可事实不是如此,没有所谓的城防,没有所谓的图纸,更没有所谓的林庆云,他一开始就进入了别人的圈套。

一开始塔卡塔就知道城防,也就是说,当年是谁监督修缮的,可惜,人早就死了吧!

跑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远远听见杜钦的怒吼和不甘,他敬佩的将军,原来是这般被人轻易击碎。

林煞重新跑起来,她一把将杜钦推到,大喊道:“你不是说城防是你们研究的吗?你不是说皇上赞赏有佳吗?你不是说现在的城防是我父亲的心血吗?这就是你说的事实?”

一个拳头上去,杜钦的脖子被林煞狠狠砸上,林煞是拼了全力的,可是杜钦除了身体晃了晃,却没有任何反应。

杜钦双目赤红的看着林煞,哑着嗓子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将军修建城防的时候,我们不在跟前,将军说朝廷不稳,先皇需要保护,将军还说,城防修建是大事,不会有人弄虚作假的。”

林煞把头扭过去,悲痛,愤恨,无助等等负面情绪全部压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吴觞走过去,紧紧抱着林煞,哽咽道:“依我看,当时储君之位争得那么惨烈,有多少人希望你父亲死,就有多少人会在背后做手脚,只要阳关大乱,先皇不得不考虑前方,而忽略后方,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林煞在吴觞的怀中渐渐平静下来,吴觞的身上有一种特有的香味,让她起伏不定的心有了些许平静。

古浪压着嗓子道:“回去吧,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这里虽然没人,但是也必须谨慎。

吴觞低头看着林煞,“你还能走吗?”

林煞点点头。

几人又缓缓的往回走去。

刚才的释放,让几人都平静了不少。

回到院子后,紫嫣连忙迎出来,手里拿着今天刚做的糕点,高高兴兴想给林煞尝尝,结果看见几人都低着头各自回了自己房间。

而吴觞,跟着林煞反手锁上房门。

紫嫣拿着手里的盘子,阵阵香味在她的鼻翼处盘旋,她却毫无心情。

林煞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她感觉特别的累,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

吴觞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捏住,“丫头,坚强一些,如果你倒下了,你手底下的兄弟姐妹,就真的看不见任何希望。”

刚才杜钦的表现,吴觞也彻底看清,林煞真的是所有人心中的主心骨。

因为她,他们才能聚在一起,因为她,他们才能奋不顾身,也因为她,才能完成所有人的心愿!

林煞把头缩在被子里,“吴觞,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下吧。”

过了许久,吴觞起身,轻声道:“我就在门口,无论生任何事,我都在你身边。”

门轻轻关上,林煞从被子里出来,满脸泪痕的她不想让吴觞看到自己这模样。

她坚信的事情,化为乌有,他的父亲一生辉煌,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城防还是那个破败不堪的城防,城外的狼,照样是一头蓄势待的狼,再来一次,还是以前的套路,背后的人,照样逍遥法外!

林煞抬头,道:林庆云,你真的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