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刚踏出大殿,西凉皇帝收起那招牌似的微笑,慢慢沉寂下来。
金砖上的舞姬一个个不敢大声出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的甚至开始抖。
皇帝抬起一条缝的眼睛,扫视一圈,看到其中一个身子抖的厉害,心里不爽,抬手指着她,阴沉道:“你上来。”
舞姬顿时双腿软,面色煞白,只是她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用小碎步一步一步移上去。
皇帝冷冷的看着扭过来的舞姬,伸手一把将她的衣服扯掉,‘撕拉’一声,本就衣不遮体的舞姬,只剩下一点点遮羞布。
而舞姬浑身抖,却没有出任何声音。
皇帝看着跪在脚底下肌肤白皙的舞姬,把她的下巴捏起来,问,“你怕朕?”
舞姬早已吓傻,嘴唇开始抖,声音颤抖道:“皇上英勇雄伟,奴婢诚心拜服。”
“哼,”皇帝紧紧捏着她的下巴,目光阴霾,“拜服?朕被自己的儿子压制,你不觉得朕很窝囊吗?”
舞姬彻底吓傻了,牙齿开始打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帝轻轻抚摸过她的眼睛,猛然把手指掐入她的双眼,舞姬尖叫声骤起,“啊!”舞姬脸上瞬间被鲜血掩盖。
皇帝抿着嘴唇,死死嵌入舞姬的双眼,手上全是温热的鲜血,一滴一滴流在金砖上,金灿灿的金砖在鲜血的映衬下更加金黄。
“朕看你刚才盯着太子看,是不是觉得朕不如自己的儿子,啊?”皇帝咬着牙,拼命抠着她的双眼,好像那双眼是花南飞的眼睛。
舞姬拼命摇头,拼命呐喊,整个大殿全是她无助的惊恐的尖叫声。
“皇上,小心脏了您的手,”此时,从门外进来一个太监,漫不经心的说道,“让奴才来处理吧。”
皇帝看是他,一脚就把舞姬踹下去,这个期间,其他舞姬没有出任何声音来,而且眼睛都不抬一下,等皇帝起身,立刻有两个舞姬上前给皇帝擦手。
另外的舞姬把那个晕死过的人抬出去,皇帝冷冷道:“拉去喂狗。”
说完,他转身进入内房。
在出来时,他换了一身家常衣服,只是那身上的戾气丝毫不减。
所有人下去后,皇帝看着太监,问,“那边怎么说?”
太监低头道:“暂时按兵不动。”
“哼,真是窝囊,”皇帝冷笑一声,用玫瑰花水浸湿自己的双手,温暖的水温让他有一丝放松,只是眉宇间依旧是凛冽的,“告诉他,朕等不了多长时间,再这样下去,朕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
太监沉稳道:“皇上,姜大将军手下只有五万精兵,可太子麾下却有十万,还有其他藏在暗处的兵力,所以不能妄动。”
“那炎国呢?”皇帝道:“不是说等合阳城乱,让我们进攻吗?只要两国打起来,朕就不信花南飞不离开,这样朕就有机会把失去给夺回来。”
说到此处,皇帝狠狠的捏紧双手。
“皇上真想打仗?”太监道:“赵大人给的金银财宝够我们招兵买马,而且贸然进攻,太子肯定会阻拦,现在的兵部都在太子手里,怕是这个计划不好实施。”
皇帝侧眼看着太监,冷笑道:“玉昆,你也觉得朕很窝囊是不是?”
太监连忙跪下,道:“皇上息怒,奴才跟了您这么多年,知道您心里的苦,只是皇上,太子现在对您毕恭毕敬,外人看来太子是非常孝顺的儿子,而且奴才认为打仗确实不是解决事情的根本,万一太子殿下赢了,那岂不是对您更不利?”
“那你说,怎么样才能把太子手下的兵力夺过来?”
“皇上,依奴才之见,现在就是好机会,”太监起身,在皇帝身边耳语几句,又退了下去,“奴才知道皇上不忍心,可是除了这个机会,想让太子在宫里用膳太难了,而且齐王也在,刚好两全其美,就算到时候开战,皇上也是占理的,在把忠于太子的部下派出去,死在了战场上,岂不是省了皇上您的手。”
皇帝想了想,对他笑道:“玉昆,不枉朕信任你,你果然是朕肚子里的蛔虫啊!”
……
“皇上把一个舞姬的双眼刺瞎,”齐效忠沉声道:“还被拉去喂了狗。”
此时的花南飞,在书房里面,静静的听齐效忠汇报宫里的情况,早在多年以前,皇宫已经在他的耳目之下了。
“玉昆不知给皇上说了什么,我看应该和这次宴请有关,”齐效忠有些焦急,道:“太子,玉昆这狗奴才,联络姜大将军,意图谋反,还把炎国赵丞相送来的金银财宝都购买兵马,看来当年您没杀他,反而成了后患。”
齐效忠实在看不起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要不是太子心软,他早已见了阎王,如今却反过来咬太子一口,真是个畜牲。
花南飞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他缓缓闭上眼睛,道:“如果父皇真要我的命,那我只好奉陪了。”
他睁开双眸,坚定道:“这么多年了,也该有结果,通知其他人,做好一切准备。”
“是。”齐效忠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花南飞轻声道:“无论到时候什么情况,一定要确保齐王和林小姐,平安离开西凉。”
齐效忠怔怔的看着花南飞,默默的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天磊,我总觉得这次宴请不简单,要不我们不去了吧,”林煞感觉心里慌的厉害,“就看今天早上,他们两个一个疼爱儿子,一个恭敬孝顺,就知道有问题,皇帝看我的时候,那眼神分明就是想看透我,我现在都觉得紧张。”
炎天磊揽过林煞的肩膀,笑道:“我的王妃真聪明,只是既来之,则安之,我代表炎国,没有正式和西凉皇帝交谈,怎么能走呢?岂不是我不识礼数?”
林煞张张嘴,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紧张。
看来,她需要和花太子好好谈谈了,她可不想死在这冻的直不起脖子的地方,那投胎的时候岂不是没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