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林煞推门而入,结果就被眼前给震住了!
是的,震住了!
你见过新婚娘子因为脱不下嫁衣而拿起大弯刀开始割的吗?!
你见过新婚娘子把嫁衣裁的一条一条往地上那么一扔,嫁衣就跟地上的红绸一样,分外可怜!
你还见过新婚娘子一条腿放在凳子上,一条腿抖着,两只手拿着一整只鸡,张开血盆大口,口口是油啊!
如果之前那些你很有幸都见过,那么,当那个满嘴塞满了鸡肉,动作非常彪悍的人一听到门开的声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只鸡给塞进了桌子上铺的红绸下面,她身边的丫鬟更是离谱,双手油腻的一把扯过身上的弯刀,转身就指着门口的人。
两个人,一主一仆,看到是认识的人后,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那丫鬟收起了弯刀,灵塔鲁把鸡肉从红绸下面拿到上面,放好。
林煞被这一切给震惊了。
她关门,咽着口水,一步一挪,还要小心别踩上可怜的嫁衣。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狼藉,道:“大小姐,你是饿疯了还是彻底疯了?这东西现在能吃吗?”
灵塔鲁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点头认真道:“我饿了,这鸡肉挺好的,放这里不就是吃的吗?”
林煞忍无可忍,彻底爆,“这是我专门从厨房偷来的,当然能吃,可现在是吃鸡肉的时候吗?这里不是婚房,这些都要搬走的,你把嫁衣都撕了,你还能出的去吗?”
林煞实在不知该用什么语气跟她说话,只能用喊的。
灵塔鲁一听,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这么多红段子,还有灯笼,不是婚房是什么?那我晚上在哪里睡啊?”
林煞彻底无语。
她扶额不停的摇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看看外面时间,宾客应该快走了,用不了多久李彬就会回来接她,那他要是看见这一切?
林煞不敢想。
“灵塔鲁,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林煞对身边的那丫鬟道:“你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衣服和你家小姐穿的这件嫁衣差不多的给拿过来,一定要快。”
她又走到门外,让两个奴才把一桌子残羹剩饭端走,房间里稍微打扫了一下,重新端来一桌饭菜,放好。
她不得不对灵塔鲁解释,道:“门口两个灯笼是我找人挂上来的,你没现灯笼和这门窗不搭配吗?”
灵塔鲁想了想,摇摇头。
林煞低头,又道:“这些红绸缎是我从你带过来的嫁妆里翻到的,拿出一整块来撕开,铺在地上,反正就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你没现这些红绸四边吊着线不说,还不整齐吗?”
灵塔鲁低头仔细瞅了瞅,惊讶道:“还真是,你怎么不撕整齐点儿啊?”
林煞彻底无语。
“哪有时间啊,你走的跟飞的一样,我还要准备这么多东西,我又没有三头六臂,能同时完成这么多,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质问我啊。”
灵塔鲁连忙摇头摆手,笑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挺感谢你的,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呵呵。”
她双手抱拳,“大恩不言谢,我们塔卡塔的人知恩图报,你放心,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林煞脸上笑着,心里却有些惆怅,塔卡塔,插在她心里的那根刺,刺的她夜夜难眠。
“我帮你不是要你报答我,只是我真的喜欢你的性格,”林煞抛开那些杂念,无论如何,所有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就让自己随心走吧,“对了,你知道今晚做什么吗?”
林煞转了话题,她有心指点她一二,虽然她在这方面,也是菜鸟一只。
灵塔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脖子,笑道:“我当然知道,来这里的时候姐姐们都给我说了,还说这里的男人都比较害羞,我要主动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林煞猛的咳嗽一声,不愧是生在女儿多的家庭,够彪悍!
林煞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苦口婆心对她道:“你千万不要主动,尤其是对李大人,他几天被你可是折磨的够够的,你在这么大胆,真能把他吓死,我建议你,今晚他说什么你跟着说什么,他要是不说话,你就说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很孤独,你也很害怕这里的人,所以今天有些紧张,……,”
林煞一字一句教着她,生怕她不理解,还带着解释。
灵塔鲁一一记下,问,“那他要是不和我上床怎么办?我父亲还要我尽快生个孩子才能稳住地位。”
林煞又一次被雷到。
“上床这件事不能急,你要是说了那么多悲伤的话,李大人没反应,那说明李大人对你产生芥蒂,你需要让李大人对你有所改观才行,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得到李大人的心,”林煞道:“记住,温柔是前提,笑中带着悲伤是辅助,最后哄他上床后,也要矜持,一定要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让李大人主动,你还要害羞,千万别瞪个大眼睛笑,那你就完了,记住没有?”
灵塔鲁点头,偏嘴不悦道:“上个床都这么麻烦,我们塔卡塔的人,只要看对眼了,绝对进毡房,女的比男的主动男的才喜欢,你们这里真奇怪,上床还要害羞,搞得我都不会了。”
林煞深有同感,但是她只得解释,“这里的男的都喜欢这样的,各个地方总有不一样的,你要入乡随俗,尤其是李大人,你更要如此,这样才能让他不出去找别的女人,一心一意只对你好。”
林煞现一个规律,只要提到李大人对她好的话,她就特别容易答应。
果然,灵塔鲁点头度加快,还说一定会装害羞。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林煞刚要纠正她,门外炎天磊的声音极其不悦的传进来,“林煞,该走了,宴席都散了。”
林煞以为炎天磊刚出现,又听宴席结束,那李彬就快来了,她连忙起身,对她道:“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忘了,啊。”
说完就快步离开。
刚把门打开,炎天磊那张黑脸把她吓了一大跳。
什么话都没说,炎天磊转身就走。
林煞急忙跟着,一边偷看他是怎么了,摆张臭脸。
出了李府,炎天磊的汗血宝马已经在等。
他二话没说就把林煞给拎起来仍在马背上,自己也跳上来,抓起马缰,踢了马肚,迅跑起来。
冷风吹在身上特别冷。
林煞只能紧紧靠在炎天磊身上取暖。
清冷的街上,只有马蹄奔跑的声音,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林煞想,要是一直这么跑下去,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