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第一个分封朝堂之上的众人还没有任何反应,姬公旦是西岐的宗室,第一个分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是姜子牙第二个被册封,也是完全没有问题,可是问题就在姜子牙被册封的位置,和滨海侯李靖的领地完全重合,一片封地,怎么会有两个主人呢?
众人听了这分封的召命,不由的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开了,直到作为诸侯队列排在第一位的李靖轻咳一声,一众诸侯这才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全部投向李靖,他们都要看看李靖要如何开口,这天下的形势,就看李靖到底要如何去做了!
“武王,李靖请辞滨海侯之位,可由齐侯统御滨海侯全境!”
“嗡”
此时李靖这话一出口,整个朝堂都炸开锅了,众人议论纷纭,而且有的诸侯目光开始闪烁,眼中走了莫名的意味,而此时的南伯候鄂顺,面色更加的精彩,阴晴不定的闪烁着。
在场之中,要说有心理准备的就只是高坐于御座之上的姬发,以及西岐臣子队列前几位,如姜子牙、姬公旦以及散宜生等人,而场中的议论声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甚至有人叫嚣着,要替李靖主持公道。
“咳”
李靖轻咳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众人听到李靖的轻咳,就瞬间安静了,此时众人都知道,李靖这是有话要说,一众诸侯也是好奇,这李靖还要说什么?
“众位,李靖做此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商议分封名单之时,李靖也有参与,众人也不用恐慌,李靖请辞,不会影响到诸位,此事若是有不解,可以咨询姜丞相,李某跟姜丞相之前也有沟通。”
此时李靖也不愿意刚刚统一,百姓刚刚安定一些的时候,再起波澜,于是便开口为武王遮掩,李靖作为当事人的话,比之武王姬发、姜子牙以及其他的西岐臣子的话更容易让这些诸侯安心。
众人听了李靖的话,虽然都面面相觑,但是却没有刚才的彷徨之色,此时武王姬发见此,给身侧的姬公旦使了个眼色,随后姬公旦也学着着李靖轻咳一声,不过姬公旦没有李靖的玄功,不过由于大殿之中异常安静,也使得轻咳一声相对清晰。
燕——姬姓,伯爵。系周同姓功臣,曰君奭,佐文、武定天下,有大功,为周太保,食邑于召,谓之召康。留相天子,主自陕以西之诸侯。乃封其子为北燕伯,其地乃幽州蓟县是也。
听了这对燕的分封,李靖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现在蓟县现在在李靖的治下,这姬发居然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把其独立的分割出来,然后分给西岐的宗室,这让李靖有些不虞,不过此时李靖也没有让武王姬发下不了台,只是眯着眼睛看着散宜生。
此时的散宜生仿佛感受到了李靖的眼神,散宜生生怕李靖突然爆发,给李靖比划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李靖对散宜生的人品还是比较认可,既然他叫自己如此,定然有其缘由,李靖就等着一会散宜生给自己一个解释。
李靖没有爆发,使得西岐一众臣子稍稍松了口气,姬公旦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对着分封的奏疏继续宣读。
魏——姬姓,伯爵。系周同姓功臣,曰毕公高,佐文、武定天下,有大功,封镇魏国。即今河南开封府高密县是也。
……
一众有功于讨伐殷商的功臣们尽皆得到封赏,就是那些全力支持西岐的诸侯也得到了封赏,在众人尽皆欣喜之中,除了李靖,没人发现,在这西岐分封之后,大周直属的领地已经成了有史以来的新低,甚至直属领地没有了完全压制地方的实力。
这时候李靖想起后世历史之中,大周每次讨伐不臣之时,都是利用一部分诸侯,讨伐另一部诸侯,最后随着诸侯的壮大,这大周成为一个傀儡政权,最终还是秦终结了这大周。
此时李靖没有想明白,这姬发的算盘是如何打的,这大周其实也就是前几代还能掌控天下,就是前几代,也比之殷商之时差出十万八千里,李靖心中暗暗叹息,这姬发真是没有做人皇的气魄,或许这就是天子和人皇的差别。
在姬公旦念完奏疏之后,一众受封的功臣们尽皆伏地谢恩,山呼万岁,李靖冷眼旁观,却并没有像那些人一般,跪地叩首,不过李靖却并非最显得突兀的人,因为有不少诸侯此役没有任何功劳,只是维持原来的领地,也没有什么可谢恩的,就也如李靖一般站在那里。
“众卿平身!朕初登大宝,见四方之地甚为广阔,上古典籍记载,洪荒之地,自经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
“朕有思虑天下如此广阔,但人力有穷尽之时,唯恐顾及不到化外之民,故此这才分封天下,尔等日后皆为一国之君,日后要细心为朕牧民,若是卿等有闲暇经历,可以替朕教化化外之民,朕在此谢过众卿了!”
姬发说着就给在场的所有人深施一礼,包括李靖在内,没想到姬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这不就是给其他诸侯向化外之民征伐的口实么?李靖此时不知道这姬发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李靖能感觉到,这姬发所图不小。
其实自夏启篡改人族传承人皇之位的方式开始,就有很多对其不满的人族出走,随后人族不断有人或是不满当代人皇的统治,或是被流放到统治范围之外,再加上四周的上古移民,从而形成许多化外之地,此时姬发所说的就是这些地盘。
此次众人对外扩张的热情瞬间高涨,领地的变化,代表着人口的增多,代表着国力的提升,这比之任何的赏赐都让众人兴奋,众人一时之间竞相行礼,叩谢此时天子的恩赐。
可是此时的姬发眼睛之中却是有异彩流动,其实姬发如此做,是跟他分封有关联的,西岐之所以能够灭了殷商,全是靠着阐教的鼎力支持,现在阐教全面的退出了西岐,这就使得西岐姬发以及一众宗室恐慌至极。
此时姬发把宗室分封在外,把如姜子牙这种权臣限制在滨海侯的领地,因为滨海侯领地在东海之滨,往南是南伯候的领地,往北的去路已经被燕侯掐断,向西还有其他诸侯,故此只要其不攻伐其他诸侯,就再难寸进。
要是仔细的观察姬发分封诸侯的地域,都是如此,把一些实力大的诸侯,限制住,然后让宗室新封的诸侯在外扩张,到时候领用宗室的诸侯,牵制现有的那些诸侯,已到达长治久安的程度,这虽然是一种饮鸩止渴,但是却是暂时唯一可行的方案。
而且到时候就算自己大周灭亡,还有其他分封出去的诸侯可以继承姬氏香火,在姬发心中所想,至少这样能保住自己的宗庙长存,香火不至于断绝,至于到时候宗室诸侯篡权?姬发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但是至少肉烂在姬氏自己的锅里,也比被别人拿走的强。
“既然众卿没有什么异议,那么众卿就准备返回封国,好好治理治下之民,使得百姓安居乐业,这边是对朕最好的谢意!散朝吧!”
在武王姬发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中气也不那么的足了,李靖观察着武王姬发的样子,不由暗暗叹息,这武王姬发这是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本来在朝歌之时,若是好生将养些时日,能好的多,可是在攻下朝歌之后,便返回了西岐,舟车劳顿,使得姬发原本就不好的身体,变的每况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