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却依旧是没有开口,就站在大厅之中,眼睛就是看着姜子牙。姜子牙见李靖如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姜子牙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明显没有被李靖当回事,心中气愤,却无可奈何,只是眼神盯着李靖,而李靖却毫不在意的与其对视。
黄飞虎见气氛尴尬,给刚才领着李靖进门的守卫一个眼色,那守卫也是心思灵动之人,只见那守卫轻咳一声,开口道:“武成王,天化将军让小的传信,说今夜或有人袭粮道,请武成王马上返回帅府,商议对策,至于去也不去,请武成王定夺!”
黄飞虎见这守卫仓促之间找的理由还比较靠谱,朝着那守卫捕捉痕迹的点了点头,转身朝姜子牙拱手道:“丞相,小儿派人传信,担心城内粮仓有失,故此派人来寻我,丞相,待我返回帅府安排好一切,再来找丞相议事!”
姜子牙看黄飞虎给自己一个台阶,也就就坡下驴,输了口气道:“好!武成王,这粮仓乃是我西岐安身立命的本钱,万万不得有失,那武成王且先去,待安排妥善之后,再来本相府中,本相还有要事要与你商议。”
黄飞虎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在走出去之时,不着痕迹的轻碰了李靖一下,李靖原本和黄飞虎的关系也是很好,不过现在李靖为了避嫌,故此很少去寻黄飞虎,毕竟自己怎么也是一路诸侯,还是那种掌握实权的那种,要是自己频繁出入黄飞虎府邸,对黄飞虎也不好。
李靖理解黄飞虎轻碰自己的意思,就是让自己不要咄咄逼人,适当的让一步,但是李靖却视而不见,这并不是李靖摆什么架子,在上次姜子牙计算李靖,李靖就已经算是和姜子牙闹翻,不过是因为李靖身属阐教,不能不护持西岐罢了。
“李靖师弟,黄飞虎已经走远了,有什么事儿,还要避讳他人,我阐教光明正大,何时有此隐私、避讳之事?李靖师弟敬请直言,让师兄我听听,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最后的“重要”二字就仿佛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而李靖且没有因为姜子牙说话的语气有任何神情变化,只是淡淡的开口道:“姜师兄,这次不是李靖前来寻你,而是受了杨戬师侄之托,前来道破阵前那个身材矮小的敌将的跟脚,若是子牙师兄不想听,也就罢了,师弟这就回转!”
“什么?杨戬师侄知道这人的跟脚?那杨戬师侄怎么没有来?难道是杨戬的师侄的束缚还没有破开!?李靖师弟,还是说说这人的跟脚吧!”
“对,捆着杨戬师侄的法宝神异异常,根本不是我们能破开的,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法宝的主人才有能力解开束缚,不过现在犬子已经护持杨戬师侄前往法宝主人之所,想来在杨师侄回来之时,定然能逃得藩篱,脱困而出。”
姜子牙听了李靖的话,点了点头,自从燃灯道人也走了之后,阐教的李靖等人已经没有人统领,有些事情已经不跟他请示,故此李靖说金吒等人护送杨戬离去,此时姜子牙才知道这些三代弟子已经不在西岐城中,不过姜子牙也没有办法,这些阐教三代弟子,各有师父,甚被宠爱,姜子牙也不敢贸然惩罚他们。
“李靖师弟说,杨戬师侄让你转述那矮子的跟脚,还请李靖师弟明言。”
李靖见姜子牙没有理会金吒等人离去,点了点头,开口道:“听杨师侄所言,这矮子乃是阐教的二代弟子惧留孙的徒弟,叫做土行孙,杨戬师侄曾经见过他几面,而且现在捆着杨戬师侄的仙绳叫做捆仙绳,乃是惧留孙师兄的镇洞法宝,故此这消息应该错不了。”
“嘭”
只听一声巨响,原来是听到这土行孙的身份,姜子牙气的面色涨红,在姜子牙心中,阐教上上下下都应该支持自己的,要是让姬发知道阐教还有部分力量支持大商,难免被姬发猜忌,认为阐教是为了稳操胜券,两面下注。
“如此逆徒居然去帮商纣,岂不是助纣为虐么?这与申公豹何异?这土行孙是要叛教啊!”
李靖看着怒气勃发的姜子牙,再次拱手道:“师弟刚才就是怕外人知晓阐教出了叛徒,从而影响封神大计,故此没有在武成王在此之时说出,不过是维护阐教的颜面,不使我们阐教形象有损罢了,至于如何清理门户,处理叛徒,还请姜师兄自己斟酌。师弟告辞了!”
李靖说完,也没等姜子牙同意,就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根本没有给姜子牙半点说话的机会,在姜子牙反应过来,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李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李靖的这一番动作,更让姜子牙气氛,不过姜子牙此时也没时间追究李靖,而是到了屋外,骑上四不像朝着夹龙山飞云洞而去。
以四不像的脚程,前往夹龙山一个来回,也用不了多久,姜子牙此去就是朝惧留孙要个说法,毕竟他的徒弟为祸,他这个当师傅的也逃不得干系,就在姜子牙朝着夹龙山而去的时候,大商的军营之中,申公豹再次出现在邓九公的大帐之中。
此时的大商军帐之中,邓九公与申公豹对坐,邓九公对这个气度雍容,仙风道骨的道人印象也是极佳,这人自己第一次见之时,就拿着大王的亲笔信和信物而来,那时候,在经过攀谈邓九公对申公豹也极为敬佩,这申公豹天文地下,星象占卜,治军牧民无所不通,简直好比闻仲那般的人物。
而且这申公豹上下奔走,为大商各个关隘的总兵官出谋划策,巩固各个地方的基础,大商从南道北,从西到东,都有申公豹的身影,就是这次自己出征西岐,还给自己推荐土行孙这种神通诡异的异士,要是这人用的好,胜过数万精锐。
“仙长,不知这次前来两军阵前,所谓何事?”
申公豹微微一笑,脸上还是那种风轻云淡的神情,开口道:“是大王让贫道前来,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征求邓帅的意见,闻太师在弥留之际,给大王托梦,说了两种策略,大王现在也拿不准,故此想要征求一下邓帅的意见,毕竟事关西岐,邓帅最有发言权。”
“闻太师?他临终还给大王托梦?真是忠烈之士!大王有何言,请仙长直言!”
“闻太师在最后给大王两个策略,其一是收缩实力,谨守各个关隘,我们大商各路总兵官之中奇人异士数不胜数,每个重要关隘可遣两三员大将镇守,可保我大商腹地不失,我大商占据天下精华之地,只要数年发展,我大商国力定当大胜,而西岐和东海那里,潜力不大,而且失去进取的锋芒,数年后,可破之。”
邓九公听了申公豹的转述,微微皱皱眉头,作为三山关的镇守,与南伯侯争斗多年,一向崇尚主动出击的邓九公对着对策不可置否,闻仲的策略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是却不是邓九公作为武将心中所想,不过闻仲的想法,邓九公也理解,闻仲是充分的考虑了后勤。
“第二策,就是集中大多数精锐,以雷霆之威,压倒性的优势,在阐教没有再次增援之时,攻破西岐,这样即使阐教在厉害,也无力回天,西方一定,东海之滨的李靖大王自有办法,不战而降!”
邓九公听完这一策,神情变得更加凝重,凝眉思索半晌,才开口道:“仙长,刚才邓某略微思忖,闻太师之侧一则太过保守,一则太过激进,都不为邓某所取,请仙长转告大王,且看邓某胜负,再看取何种策略也不迟!”
申公豹见邓九公态度坚决,淡淡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贫道把邓帅的话,带给大王,一切尽请大王定夺,不过现在大商境内并不好过,大商一连征战多年,财政枯竭,邓帅也考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