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眉头微皱,轻声哼了一声之后,开口道:“还说什么了?莫要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他们还说,我们截教放眼望去,尽是湿生卵化之徒,披鳞戴角之辈!”
“嘭!”
赵公明听了文综的话,一章打在云床之上,只见那石头做的云床被赵公明一下打的四分五裂,而赵公明则无风自飘在空中,神情看样子是极为的愤怒。
作为截教弟子,闻仲知道截教之人的软肋在哪,当年三清尚未分家之时,阐、截二教就因为出身之事争执数次,斗法的次数就不可计数了,不过当时都是彼此克制,虽然彼此有受伤的,但是却并不见死亡,而这玄门正宗之争,由来已久,不论阐教和截教,都认为自己是玄门正宗,后来通天教主带领门下离开昆仑山,这玄门正宗之争才算是平息。
而今次,闻仲再次提及玄门正宗之争,赵公明不由得想起当年在昆仑山时的旧事,不过这赵公明愤怒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在云床毁坏的刹那,赵公明面色已经缓和下来,眼神如刀,紧紧的盯着闻仲,这眼神把闻仲看的心脏砰砰直跳。
片刻之后,赵公明收回眼神,一挥衣袖,从空中落在地面之上,状似随意的道:“闻仲,此次念在你是金灵圣母师姐的弟子,贫道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再跟贫道耍那些小心机,休怪贫道不顾及金灵圣母师姐的脸面,惩戒于你!”
闻仲闻言,心中就是一惊,看来自己的激将法有些太明显了,一惊被赵公明看出来了,闻仲心思电转,赶紧躬身抱拳道:“赵公明师叔,闻仲只是被阐教一众仙人逼迫的没有办法,现在姚宾、王奕、张绍等道友姓名危在旦夕,故……”
闻仲还想解释,只见赵公明摆摆手,打断了闻仲的话,开口道:“无需多言,一切贫道一惊了解,你且返回西岐城下的商军大营之中,贫道稍后便到,唉~,我就让阐教众人看看,我截教大法的厉害,省着那些沽名钓誉之辈,总是拿着跟脚说话,却不知我截教广开方便之门,有教无类教化洪荒的伟大。”
闻仲听闻赵公明答应前往西岐的商营,眼中喜色一闪即逝,朝赵公明再次作揖,开口道:“师叔既然已经答应下山给阐教众人一个教训,相信那些阐教之人定然不是师叔的对手,那闻仲就先返回大营,在营中等待师叔的消息。”
……
西岐城中,在丞相府,阐教众人济济一堂,而西伯侯姬发坐在上首,而燃灯道人等人都按照平时列版的次序而坐,李靖因为属于燃灯道人的学生,而不是元始天尊的弟子,居于最末席,与三代弟子首位的杨戬紧邻,虽然说是宴席,但是席间却不是如世俗宴席的那般觥筹交错,反而显得有些太过寂静。
而宴席之间,李靖一双虎眼有意无意的在坐在燃灯道人之侧的陆压道人看去,李靖至今还记着,当年在征伐东夷之时,那个东夷的首领,用全身精血催动简化版的钉头七箭书,致使殷素桦差点香消玉殒,而自己为了治好殷素桦,也拜入了阐教。
那金乌的虚影,李靖至今还记忆犹新,而李靖却也知道,这陆压就是那金乌太子,说起来,二人还要仇怨,虽然李靖暂时不敢动对方,毕竟对方的道行远在自己之上,而且还有那斩仙飞刀,多少能人异士都殒身在对方的那个法宝之下。
不过这也不耽误李靖暗中观察这陆压道人,要是有机会,李靖也不介意坑对方一下,或许是对方神通却是厉害,仿佛已经感觉到了李靖的眼神,抓住李靖随意望向自己的时候,扭头朝着李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洞穿李靖的想法,对李靖的嘲讽。
李靖见此,面色就是一变,迅速低下头,状若寻常的品尝眼前的各种肉食,而陆压道人见李靖的神态,嘴边弯起一个弧度,仿佛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而燃灯道人一直观察着陆压道人的动静,见到陆压道人和李靖的眼神交流,心中虽不知李靖和这深不可测的陆压有什么过节,但是肯定这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而现在的李靖已经被自己纳入小团体之中,此时无论是因为李靖是自己的学生,还是因为其已经成为自己这团体的一员,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心思电转,燃灯道人轻轻拿起酒杯,看向陆压道人说道。
“陆压道友,我等阐教众人能得道友的助力,真是如虎添翼,我们与截教已经定好,明日进行十绝阵的最后大阵的破除,说来惭愧,已经破了的七座大阵未有一座是燃灯破除的,不过还好有我的得意门生李靖在,替我破除风吼阵,道友神通广大,且阵前斗法危险至极,贫道这徒弟有时候顾及不到,还请道友在其危难之时,施以援手!”
燃灯道人说了一大圈,只是为了表明李靖乃是他的弟子,让陆压不要轻举妄动,不过说的隐晦,但是陆压道人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能听出燃灯道人所说话的含义,陆压道人笑容可掬的也拿起酒杯,与燃灯道人轻碰一下,开口道。
“道友说的哪里的话,陆压看过你这学生,体魄气血旺盛,如龙似虎,而且体魄之上隐隐释放着宝光,一看就是炼体之法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层次,在斗法中虽然取胜看机缘,但是自保却不在话下,不过,既然是燃灯道友的门下,只要不是他惹了不该惹得人,做出不该做的事儿,贫道自然会保期平安。”
陆压道人有意在“只要不是他惹了不该惹得人,做出不该做的事儿”这句话中加重语气,其实就是在回答燃灯道人,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告诉燃灯道人,只要你的门下不来惹我,不做出格的举动,陆压自然不会对李靖做出什么。
燃灯道人点了点头,二人交谈仿佛在聊家常一般,你来我往又聊了片刻,无非都是各自各自试探,燃灯道人想要知道陆压之所以来到这里的原因,而陆压则是想要高度的自由,不想如阐教一众弟子被燃灯道人安排。
二人交谈热烈之时,在上首的此间主人西伯侯姬发却插不上一言,而且在场都是阐教仙人,性格各有不同,姬发也怕自己说错话得罪其中某位,于是也只能看着燃灯道人和陆压道人谈的火热,自己则只能一杯一杯饮着水酒,做一个局外人。
此时最惬意的就数姜子牙了,此时的姜子牙坐在燃灯道人对面,自燃灯道人来了西岐,根本不用自己费心劳力的去思考如何破敌,费尽心机去山上求援,只要代为发号施令,安排一下世俗兵将就可以了,现在西岐城粮草充足,人员齐备,也无需太过劳心。
不过姜子牙唯一有些不满的就是坐在二代弟子之末的李靖,姜子牙直到现在也不能忘记,自己派杨戬去陈塘关“借”粮之时,作为自己的使者的杨戬却空手而归,直到燃灯道人和道行天尊出现,这才能把粮食运抵,这不是看不起自己嘛!
可是现在没有办法,姜子牙也能看出来,现在李靖是在燃灯道人的羽翼下,但凡自己不想跟燃灯道人决裂,就根本不能对李靖做些什么,要是惹恼了燃灯道人,姜子牙觉得有些得不偿失,不过姜子牙心中暗暗思忖,只要有机会,定然让李靖“立功”。